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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模樣一看,就像是受過什么虐待一樣。 賀嘉佑皺著眉頭,知道施家小世子人身體不好,也不見得這才一會兒功夫,就成這個模樣。 他們施家人身體都不太好,幾乎人人都是體弱多病。 這是因為先皇斥貶施家時,也給他們家的家主下了毒,以致生出來的子嗣體質都偏虛弱多病,歲壽不大!夭折的夭折,能活到像施幼南這個歲數的極少。 故而不管施家人娶多少妾想綿延子嗣,都是枉然。 可以說的上是,施家均為兩年死一個子嗣。 施家是開國功臣,第一道旨意封的便是世世代代為候,無故不得有殺令。 可見第一代施家家主多得當時陛下的圣心。 可在先皇手上,就已經開始提防蔣家,傾覆施家。 但是施家有祖宗圣旨保佑,先皇對他們都不得過多責罰,只好罷了施家入朝為官的權力。 賀嘉佑此時亦然!他依舊要尊祖宗懿旨,無故不得有殺令。 這也就是為什么要下毒的原因。 再是侯爵貴族又如何,沒有子嗣也是枉然,家族無法延續下去。 賀嘉佑此時只好招手,讓王舟傳太醫。 “趕緊給施小世子看看,本就做錯了事情,說了兩句,磕幾個頭就把自己給磕成這樣,這是要讓朕違背祖宗旨意嗎?讓朕當個不孝子孫嗎?” 此話帶著慍怒。 嚇得一船人無一例外全都跪下磕頭。 呦呦當然,也跟著。 賀嘉佑這個老狐貍,這樣的話一說出來,施幼南非得有罪不可。 最后,施幼南被帶下去醫治。 此事自然也被定罪。 雖然尚書一案上次就已經有個了結,這一次重翻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來。 可他這一暈,到是給他自己暈出了一個罪責。 弄巧成拙。 呦呦笑了笑,看著已經暈倒被抬走的施幼南,覺得真是有意思極了。 今日這事,只是開始。 正經的較量馬上拉開序幕…… 最后陛下宣旨,施家以后的爵位再續三代,三代過后無功績不再續爵。 當施幼南醒來,知道此事時,猶如晴天霹靂,頓坐在床上,嘔出了一口血。 胸口染的一片殷紅,格外難受。 施家本就應令不得入仕,現在只剩三代襲爵,豈不是天亡他施家。 施幼南暈暈乎乎,看著錦被上的一團殷紅鮮血,只覺得頭暈,眼睛花的都快看不清東西。 胸口壓抑的一口氣悶的。 看著面前宣旨的太監,他強撐著要起床接旨,那為首的太監立馬放下了圣旨,呈在托盤里。 連著兩步上前讓施幼南坐著不必起身。 然后將旨意留在他手邊,一群人浩浩湯湯的離去。 施幼南本人沒什么處置,只是對他施家…… 他看著身旁的那一道黃白相間的旨意,實在是扎眼。 雙眼一閉,整個人仰靠在后面的軟墊上,胸口起伏喘息,無法平復。 身旁的下人見此狀,紛紛退了出去,門外候著。 當施幼南被抬走,整條船上突然更加寂靜。 呦呦整個人悠閑的朝后一靠,賀瓔魚湊近,很是殷勤的給她續了一口水。 這個動作在譽王眼中十分刺眼,隔了幾尺的距離都能清楚看得到譽王的每一絲表情。 他掌心用力,茶盞捏的一角已經碎裂。 賀嘉佑只是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唇邊掛了絲笑,看了看辰王,和她身邊的國安,狠狠來回掃視,覺得二人甚是般配。 這天下也就只有賀瓔魚的容貌配得上李清辰這一張皮相。 心下倒是此時也有這個意思。 頗為滿意的眼神被呦呦突然凌厲的對上,她里頭說著不愿。 立馬像是賀瓔魚有些臟一樣,將靠近她的那半副身子掃了掃衣袖袍子,然后挪了一些位置。 就這一個小動作,讓賀瓔魚突然覺得心涼。 呦呦冷著嗓子說道:“郡主,你看本王中意,就不怕離南息而去,遠嫁到東唐?” 賀瓔魚整個人垂著首,小腦袋歪著,正在深思。 喃喃道:“這個我想過,卻始終沒想出來,愿意不愿意。但是這并不妨礙此時此刻……我,我……” 我心悅你啊。 賀瓔魚在心中說著。 接著臉一片潮紅,耳尖都透著粉。 這一副嬌羞的模樣,讓呦呦看的有些心醉,卻低聲道。 “郡主還是離本王遠些,讓譽王給你擇選一位良婿,可比遠嫁他國要好。不然他日兩國起戰,你當時如何?本王這是與郡主說的良言,還望郡主明白。” 說著,呦呦就起身離去。 走前還看了一眼賀嘉佑,眼神里□□裸說著不愿!別瞎點鴛鴦譜! 呦呦這一番舉動看的賀秉修真是又嫉妒又恨,他身為儲君都不能這樣,這一個東唐而來的侄子能如此無禮猖狂藐視,簡直…… 褚陳易身為禁軍統領,看到這一幕,軍人氣概霸漏,直指呦呦。 “他國質子,如此猖狂,禮都不給我國陛下行,藐視國君,其罪當誅!念你是東唐辰王,也不能如此欺辱!” 說著,褚陳易就想上前拿人。 呦呦步子停都未停,直接走人。 才走三步,褚陳易便被賀嘉佑叫回去,說了聲“無礙”便草草將這事翻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