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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艾潼繼續在賀嘉佑耳邊說。 “陛下……” 這聲嬌鶯初囀,聽得呦呦是為女子都不得不側目看過去,是什么樣的美人能有如此動聽的銀鈴之聲。 賀嘉佑徹底的清醒了,整個臉色的猙獰緩緩舒展,慢慢又是那一副天龍之姿的威嚴。 手松開。 王御醫直接跌落在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臉赤紅半天才消。 賀嘉佑是帝王,要有帝王的姿態,不能像瘋子一樣無狀。 不然,他此時真的想腳踩在他的臉上,好好問問,這是怎么回事! 一波未平的,一波又起! 賀嘉佑指尖動動,侍衛便上前,將王御醫扣押在地,跪著。 而他卻是攬著曲艾潼,轉身坐在了王舟剛剛搬來的龍椅上。 二人并立而坐,曲艾潼推搡,卻推搡不開,被賀嘉佑強行的按在身邊,坐下。 手一直未曾離開過曲艾潼的纖細腰肢上。 此時,呦呦的貼身御醫這才上前,也不把脈,就取著一副藥,在呦呦的耳后貼了一劑。 再行禮,退到了賀嘉佑身邊等著陛下發話。 他挪動到賀嘉佑身邊時,賀嘉佑還看著他,不可置信…… 揚了揚頭,這御醫才意會過來,又到記錄太監身邊,去驗魚是否有毒。 賀嘉佑看著這個太醫的身影,神情緩和多了,還笑道一聲。 “呆子。” 這個御醫是他一次微服出行撿到的孩子名叫邊徽子,交給了一出地方官養著。 結果沒過幾年,那孩子進宮做了醫使,賀嘉佑是看著他一步一步成為御醫的。 所以頗為信賴。 邊徽子認認真真的低頭撈出魚,嗅了嗅,有一股鐵銹的味道,然后從醫箱里取出銀針,剛剛接觸到魚皮,銀針便已泛黑。 這是有毒,無誤! 這時候,自然有許多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在王御醫身上。 看來,王御醫就是有問題! 這御醫捏著銀針,走到賀嘉佑的龍椅前,跪下答話。 “陛下,魚卻是被人下了毒!” 賀嘉佑罷罷手,讓其起身。 這青年有為的御醫便依舊老老實實地跪下答話。 賀嘉佑不再管他,知曉他就是這個性子。 “為何王御醫的銀針試不出來有毒?” 邊徽子回頭看了看,屈身答到:“那只是鐵針,磨的發亮了些,自然試不出來毒……” 呦呦被貼了一劑膏藥,已經好了些許,但還是有些犯暈。 呦呦很是無語,賀嘉佑居然就仍有她睡在甲板上,也不找人扶起來…… 看來是生她氣了。 到現在都沒怎么正眼瞧過她…… 反觀這個一直跟隨她的御醫,倒是有些本事,一眼便能看出這不是銀針,而是鐵針。 他都沒有上前摸摸,只憑一看。 看來這醫術是到家的很。 賀嘉佑又問,“你可知是誰下的毒?” 邊徽子福了一個禮,起身,準備尋人一般,朝著記錄太監,王御醫,蔣木,呦呦身邊分別看了看…… 邊徽子在他們四人身邊率先看了看,最后重新跪在賀嘉佑面前,賀嘉佑攔著不讓跪,都攔不住。 索性都不管了。 只是一陣哼笑。 呦呦覺得,賀嘉佑對這個御醫倒是親切的緊。 邊徽子行禮,說到:“記錄太監身上有毒……” 甲板上安靜得掉針可聞。 那太監直接捧著魚桶就是“噗通”跪地。 大叫冤枉。 歇斯底里惶恐地含著:“不是奴才,不是奴才!” 膝蓋跪著走,朝著賀嘉佑面前跪走過來。 才剛走幾步,便有侍衛將魚桶奪下,按在一旁,與王御醫并肩而跪。 賀嘉佑看過去,目怒極嗔。 吊著嗓子,聲音飽含威嚴。 “哦?是嗎,既然不是你下的毒,邊徽子會冤枉你不成。” 然后又朝著邊徽子緩音說到。 “證據何在?” 邊徽子禮儀足的很,叩拜起身。 走到記錄太監身邊,將他的手肘處一抓,舉著。 “這就是證據,你的衣袖處還有些毒粉末殘留。” 然后邊徽子將他的手更加的抬高,果然深藍色的衣袖下面,內里殘留了一些少許的白色粉末,量非常少,不容易被人察覺出來。 那太監自己夠著脖子看。 只覺荒謬。 大聲辯駁。 “一點白色粉末就是有毒?你是御醫便可這要冤枉奴才?” 就著身份對比,一般人都對身份高的人多些信任,身份卑賤些的就覺得偷雞摸狗很正常。 這是人生而便有的眼色。 所以,此時,相信邊徽子的人當然居多。 邊徽子不占著身份欺壓。 只是冷淡地道:“你若不信,自己嘗嘗。這藥名為紅袖,與鶴頂紅極像。不過它的藥效要更強,這細微的粉末,便足矣致命,而鶴頂紅卻不會……您請――” 這太監聽罷,自然也是信的,這邊徽子在宮里行醫已有近十年了。 醫術高超,宮里都贊服。 此時他自己也信了這粉末是紅袖,是毒。 但真的不是他下的,自然拼命喊冤。 朝著賀嘉佑猛地磕起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