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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木將手蓋在她的手掌,一握便全都握住了。 “東唐的說法?” 呦呦點頭,“可不是。”遂而感慨:“你當初怎么在東唐活下來的?重瞳可是要殺無赦的。” 蔣木笑著,轉身去給呦呦收拾衣物。 一邊道:“還不是多謝殿下的收留庇護。” 呦呦看著蔣木忙碌翻箱倒柜的背影,笑著。 或許不久后才是真正的人生開始。 她的心慢慢因為蔣木熱了起來――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蔣木給她收拾好衣物后,送她出了九方閣。 當知道呦呦是爬墻進來的,實在是一張不好看的臉…… 她揮揮手就跳到了墻外,耳邊一聲‘咯吱’的雪聲,隨著夜色就去歸墟宮。 而蔣木留在這里,重新看起書,沒多久門聲‘吱呀’響起。 蔣木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 賀拂明。 他一身水藍色大袍,踩著風雪進來。 他進來就先抖抖袍子,蔣木捏著書,略微抬了眼眸。 看著賀拂明身上有些雪碎,抖了一地。 “殿下不坐輪椅在宮中有些危險。” 賀拂明走的不是很穩,還有些慢,腳下帶點晃和吃力。 他一邊走一邊說:“這里安全。” 這里安全,意思就是賀拂明已經讓人將這里圍護起來,不會有賀嘉佑的眼睛。 包括歸墟宮,賀拂明也叫人暗中守著。 保護好呦呦,就是在招攬蔣木……所以對呦呦,他也是一刻都不曾放松。 走到桌邊,這路已經有了一丈遠,腿還是不太利索,坐下時身子有些乏力,坐的動靜頗大,不穩。 蔣木連忙伸手撈住,以免他摔倒在地。 他的腿已經能走了,這幾日一直在努力試著訓練,讓他走的更加平穩。 春日獵那傷只是看著嚇人,加之治療及時,他總算也是恢復得當,只是留了小問題,日后陰冷濕寒怕是會疼痛欲裂,相當難忍。 賀拂明皺了些眉,坐穩后蔣木便撤了手,繼續看書,眼睛都不眨。 賀拂明習慣了。 只是突然謹慎起來,問:“你非要這么快執行這些事情嗎?就不怕危險加身?不怕你與呦呦的白頭之約失信嗎?” 蔣木翻書的手一頓,書頁被扯開了一道小口,失了態。 他語氣涼涼,“殿下求穩臣自當會穩,只是這火最多也是燒到臣身上,決然不會牽帶殿下的。” 賀拂明痛心疾首,臉色發青。 “我說的不是我,是你!我們幾年情誼,何苦這樣疏離。你怎么方才不敢讓她也離你遠些?免得看著你出事?” 蔣木臉色冷峻,難掩傷痛憐惜。 “呦呦太謹慎,我若是漏一絲,她怕是會阻撓我做些這了,可是我不做,她怎么辦?回了東唐她怎么辦?” 他比她更熟悉南息,更熟悉廣陵,更熟悉皇宮,來自這里數以千萬的人。所以這件事情做起來,他比呦呦更加容易。 接著他用一只手捏著額角,痛苦至極。 “我曾經一再的想讓她離我遠些,可每次做了、說了絕情的話,最受不住的是我。是我忍不住靠近她,造成這樣的……” 賀拂明眼中也平靜下來。 蔣木這一路是怎么喜歡的,他最是清楚。 從在呦呦來到南息的第一次見面起,這個人就一直在蔣木的心尖上。 只是蔣木不言不語,旁人端是看是看不出來的。 賀拂明突然眼中掙扎起來,“那蔣家這事你去吧,需要我隨時找我,我會護著你的。” 蔣木悲傷從眼中散入心澗,慢慢恢復平靜之色,一張臉格外清冷。 像極了一個不亂于心的人。 “在宮里與父皇身邊,我能救你的太少,你自己要小心。不然我不好同她交代!” 賀拂明覺得只有將呦呦搬出來才能夠讓蔣木更多一些警惕,免得大意。 然后,他突然心生一事,方才那一份婚書得放在蔣木身上,這是一張蔣木的求生欲與平安符。 中間諸多事情蔣木都瞞著呦呦,瞞得太多太深。 蔣家與蔣木現在做的這些事情,只是將幾年后的計劃提前,并不算是擾亂。 反正無論是早是晚,賀秉修與賀淳君都是活不了的。 早一日與晚一日,他賀拂明并沒什么不同。 唯一就怕蔣木出事。 蔣木是一位真人才,日后若能一直追隨,真是無人再能得他這么深的信任! “我會注意的。”蔣木說罷,繼續翻開,思緒卻是飄到了呦呦身上…… 第113章 時局 “我會注意的。” 賀拂明捏著杯茶,倒上兩杯,一杯推到蔣木面前。 侃侃道:“你如今同我一起留在宮里父皇都應允了,看來,他也是心智堅毅的要弄死蔣家了。” 因為賀嘉佑信任蔣木,才會答應讓一位外臣住在宮中,這是多么大的一份殊榮。 蔣木翻著書,接過賀拂明遞的茶徐徐吹上兩口氣,就喝起來。 “這心頭刺在陛下登位之處被迫立蔣家女兒為后時就栽下了。太多人偏向蔣家,一直動他不得。現在淳王與太子斗成這個樣子,瓜分了不少朝堂上的勢力,蔣家因為賀秉修不入朝,加之蔣家主力遠在邊疆,現在時機正好,如若陛下再多遲疑,反倒會失了先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