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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舒瞧他與有榮焉的樣子,實在不明白這雜技一般的技能有啥好驕傲的。 那邊廂,葉映已經轉了三個球在指尖。 他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海洋球池邊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玩球,渾身散發著懶洋洋的氣息。 像……一條咸魚開始用尾巴頂球玩了,還很熟練的亞子。 林舒舒瞧了半天,忍不住傾身,想看看他的手到底有什么神奇之處,怎么可以不用訓練就玩得這么溜。 葉映也是閑得無聊,手里有什么便玩什么,反正不費什么精力。 正轉著,他感覺自己的手被對方握住了,指尖溫暖柔軟,像一片羽毛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球滾落在一邊。 -------------------- 作者有話要說: 葉映:拉小手手了? 鼻識覺醒(1) 林舒舒專心致志地握著他的手,想從中探究個與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瞧著瞧著,忽然發現這雙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就像鋼琴家優秀的手。 正看得起勁,對方忽然微微用力,直接將她拉了過來。 這股力道來得猝不及防,林舒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傾身,栽進了海洋球里。 彩色塑料小球頓時漫到了她的身上,林舒舒手忙腳亂地撲騰了幾下,終于成功地爬了起來。 葉映看不到也聽不到,但也不妨礙他坐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翹了翹唇。 順便腦補出對方旱鴨子劃水的畫面。 林舒舒把身上最后一顆小球弄下來,然后看向不遠處的管家,指著還在微笑的葉映,“他平時就這么惡劣的嗎?” 管家笑呵呵的,“林小姐,主人是在跟你玩呢。” 林舒舒知道就不能找管家共同“討伐”葉映,他肯定站在自己主人這邊。 只好自食其力,她重新轉過身,然后抓起一顆球,毫不客氣地砸到了葉映身上。 葉映衣角被砸得揚起,他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這顆球,在手心滾了滾,然后意識到—— 她在跟自己玩? 葉映隨手抓起來,然后懶洋洋地扔了回去。 林舒舒又扔他。 他照常扔回來。 就這樣扔了七八遍,林舒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原來是個這么幼稚的人。 林舒舒頭疼地爬出海洋球,她還發現—— 自己剛才扔球還沒有這個眼盲的男人扔得準! 管家在一旁看著,已經忍笑忍很久了。 他看到林舒舒看過來,連忙恭敬傾身說道:“林小姐,我去吩咐廚師準備午飯,請您繼續。” 說完,管家就邁著從容的步伐離開了。 林舒舒感覺自己一世英名就此被毀。 圍欄以厚厚的波斯毛毯裹著,即便撞上也不會疼痛。林舒舒抓著圍欄,準備出去。 身后的葉映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動靜,他靠了過來。 俊美的男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冷冽氣息,伸過來腕臂線條分明,直接挽住了她的肩膀。 林舒舒從未與異性這般親近過,頓時頭皮發麻,心跳如鼓。她迅速地拍打身前的手,但對方不為所動,依舊半抱著她,然后試圖將她帶回自己身邊。 林舒舒此時才發覺一個問題,雖然對方眼盲口啞耳聾,但四肢雙全,仍舊不妨礙他是個血氣方剛的成年男子。 之前的乖巧,仿佛都變成了偽裝。 自己果然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林舒舒深吸一口氣,準備待會實在不行,就直接用踹的。 正掙扎后怕著,她的手指忽然被打開,然后遞進去了一枚球。 做好之后,葉映又姿態閑散地靠了回去。 “……”林舒舒無語地看著手中的球。 再回頭看向這個心智頂多只有三歲的男人,自己果然還是高估了他! 危機解除,林舒舒毫不客氣地將手中的球跟砸雪球一樣地砸了過去。 那個懶洋洋的男人,用著跟自己此時氣質不符的速度和準度接到了手中,然后慢悠悠地轉了起來。 似乎被她碰過的球,都變得與眾不同了。 林舒舒看了看,也學著他的姿態,懶洋洋地靠在圍欄邊上,開始跟他一起吹風休息。 正好有一棵百年大槐樹的繁茂枝葉籠罩出一片陰涼,林舒舒發現還挺舒服的。 她拍了拍旁邊男人的手背,然后將他的手心朝上,試圖寫字跟他交流。 葉映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乖乖地一動不動。 林舒舒想了想,決定先從告訴他自己名字開始。 她先寫了一個木字在他的手心,然后看他反應。 葉映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林舒舒繼續把另外一個木字寫上去。 男人終于有反應了。 他又遞給了她一個球。 “……”林舒舒徹底放棄,順便把球扔回給他。 林舒舒:就當自己跟小狗玩球好了。 而葉映則揣摩著自己不曾見到過的女孩模樣:大概最多三歲半吧! 不對,她的手顯然已經是大人了,但心性卻如此天真爛漫,大概心智不全,宛如幼齡? 想到這里,葉映越發有了耐心,陪著她玩球,宛如一個老父親。 兩人雞講鴨聾地玩了一上午的球,在葉映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林舒舒終于率先受不了,她直接坐在海洋球里,擺擺手,“不玩了,不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