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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余人…… 廣陵有四百余東唐兵力,長久以來一直無人知曉,這還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兒? 賀嘉佑臉黑了,黑的很徹底。 五指用力,一捏。 “不解釋一下?” 呦呦臂上一疼,清醒了些,看著賀嘉佑的臉…… 此時剛毅的很,帶了些陰沉,帝王之色顯露無疑,壓迫感傾碾著她! “我無話可說。” 賀嘉佑點點頭。 外頭已然天亮,他需要上朝了。 所以得走,這是呦呦唯一能拖延的時間…… 還好處理得及時。 呦呦心里一賭,希望賀嘉佑能顧念‘父子情分’,顧念曲是歡,這件事不要在南息大肆被議論! 使團還在這里,能幫她斡旋幾日! 外面還有蔣木! 向笙應該會去找他,將這些事道上一道吧。 王舟剛才說這些,就是沒抓著人,不然他就不是稟告這么簡單,而是直接將李清辰提來,對峙才對! 果不其然,賀嘉佑三看外頭的天,還是起身了。 語氣冷冷。 “將辰王關押起來,多找些人看守,誰也不許見!違令者,斬。” 就將呦呦的手狠狠甩開,將她直接摔出凳子,摔趴在地上。 路過紀祁遲尸體的時候,賀嘉佑腳一頓,皺著眉,不陰不陽的說了句。 “下手挺狠的,倒也干脆。只是,不像是歡阿……” 以前覺得‘李清辰’性子雖帶些戾氣,卻也軟。今日一瞧方知,以前是看走了眼! 裝的衣服漫不經心什么也不上心的樣子,原來只是給他看的。 那照這樣看來,哼,‘他’怕是不簡單。 都能在宮內牽起情報線來―― 你還有多少,是朕不知道的事! 賀嘉佑陰鷙的眼神回頭一看。 呦呦本能自保性地往后縮了縮身子。 剛落大雪實在是冷的嚇人,尤其是現在天剛亮。 溫道上,雪已經化開了。 賀嘉佑走的每一步,腳下都濕漉漉的,沉穩的像是一步能踩一個腳印樣。 王舟慢慢吞吞,不快不慢的跟著,閉口不談,眼睛偷瞄著賀嘉佑的一舉一動,包括每一步的遠近大小。 時刻準備跟上賀嘉佑的情緒。 只是現在而言,賀嘉佑卻沒有任何動靜…… 王舟身后的兵甲們將九方閣死死圍住,一只蒼蠅也飛不出來。 就這回首的一瞬間,賀嘉佑說話了,音調悶的很。 “關押起來,暫時就不送飯食了,太學殿去告假。 那個他身邊的侍衛出去抓回禮,無論用何手段,給朕問清楚帶出去的究竟是誰!偏殿哪位下朝去會會,切莫驚了貴客!” 王舟俯首應下。 想來方才天還未亮,施幼南送來了一位大人物,還算得上是陛下的‘老朋友’! 宮外的向笙將暈死的李清辰扛起來猶如無人之境的出宮之后,五七正在一出角門后藏著,見著向笙之后,一批人馬將他們二人包圍起來。 才停足點地,宮里立馬有人追了出來。 似是見他們人數過多,不敢近身,邊又退回宮墻之中。 向笙一見,一臉陰沉。 便知道呦呦怕是已經暴露,被賀嘉佑知道了些事情,卻不知道賀嘉佑曉得幾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護好李清辰! 雖然他的主子是呦呦,但是只要李清辰不暴露,那她便還有回旋的余地。 看著五七,看著從人群里擠攘出來的秦爺。 向笙說:“送公子出城!” 秦爺眼睛一瞪,指著天……隨著向笙一邊移動,一邊說。 “這城門還未開。” 向笙腳下步子加快,這事可是耽誤不得。 寧靜的街道上,一陣密集的步伐之聲,卻不轟亂吵鬧。 只是人數龐大,前后涌著有些嚇人。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日廣陵是否有人謀亂了…… “五七,將宮中送信的給劫殺,這樣城門才能照時開門。” 這么多的人,走出去,那時間太短……怕是根本來不及! 向笙又接著說:“秦爺,你親自帶他出城,務必安頓好。城內的兵不要再動,隨時聽候調遣。” 然后秦爺一個手勢,身邊的兵四處涌散,掩入黑幕之下,消失在街坊小巷之中。 只有十來人左右護著李清辰出城。 五七落在他們后方,出城必備的道路守住。 還有人在屋頂實時觀測有無飛鴿之類的傳信,飛鏢捏在指尖,準備著隨時打下來。 而向笙與秦爺護著李清辰到了城門口,候著……秦爺還遣人抬了一頂轎子來。 讓李清辰靠在里頭。向笙不放心他什么時候會清醒,特意還專程的再點了他一道xue,將他定著不許動彈。 待天微亮,有城外的菜農開始準備給城內供給后,立馬就第一波準備出城。 他們抬著李清辰就稱自家公子病重,要出城求藥……還特意都給了些金果子。 說是年下,天又寒,多買些酒暖暖身子。 官兵見出手闊綽,打了簾,確實是一位漂亮的公子蓋著錦被,呼吸幾乎實在游走。 耳鬢還有些淚痕。 怕是十分難受…… 左看右看也沒什么大事,就直接給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