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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走進之后,水含立馬拉著她上看下看,見著脖子上的一道輕微紅痕。 紅著的眼圈又滴了些眼淚下來,捂著嘴的帕子里嗚咽出聲。 “主子你,你為了什么……” 水含這段時間也十分自覺的避嫌,從不靠近呦呦半分,只是該做的活兒也做的細致。 呦呦拍拍她的肩,道了句:“無礙,莫慌,走吧,誰有沒有一起坐坐。” 水含才點頭,只見跟著就又來了一位太監(jiān),浩浩,湯湯的帶了十?dāng)?shù)人,各自手里都捧著精致的衣裳,小匣。 尾隨著她而來。 王舟與那為首的太監(jiān)耳語一番之后,走到呦呦身邊。 有些不悅的看著呦呦,尖著嗓子假客氣的說。 “陛下讓殿下即刻換了這件衣裳去含元宮聚聚上元佳節(jié),與諸位殿下們好好的重新認(rèn)識一番……” 王舟話音才落,罷罷手,婢子們家將手上之物一一呈遞給呦呦過目。 第一位婢子打開云母嵌鑲的匣,里頭是一件白色的宮裝。 不過不是男兒裝了,已經(jīng)換成了羅裙。 白色絞著金線織錦成的裙子,織的隱約是一幅江山圖,許多關(guān)隘重城還用云母珊瑚削了薄片縫嵌上去的,漫天星河墜的皆是大大小小的珍珠或者夜明珠。 她眉眼蹙起來,正要挪開視線,只見第二位婢子已經(jīng)將匣子打開。 里頭是一套鎏金嵌著白玉打造的一整副頭面,只一眼,呦呦就咋舌,嵌功了得,完全就像是渾然一體的感覺。 然后眉頭越蹙越深。 第三個匣子還沒等打開,呦呦直接轉(zhuǎn)身就進了殿,一點好脾氣都沒有,直接發(fā)怒低喝。 “滾出去,本宮不去。敢留在這里,一會兒本宮就一把火少了去!” 門被她關(guān)得‘啪’地一響。 而水含,正傻了一般看著那兩個匣子,又看了看合上殿門的門…… 這是,是女裙,飾品…… 主子這是,暴露了? 她直接嚇得有些腿軟,惶然無措。 第122章 蔣家覆滅 水含這幾日因為這一哭,倒是與呦呦關(guān)系又重回以往那么一些,親近了點…… 只是水含卻怎么都無法張口問呦呦,是不是被賀嘉佑發(fā)現(xiàn)了身份,他會怎樣處理她們,會怎樣對東唐這兩國的盟約,會不會開戰(zhàn)云云。 這些問題她都想問,但每當(dāng)廝磨到了嘴邊之后,她卻無法問出口。 最難得就是呦呦了,該如何去問這些? 只想著呦呦怎么待著,她就怎么呆在呦呦身邊就好。 她自從重新被關(guān)起來,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十五那日送飯的人…… 呦呦想讓他帶消息出去給蔣木,問他安好否,問問可能打聽到向笙的星星點點消息。 結(jié)果這個人卻再也沒有來過…… 她現(xiàn)在不能妄動。 她見識過賀嘉佑時瘋時狂,也見識過對她的格外處理…… 重新關(guān)起來后,賀嘉佑來的時間加長了,每每都是不言不語的,二人共處一間殿宇。 無論呦呦在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只在她身邊處理朝政。 凡是呦呦東晃西晃,他就索性開了所有的殿宇門窗,然后處理奏折。 轉(zhuǎn)年的氣溫還低著,凍的賀嘉佑時常手發(fā)僵,也不拘束呦呦,也不關(guān)門閉窗。 就是批閱累了,他抬起頭必須得看見她不然就會起身四處尋…… 呦呦著實是摸不清賀嘉佑到底想做些什么。 又不怒,又不怨,也不罰……就是這么奇奇怪怪的跟著她。 也不與她說一句話,就是要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活動。 呦呦覺得奇怪,覺得難受,覺得氣竭,卻沒有什么辦法停止賀嘉佑這樣的做法…… 暴風(fēng)雨的前調(diào)永遠都是風(fēng)平浪靜,靜到你感覺不到什么會在下一刻來臨。 正月二十這一日,天朗,氣清,也算得上是一個陽光微露的好日子。 這天,天才亮,蔣木已經(jīng)拿著厚厚的碟文雙手呈上之姿,跪在宮門口高呼。 ‘蔣家有罪,望陛下從輕發(fā)落。’ 喊了一刻不到,在他的背后已有一支鋒利的寒箭對準(zhǔn)他的后腦射來,城門上當(dāng)即有一人開弓拔箭救蔣木于箭下。 蔣木后腦一陣涼風(fēng),掀起來幾根發(fā)絲飛在肩頭。 他不為所動,跪的筆挺,仍舊是雙手呈托高舉過頭,繼續(xù)高呼。 頃刻間,來者刺殺人數(shù)非常,一撥接一撥。 來了一共五撥,共計二十七人來殺他。 城門上一人執(zhí)弓立于墻頭,凡是有異于平民者接觸到蔣木一丈半距離者,皆射之。 褚陳易一人聽皇命保蔣木性命,任由蔣木大呼這一句話。 足足大呼了一個時辰,陛下這才宣旨覲見。 這一幕主要是煽動百姓,也引蔣木這位哥哥顯身,好定他個擅離職守之罪。 即便是有喪,也不該不召而自歸!可是這大將軍耐心非常,一直不現(xiàn)身。 蔣木進宮一日一夜,翌日帶著拘壓的召去了蔣家,此時,老國公還未出殯,滿堂還有親朋傷感。 只見蔣木悲也不悲,痛也不痛,喜也不喜,捧著圣旨直入大廳。 滿堂齊跪,卻沒有一個人給蔣木一個好臉色。 蔣家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像一把利劍,將蔣家已經(jīng)扎成了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