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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堵得慌。 直接罵了句:“蔣木,你王八蛋!” 眼淚許久沒流,現在劃在臉頰上,都覺得生疼…… 死都死了,僅剩留了這一個小匣子,看大小就統共也裝不了幾樣東西! 居然設了機關,安裝了油墨,是讓她看一眼觸發機關再燒個干凈,一件不留? 蔣木,那你何必給我留? 呦呦眼里盡是掙扎,嫌惡與不舍,手在上面繾綣地摸著。 “你手底下可有機關大師?幫我不損壞的取出里面的東西?” 賀拂明看著,接道:“現在沒有,我可以幫你發布告出去找。” 呦呦來回摸著,終了搖搖頭。 “算了吧――不留就不留,我也不愿意留著?!?/br> 說著就捧過匣子,賀拂明卻按上去。 吊著眉毛看著呦呦一臉的淡漠?!跋牒昧?,打開了,可就沒了。” 呦呦不帶遲疑,從他的手下拉過匣子,順著匣子上的鎖就打開了。 一打開,率頭的就是一份信箋,呦呦一瞧,直接取了出來,不慌展開。 再下面是一截青絲,用紅色纏繩纏的好好的,放在一張紅色的婚書上面。 上面是她與蔣木共同寫下的盟誓,說好的共許白頭的。 油墨的味道充斥了整個鼻腔,呦呦才看了一眼他們手握手寫的婚書,不等手伸進去一股子火就沖出來,慢慢的將青絲紅箋燒了個干凈。 呦呦一直盯著看,所有的字燒盡后,青絲燒盡后,她關上了匣子…… 眼淚也沒流了,一臉死寂。 賀拂明將匣子一卷,放在堂中,任它自燃。 呦呦展開取出來的信,上面寫了一段話。 吾妻呦呦,我少時讀書見書中些南息光峻縣有碎玉節,鶯鳥銜花落玉雪,你替我去看看吧。 …… 還有無涯郡的紅泥荷八珍,味比御廚,你也替我去嘗嘗吧。 …… 你們東唐京都有銜櫻節,可否為我畫一副場景?這等盛宴我未曾一見過。 …… 薄薄的一箋紙上,列舉了多處郡縣的特殊節日,特殊吃食,特殊習俗。 標明全都是蔣木想去。 呦呦看著眼睛紅的厲害,一整圈! 信一疊,放懷里細細一收,嘴里啐罵。 “盡想著讓我替你東奔西跑!” 說著,手里換了一支筆,繼續替蔣木默著孤本…… 嘴里雖然是一股子怨懟,卻包含著心甘情愿的怡然自得。 賀拂明一手的袖子里還是那一道與呦呦成婚的旨意…… 此時,他捏的很緊。 面上無動于衷,轉身走了,如往常一樣,不打擾她…… 或許,等哪天她給蔣木寫的孤本寫完了,她也就離開了南息…… 賀拂明心悅這樣的女子,可卻不能。 他獨自一人出門,而呦呦正埋案筆紙間。 風一吹,從賀拂明身上帶了一股子風吹到呦呦身上,卷起了她手下的紙張…… 呦呦在這府邸一直寫,寫到了賀拂明得了太子寶冊,寫到他搬進了東宮…… 當她寫完那一日,賀拂明似乎有預料一般,正過來了看她。 二人不許外人幫忙,將寫的這一萬多卷孤本親自搬上車,親自搬到了蔣木的墓里。 給他碼的整整齊齊,一面墻的書柜硬是給擺的放不下,換了隔壁的耳室來存放。 然后他們兩個人坐在蔣木的棺材前面聊天,喝酒…… 沒喝多少,呦呦便是醉了,她酒量淺的很。 瘋瘋癲癲不顧賀拂明拉扯,硬是爬到了蔣木的棺槨上面睡了一夜。 而賀拂明卻是越喝越清醒,看著呦呦的一切,只是看著,入了眼入了心的那種看著。 他坐在昏暗的墓室里,舉杯遙敬蔣木,一手捂住眼睛…… “蔣木,我知道說這個話不合適,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這話我只想說與你聽,此生我怕只能說一次。 我,喜歡,呦呦――” 語句里nongnong的情愫再也按捺不住,傾心而出。 “她是你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們真好,我很羨慕?!?/br> 然后,賀拂明從懷里取了一道白色的圣旨,蓋了大大的玉璽印。 是賜婚他與呦呦的那道婚旨,在蔣木的棺槨前燃了。 他仰頭一口酒下肚,燒的心窩子都泛疼,看著那每一個字消失不見,每一個字都是他與呦呦最親近的距離,被這一股子橘光變為齏粉…… “兵防圖我送到了李邵儀手中,你的心愿得嘗了…… 她的余生都是你給的自在,此后,她將帶著這些,替你游遍大川名山,世間江湖各處。會慢慢的忘記你,再慢慢的將你鎖進心里……” 賀拂明說罷,待了一會兒,便站在呦呦身旁,看了她最后一眼,踩著圣旨的灰燼離去了…… 呦呦,愿你自在天地間時能長久順遂喜樂―― 這一日,南息國里再也尋不到她,她悄無聲息的離開。 東唐的使臣個帶著東唐的‘太子’回國了…… 回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冊封李清辰為太子,直接輔國朝政,替手了李邵儀。 他退位不過半個月就駕崩了,李清辰被擁為新君,曲千屹做了相輔,輔佐李清辰左右。 曲是歡榮升了太后,與宛皇后并為太后……東唐看似平穩的局勢下依舊上暗涌波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