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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譽王舍不得,賀嘉佑看上去也舍不得。 所以就在國內挑選一位上等青年才俊,嫁在身邊。 就連廣陵外的豪族們都沒有機會得緣一見。 現在,各位娘娘都想將族內最優秀且相匹配的男子推出。 這要是選中了,自己的家族上了一等之外,還能讓自己的位置在后宮更加穩固。 有了譽王和南處邊軍將士的支持,這是每一個家族都需要的! 大臣們亦然。 所以今日擇選的人十分之多,這么大的九方宮都差點沒站下,各族都擠破了腦袋送人進來。 有些甚至為了娶賀瓔魚,昨日推了自己原有的婚事,靠錢買進來參加擇選。 今日,可謂是南息最大的一件盛事了。 這可是連公主都沒有的殊榮待遇。 呦呦隨意掃掃,確實大多人都長的還不錯,生活在廣陵這樣的地方,非富即貴,人品稍稍打聽便一清二楚。 嫁給誰,都比李清辰要好。 她的娘家在身邊,可依靠。而不是遠在東唐,日日思家。 只是賀瓔魚現在還小,覺得喜歡一個人才重要,嫁那么遠就那么遠,喜歡的人在就好。 卻不知道人生漫長,意外諸多…… 呦呦從假寐,到真睡著,過程也不長…… 睡著之后,整個過程呦呦都是不知情。 最后被指給誰了,還是事后知曉的。 廣陵一家侯爵,自小父母盡亡,獨留他一人,也無兄弟姊妹。 一個人十歲便開始做生意,現在不過十七,整個南息北部的大半資產都是他的。 年少得意,人卻閑靜清雅。 除了算賬,無任何不良嗜好,深居淺出的。 為人低調的很。 要不是今日出現在這里,廣陵許多人都要將他們家給忘記。 也是開國元勛之一的蘇家。 他不過六歲就承侯位,蘇羿蘇侯爺。 南息年歲最小的一位侯爵。 今日借著樣貌好,族蔭好,身攬巨財,也是侯爵,整個廣陵如今能與她匹配的,還真的就是非他莫屬。 呦呦醒的時候,這個九方宮的人基本走盡,只有賀嘉佑一個人坐在高位上獨坐,拿著折子批閱著。 一直以來她都是最謹慎的哪一位,心里繃得最緊。 佯裝假眠變成了真眠都有些不可思議,居然還在這么大的動靜里睡的這么熟,更加是前所未有。 今日這是怎么了…… 呦呦有些覺得奇怪,心里的疑竇四起。 見賀嘉佑在上面坐著,本來想起身離開的身姿又坐倒回去。 賀嘉佑一個人在這里批閱奏折等她,必定是有事。 呦呦揉著眼睛,桌子上的吃食早都冷透了。 這一看時辰,午時都過了!一早來的,一個郡主擇婿才半日? 聲勢這般浩大,半日就結束了? 呦呦動著筷子,夾了一口菜,涼雖涼了,味道還可。 囫圇的又吃了幾筷子。 賀嘉佑眼神一睨,余光掃看了一眼。 手上的動作沒停,口里問著:“吃的慣?” 呦呦一邊吃著,端著雞湯喝下去順菜。 “有得吃已經不錯了。” 賀嘉佑一下子噎住,以為是在關禁閉期間,沒有吃飽。 他不知道,呦呦說的是在東唐的時候。 那些年除了進宮做替身能吃飽以外。 出了宮,她的錢財都去定制一切歪門邪道的小器具,用來防身作用。 又因為要貼身私藏,所以都是特意找人定制的,價格不菲。 活命和挨餓,這根本就不需要選擇。 吃個東西,還有什么挑不挑的。 矯情。 呦呦吃著,也沒有問賀瓔魚擇選的夫婿是何家,只是簡單的閑話家常。 “找我何事?” 賀嘉佑沒抬頭,只是看了一眼奏折,內容不太舒心,臉上神情有些不好看。 嘴上一啟一合。 “沒什么,真只是好久沒有見你。” 語調干脆,沒有故作。 這還想她了不成? 呦呦吃菜的筷子一放,起身就走到他的案桌前面。 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臉,將自己的頭伸過去。 都快貼到賀嘉佑臉上了。 語調油滑:“來來來,快看。我一回去,你又有好些日子見不到我。” 這話行徑將賀嘉佑引得忍俊不禁,拿著朱筆,墨都滴在了折子上。 終于松乏的說了句:“你像你娘。” 就這一句話,呦呦的表情有些凝結,慢慢不悅起來。 想忍,都忍不住。完全的克制不了。 像曲是歡? 像? 這已經是她聽到最難以接受的話了! 賀嘉佑看到,眉頭直皺。 “怎么,突然臉色這么差?你對是歡有敵意?” 一瞬間的神情轉變,賀嘉佑看得倒是細致。 呦呦搖搖頭。 內里后槽牙狠狠的咬著。 故作云淡風輕,語調悲傷:“我想她了……” 想她死。 眼瞼一垂,陰影一片下帶著的神色讓賀嘉佑心里一揪。 像是要哭一樣。 他連忙擱下筆,拉開話題。 很是慎重的說,“你知道今日你要是說娶國安,會有什么后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