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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啞著嗓子喊了句。 “賀瓔魚,你還好?” 不見身后那邊有回音,一下子揪住心。 這可千萬不能出事。 她急著起身,克制關(guān)節(jié)跟腐朽了一樣,動作難以伸展,緩慢的很。 只好頓坐在原地,屏息聽著聲音。 還好,那邊有呼吸聲,只是輕的厲害。 呦呦覺得不好,凍病了? 她活動著關(guān)節(jié),連忙起身走到賀瓔魚身邊。 還不等她蹲下身子,就已經(jīng)看到賀瓔魚滿臉紅的厲害,雙頰跟紅透的花一樣,顏色過于艷。 發(fā)熱了―― 呦呦眼神遂然一聚,這…… 她動作極快,將衣擺一撕,伸到海里去沾水。 這手伸下去,如同昨夜那般刺骨的感覺從指尖傳至脊背,又是一陣寒涼入體。 她被涼氣猛然打入身體,咳嗽起來。 呦呦一邊扶著船沿咳,一邊將衣擺撈起來拎干,給賀瓔魚擦拭,再疊好放在她的額頭上。 來回好幾遭,賀瓔魚的出氣聲大了些。 呦呦就拍著她的臉。 “醒醒?!?/br> 然后四處張望了些,突然覺得眼睛一花,隨著也步子一軟,摔坐在地上。 她繼續(xù)喊著賀瓔魚,讓她醒醒。 然后撐著力氣四處張望,這已經(jīng)天亮,他們應該會出現(xiàn)了。 算計他的人,時辰是算的十分精細。知道昨日救不下來他們,必要今日。 而且非要大張旗鼓地找尋他們,這樣一來就無法掩蓋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夜的事實。 害賀瓔魚是不留余力。 不要她的性命,卻被一刀殺了她還厲害。 恰巧賀瓔魚不一定會澄清這樣的謠言,那就是給了別人說她的機會,也是在成全自己。 不過那人卻不是十分了解賀瓔魚,以為賀瓔魚會順水推舟的嫁給她。卻不知道賀瓔魚恰恰不會這樣做。 喜歡不是這樣的喜歡。 賀瓔魚喜歡就光明正大,不屑于這樣的軟威硬逼。 真是格外可人的性子。 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時辰之內(nèi),一定會找到他們。 賀瓔魚高熱,她要照顧一下。但是現(xiàn)在自己也有些發(fā)昏,手腳抖起來。 自知不好! 她這次沒有帶著金針出來,等會如果她沒堅持住暈了,御醫(yī)一把脈,摸出她是位女子簡直不在話下。 呦呦此時心焦,急在這里。 她目光變得十分緊鎖,發(fā)昏的惡心感讓她有些快穩(wěn)不住自己。 手也跟著顫抖起來。 呦呦稍一抬頭,看見賀瓔魚頭上的發(fā)梳,眼神一凜。 直接抬著顫抖的手就伸過去,將發(fā)梳直接取下。賀瓔魚的頭發(fā)散開,落在黃衫群上。 她用力,手腹一軟,沒折動……再一用力,軟的腕子都按不下去。 呦呦靠在船壁上,喘息著休息。 賀瓔魚轉(zhuǎn)醒。 看著呦呦,淺聲弱息。“天亮了?” 呦呦再一次將發(fā)梳放在船壁與夾板之間一按,發(fā)梳上的齒應聲斷裂。 她撿起三根,慢慢的挪到賀瓔魚身邊。 遞給她。 然后背身過去,將自己的上衣一解,直接將背部袒露給賀瓔魚。 冷聲說到。 “拿著這個,朝我這三處傷刺進去?!?/br> 在賀瓔魚愣著不動之際,呦呦再一聲,“刺進去?!?/br> 喝的她口齒不清,“為,什么?” 呦呦咬著牙,感受著海上晨風的洗禮,半身涼的瑟瑟發(fā)抖。 整個肩胛脊背露了大半給賀瓔魚看。 她手上捏著三根發(fā)梳齒,蜷握在手上。 看著辰王整個脊背光滑的線條,唯獨在右肩和臂有兩道紅點,還有左肩一處,陳年舊傷。 像是經(jīng)常有什么針狀的東西刺入一樣。賀瓔魚看著,有些怔也有些出神。 “沒什么,本王現(xiàn)在感覺不舒服。這三個xue位,本王常年扎,無礙的?!?/br> 呦呦說話的語氣帶虛,但依舊咬字清晰。 賀瓔魚剛清醒,同樣是頭腦發(fā)昏四肢無力。 見辰王都這樣了,定是有因,她也未多問。 抬著手臂捏著一根發(fā)梳齒,按照舊傷的紅痕處放上。 肌膚與之碰觸的一瞬間,呦呦咬著牙想按耐住打顫,還是震動了下身子。 無論她移經(jīng)易脈第多少次,她心里還是害怕的。這一顫,是心底的本能。 賀瓔魚一下子停住手,剛巧手臂無力,垂下。 語調(diào)帶著虛弱,聲音卻依舊宛若黃鶯。 “害怕?” 然后就停下了動作。 這時,她更加清醒過來。看著面前那□□的后背,原本高熱的賀瓔魚覺得連同耳朵脖子都熱了起來。 云紅漫至鎖骨。 眼神游離,不敢直視。 呦呦測過臉:“快刺?!?/br> 語氣里帶著急,卻沒有低吼,只是平靜的命令。 賀瓔魚派派臉,深吸一口氣。慢慢悠悠的抬著手臂,又將手里的發(fā)梳齒抵在舊傷處。 皮膚一下陷,賀瓔魚都覺得疼。 當自己側(cè)臉閉目,咬著牙往里推送時,她更是心揪,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這是辰王第一次讓她幫忙。 雖然這樣的事情,她難以接受,但是這是第一次幫他的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