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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今夜已經結束了。 她到底是想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要上面不發命令,他就當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就可以了。 只需要好好的保護她。 談曼給呦呦換好了衣裳,便吹熄了燈,自己也睡到側邊。 今夜都睡得晚,呦呦沒有再像以往一樣迷暈談曼。 只是細細想著,賀淳君給大長公主的面首傳信,還是殺令。 他要殺了自己父皇如今最重視的心腹,必定是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有這樣的把握,斷不可招惹這樣的人。 看來,賀淳君手上也可能有一支和賀拂明一樣的暗衛…… 就是不知道蔣木對這些事情知道幾分。 如果連蔣木都不知道,那這個南息的淳王,怕是也不是個能小覷的人物。 明日還得當面問問,以防日后來個措手不及。 損了蔣木性命該如何是好。 呦呦想著想著也犯起困來,思緒還沒調整清楚,人已經昏睡過去,腦子里最后想著的就是:明日要找蔣木聊聊。 等呦呦一覺醒來,外頭已經鑼鼓喧天,正敲打著什么音樂,做出的調子不像是正經樂譜。 呦呦側耳細聽,這樣的聲音好像是祭祀。 怎么來到海上,這樣的祭祀就不斷了? 第一日也是,賀嘉佑首釣那個小祭祀,如今都要回去了,再來一場。 她起身,談曼人都不在,喊了好幾嗓子也都沒有人,臉一直在她身邊的向笙也不見蹤影。 好生奇怪。 呦呦穿好衣裳,朝著甲板上走去。 七艘船所有的人都上到了甲板上,跪在最高處,烏泱泱的全部跪滿了,口中正默念著一些話,聽著嗡嗡聲不絕于耳。 她找著賀嘉佑,他正站在最高處手上捧了一個神像一樣的東西,也振振有詞的念著。 今日他著裝格外隆重,寬大的袍子上繡滿了龍紋水紋,頭上帶著九龍傲天的金冠,垂著十二排的珍珠。 呦呦站在隱蔽點的地方,看這著一切。 一般祭祀,不應該是大聲念著祭文嗎?怎么南息是默念出來的? 這是文化不太一樣。 她還是喜歡那樣念出來,覺得更加誠心一些。 這樣的話都藏在心里還有什么意思。 呦呦知道,這樣大型的祭祀活動,她如果不能跟其它人一樣跪著的話,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思索片刻,她還是決定回去。 這也沒什么好看的…… 船邊白帆,藍圖,掛滿了整整七艘船。 呦呦回去后,找了個杯子,只是給自己到了一杯,才灌下半杯。 涼颼颼的灌下去,只覺得整個胸口都是寒涼一片。 就聽見隔壁的賀拂明聲音說道:“蔣木都讓你不要喝涼的……” 呦呦聽到,立馬沒喝了,捏著杯子走到隔壁,舉杯示意。 然后,“那我借點熱水。” 說著便熟絡,不客氣的倒起來。 手上的杯子漸漸有些發溫,她才再低頭喝下一口,正好,不燙不涼。 她抬頭,賀拂明在床上坐著,也穿的很正式,白袍金腰帶的,織繡滿幅,給他增添了幾份貴氣。 發髻也是梳的整整齊齊,帶上了金冠。 再看著溫潤如玉的臉龐,真是有幾分像賀秉修。 但是比賀秉修多了許多平和,沒有賀秉修眼中那些急怒。 床邊還有餐盒……聞了聞,覺得味道有些熟悉。 呦呦問,“哎,你怎么在?你們南息不是在祭祀嗎?八成又是祈求萬民和順之類的鬼話……” 賀拂明一笑,祭祀在呦呦眼里居然是鬼話…… 呦呦接著說,“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春日獵嗎?” 賀拂明笑著點點頭,應承道。 “托了你的福,我第一次穿上這身衣服,我第一次御前議事,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祭祀,還格外受了恩旨,只需要在房中念即可,不需要出去吹風,與大家同跪?!?/br> 呦呦看著,話語突然變了調子,帶些高傲,調侃到。 “陛下給你的旨意真是恩旨了?!?/br> 祭祀一般都是國之首事,沒有特殊旨意是不可能這樣的。 呦呦繼續說到。 “看來,賀嘉佑有些重視你了。感覺如何?” 賀拂明假裝做冥想狀,手支著下巴。 “我覺得,還不錯?!?/br> 然后突然笑出聲,呦呦一下子看的有些發愣。 世上好像沒有幾個人腿斷在床上,還能笑得如此開心……感覺像是心里不壓事兒。 呦呦突然想到了昨夜。 問:“那艘船上的人是你的人嗎?” 賀拂明點點頭,“我就知道你會去,肯定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所以我一早便交代他們,認清楚人再動手。” 他突然伸出手拿起床旁邊的餐盒,“昨夜你回的晚,這是蔣木給你準備的?!?/br> 說著,笑意忽然少了一絲,幾乎看不太出來。 賀拂明的眼神有些殷盼一樣,亮晶晶的看著她。 呦呦隔著老遠一聞,這是餅―― 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 “這是蔣木什么時候做的?” 賀拂明見她走來,伸出手,遞過去。 “自然是祭祀之前,他一早起身在小廚房發面等著給你烤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