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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被卸了,疼的她眉間帶著些許隱忍之色。 額頭兩鬢均有細密的冷汗,沾著些凌亂的發絲,臉中的倔犟卻不顯這副樣子狼狽。 倒像是帶刺的薔薇,正豎著尖刺將要刺人。 唇色淡的有些發白,不是很好看。 整個人防備心之足讓賀嘉佑滿眶都是。 但她身形消瘦,現在癱趴在地上的模樣撐不起這么強的戒備。 在賀嘉佑眼里,倒是覺得此態有些滑稽……但是無論怎樣,這張臉他都無法描繪出來。 若說賀瓔魚是那種王侯將相趨之若鶩的女子,眼前這張臉實則更是。 這張臉比之賀瓔魚,更加的讓人有征服欲,更加的想控制,想得到,甚至是想宣泄某種…… 他看著看著,驚嘆了一句:“你同你母妃當真是長的一模一樣……” 比她還有一股子冷傲與血性―― 遂既嘖嘖幾聲。 眼神忽然迷離,撥頭發的手輕輕覆在她的臉上,拇指還將呦呦的臉蛋摩擦了兩下。 嘴里輕嘆。 “你要是女子就好了……” 呦呦簡直頭皮發麻,雙眼一瞪,駭的將頭一別,卻因為沒有隔壁輔力,這個動作并沒有將臉從他的手挪開。 反倒讓賀嘉佑更加的想握住……在繼而伸手的那一刻,他清醒過來。 這是男子!他肖想個什么勁兒? 簡直荒唐! 看著呦呦的臉,收回了手,遙想起了當年。 不由自主的說出:“當年朕還是太子時,拿著國書與東唐簽訂有好的和平條例。 從未動過心的朕當時在花燈節時一眼便瞧見了穿著粉色衣裳的是歡,她當真的是美的不可萬物?!?/br> 說到這里,他更是眼神炙熱的掃在呦呦臉上。 “就如同你現在這一般,美的無法描述。時候朕稍作打聽便知道她是東唐曲相的小女兒,閨名是歡。那些日子朕是百般討好,只求卿卿一見。 哪知有日她突然著人遞了封花箋,說要與朕在碎和苑中賞月…… 那夜卻因酒醉,便發生了那等事,后還一道寫了誓詞相約攜手。醒來后朕雖不見她人,卻知道她是嫁定朕了,朕喜不自勝。 可卻當日的朝堂之上,東唐忽然說真已然簽訂了國書,讓了十五座城池與他們。 當那一卷國書拿出來之時,朕就知道,為什么曲是歡同朕喝酒,為什么心甘情愿未出閣便與朕做出那等事,原來一切只是計劃好了,就是為了拿朕的國書! 朕氣竭,還不等這一股子氣生罷,突然大街小巷傳著朕與曲相的大女兒有什么情愫,還已然茍且,一時間京都流言蜚語遍地擾的朕都不好久呆在東唐。 曲相還親自將大女兒曲艾潼送到使館,說讓我帶回南息,萬好珍重!” 賀嘉佑搖搖頭,狠狠鄙夷的一笑。 “真是可笑,朕在東唐追求了曲是歡近一個月,完全不知道曲家還有另一位女兒,這樣子送來也不知是何意思。 正欲將曲艾潼送回去,卻見著了曲是歡大紅裙褂出嫁,那一席紅妝盛世,李邵儀親自為她鋪就紅毯從曲府到太子東宮,聲勢浩大。 但朕卻不知情,嫁的太匆忙了……曲是歡看也未看朕一眼,歡歡喜喜的加入了宮中。 那日朕怎么從曲相家離去的朕不知道,怎么請辭東唐國君的朕也不知道,等朕神明清晰的時候,已經是在南息,在曲艾潼的懷里……” 他突然像是頭疼一樣,伸出手捏了捏額角,擰著眉。 直言:“自那日以后,真就是想到你母妃時而暴怒不得控制,時而憂郁不得解乏,時而瘋癲無法自持……皆是因她而起,因朕的執念而起。那么美好的夜晚,朕哪怕此時此刻想起,依舊恍若昨日。可是剛才貴妃說那夜是她……不是曲是歡!” 賀嘉佑睜開眼睛,天真似的。 “朕要親口問問她,到底是與不是她!” 呦呦看著賀嘉佑深陷回憶,這個問題她很想回答:肯定不會是她,不然李邵儀憑什么要她?沒有膈應嗎? 但是賀嘉佑卻真的不清醒,身為男人,這么簡單的問題他都想不明白!也真是糊涂的緊。 今夜所有的事情發生的都太快,而且有些不按常理。 賀嘉佑整個人的狀態極其奇怪,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這個問題回答出來,對她并沒有好處,故而呦呦保持緘默。 只是看賀嘉佑這樣,如果當真讓他知道了自己身為女子的事實,他會怎么樣做? 不會母債女還吧? 呦呦覺得真是荒唐之極! 更加的恨曲是歡了! 當真還不如一刀抹了脖子來的干凈…… 忽然呦呦想起來同蔣木說的話,如果她明日不回九方閣,蔣木會怎么樣來著?會不尊圣旨闖宮是吧…… 那這就是死罪…… 呦呦一顆心撲通亂跳,咬著牙,問到:“我要回九方閣,你如若放我在這里挨凍受死,還不如現在就一刀抹了我的脖子?!?/br> 順便還將頭仰起,整段雪白的頸項突兀的刺入了賀嘉佑的眼眶里。 賀嘉佑神思不穩,一下子被晃了眼睛,皺著眉頭。 “怎么說你都是太子殿下,自然不能再住在這個地方。不過,曲是歡一日不來,你便要在九方閣住一日!食宿還是由你的婢子照顧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