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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長久沒被人捏在手上,心里突突直蹦,腦子里的警戒線抬得老高,只有呦呦力道一不對,他便能直接翻腕掐住呦呦。 眼神都起了力道,有一方銳利和惶恐。 有些傷及心肺,不過皮rou傷居多,因為有些血氣不足。 體內有股子瘀血堵著一口氣,時間一長,怕是會損經折脈。 呦呦手一撒開,摔出去,知道他有些不識好歹。 “給他的闕陰俞,膈關,天宗各一掌,力道自己把握。” 向笙抿了抿唇,將五七身子一把擒住,翻轉過去背對著自己。 五七練的功命門在后腰,現在他這就屬于將自己的性命交托出去。 整個人背脊僵硬。練武的人對自己的命門都是有所保護的,現在他不可謂不緊張,雖然說的只是擊打三個xue位,但這個動作還是讓他十分懼怕。 向笙看準,“啪啪啪”三掌拍去。 第三掌手還沒有從他背部撤去,五七已經渾身一震,一口瘀血嘔出。 整個人身體散力,跪了下去,雙手握拳在地上撐著。 好半響才恢復體力,忽然之間覺得整個胸肺呼吸通暢,神清氣爽起來。不再有之前的那一股子悶疼,壓抑的難受。 五七起身,抱拳向呦呦致謝。 呦呦卻攔在他前面,先說到:“早點把布告給我送來,我還有用,去吧。” 她要休息了。 然后等著明日,最晚不過后日,談曼親臨! 如果真的是掌柜子被抓了,那這可就事關重大,非得向她稟告不可。 再者,談曼也沒有她的身份來的便利。 有人不用王八蛋,她不相信談曼會放過一個這么好的身份不用。 哪怕現在封城,呦呦一樣能暢通無阻的在廣陵游走。 五七撤退,身影一晃而過的隱如黑暗之中。 呦呦瞧著窗外,她覺得,施幼南手下必定也是人才濟濟。 就五七這樣重傷之人還能在宮中來去自如,可見武功之高,但他的人卻能傷了五七,豈不是能說明施幼南手下的人才卓越。 再加上他這個腦子,陰狠的性子,還有他這個身份,實在是個難以對付的人。 她捏捏額角。 松松的說了句:“我要睡了,你們隨意。” 然后也不顧燭火,直接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就躺到了床上,被子一抱滾到里頭去……就這樣睡了。 水含走上前去,替她將簾幔拉好。 等轉身,向笙已然不在屋內。 走到桌邊撤了燭火,在旁邊的榻上也睡去。 次日一早,呦呦清醒之時,水含先端過來的不是洗漱用的盆子,而是一張白色的布告。 遞給她人就走了。 上面畫了一張人面像,呦呦細細的記在腦子里。 畢竟這張像能讓談曼觀之而變色,那畢竟是有個七八分相似的。 在看上面寫的東西,呦呦冷哼了一聲,都是幌子。 這張布告就是抓談曼。 哪里是一萬兩黃金通緝賊人的,明晃晃的就是為了作給談曼看的。 如果是用這個掌柜子來抓談曼,那這不就意味著施幼南知道此人對談曼極為重要? 不然他就沒有什么利用價值。 如果施幼南知道此事,那不就能代表南息的暗探里面有細作嗎?還已經投靠他了―― 呦呦大聲叫喊:“向笙。” 向笙不過爾爾,就單手負劍,推門而入。水含也隨著進來,將洗漱用具一應的放在她的身邊。 他額上還有細密密的汗,雙頰微微潮紅。 聲音厚重,沉著嗓子問道:“怎么了。” 呦呦手上的布告輕輕松開,滑落在地,她眼神瞟了瞟地上。 “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談曼那日的聚集有官兵圍堵是不是?” 向笙說:“是,大概約有一百來人。” 呦呦突然整張臉有些皺在一起。 談曼與自己的手下聚集,官兵是怎么知道這個位置的,既能知道地方,又能知道時間。 莫不是當中真的有細作不成? 當時向笙同她說的時候她就覺得此事不對,現在加上這個,怕是南息暗探里真的有細作,且位份還不低,不然怎么會知道掌柜子和談曼事宜的? 那如果是這樣,東唐已經有多少暗探活生生暴露在施幼南眼下? 此事想都不敢作想,簡直讓人能頭皮發麻! 怕是談曼馬上就會到,根本等不到明日。 這個掌柜子現在應該就在施幼南手上,不然這副畫像怎么能觸動談曼這樣狡猾的人。 水含將地上的布告拿走,捏成一團丟給向笙。 “趕緊毀了去。” 一直放在這里,萬一被人瞧見,豈不要心生誤會。 向笙捏在手里,內力一運,整個拳頭動了動,白色的灰末便從他的指縫中紛散而去。 水含給她清洗更衣,卻怎么都抹不去呦呦突然擰起來的小臉。 呦呦為人心散,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一般不會有這樣的表情放在臉上。 她也不敢多問,默默的作著手上的事情。 第78章 暗探暴露(二) 呦呦是知道談曼隨時都會來找她,此時這件事情情勢比較嚴峻,呦呦也就沒有到處走動。 只是一個人在院子里躺在一張榻上,臉上搭了一方帕子,正在曬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