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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將地板磕的作響,聲聲撞進呦呦的心澗。 哀婉的聲音由冤魂一般凄慘,嘶聲哭道。 “合該如此下場,主子慈悲,不若我進門動手之時,您自有法子收拾我,卻依舊讓他給我帶了消息。 既是如此,請主子幫我找到段進,不論死活,我要同他一起!” 呦呦打簾子的整個手僵在那里。 不論死活? 不論死活? 呦呦心里這樣這句話反復念了數次。眉宇帶了驚詫之色,合著不解問去。 “你立了大功,回到南息自有一番好作為。為了他,值得?” 談曼見呦呦話有松口,身形僵著伏在地板上,已經是嗆聲哭的話都支離破碎。 “值得。” 雖然帶著哭腔氣息不穩,兩個字音節差許多,但人就能聽得出他話語中的情誼。絲毫沒有假,就是將真心掏出來翻給呦呦看一般。 呦呦隨之心神大震,歪過頭。 想當初段進也是這樣求她的,以為談曼在施幼南處,也是這樣求她救人…… 他們二人彼此交托性命,如此深情呦呦從所未見。 哪怕曲是歡與李邵儀這般情深案牘,也難像他們二人這般為對方豁出性命。 怕是在外做暗探,早已無生死界限,才能如此? 呦呦一時半刻想不明白。 但是她卻想到一出關竅,立馬慎言問。 “你要段進現身到也簡單,只是怕你真的會丟出性命,可肯?” 談曼聽到這里,感激之心頓起,又是一陣磕頭叩首。 ‘砰砰’撞地。 還不等她出口言謝。 呦呦聲音清冷,說:“段進此人我會關押,會折他雙腿,教他不能再逃。如果我想知道的他不言不語,我要教你們二人生死不能。可愿?” 十分無情。 向笙原本以為呦呦會將他們二人的情誼放在自己身上與蔣木一套,會心軟放人。 這會兒一看,才是安心起來。 還是原來的模樣…… 只是現在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狠戾之色,如今平靜祥和的說著殺人生死的話,一點起伏也沒有。 一雙剪水深瞳幽不見底,眉間平翹,似稚童一樣。現在她的心境倒是愈發的強大起來。 看慣了生死,果真還是涼薄如初……這點向笙覺著好,也覺著寒。 站在一旁看著,只言片語都沒有……只是抿著嘴。 談曼卻被這話嚇得呼吸都停住了。 這…… 這是她要替段進選后路,替他們二人選生死! 段進的時間不多,這些人一死,‘她’手底下的那名殺手就要開始行動了。 有幾人,怎么布置她全然不知情,要護,她是護不住的! 所以只能進宮找主子,不然她但凡外出瞎走動,落入了施幼南之手,更是麻煩! 選什么? 她根本是無路可選! 談曼摸了眼淚,直起身子,額上的腫脹立現,十分凄慘的樣子。 眼含水花,卻堅韌無比。 張口問:“我如若讓主子知道所有想知道的東西,可否放了我們?你折他的腿也沒關系,終身無法行走也沒關系。可以嗎?” 呦呦眼睛更是幽深無情起來。 “好。” 談曼短暫的笑起,就被呦呦接下來的話給卡住了笑。 “我放了你們,曲是歡和李邵儀我一概不管。生死有命,如何?” 呦呦沒像以往笑起,只是眼神里深寒詢問。 像是一份契約一般。 談曼不容多想,直接點頭。 能活一日是一日,哪怕最終結局如此,她也奈何不了。段進有錯在先!本就難逃一死。 如此尚能茍且幾日,何樂不為? 如此干脆的答應,呦呦再一次心里有些翻滾,卻沒表露出來,只是不免得眼神晃動閃爍。 呦呦疲憊的靠回去,擱下簾子,胳膊頓時酸脹疼起來。 她裹裹杯子,“你們可有什么定情信物之類只有你們二人知曉的。給白元多仿照一些,著人街頭巷尾的帶著行走。三日后,找個好埋伏的酒樓,讓談曼過去。” 用她活生生做餌。段進必定上鉤。 只是…… 呦呦眼神晦暗一昏,半張臉在簾子后,談曼只看得到她的半張臉。見她嘴突兀的拉出一抹很是陰森的笑,隨即說。 “這樣大的動作,難免引起施幼南的注意。所以,你也可能會被他的人給劫走。 你說,如果施幼南劫走了你,我抓住了段進,該如何讓他開口,達成你救他的心愿?” 這話問的極輕,卻字字在談曼心頭烙下一筆一劃,一字一句。 可怖的狠。 談曼咽了一口氣,赴死之心已經明確。 萬分肯定的說。 “如若這樣,我定會當場自盡,壞他們的結盟。再留書一封,讓起為主子效力。只求他能活著。” 這已經是交代遺言的口吻。 呦呦輕輕笑起。 眼神一翻:“孺子可教。” 便擺擺手,她窩進被子里。 所有的步驟已然交代清晰,剩下的苦力自然不歸呦呦出馬,更何況她現在身上有傷…… 向笙將談曼一扶,送她出去。 然后準備這件事宜。 她才睡下,水含帶著食盒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