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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別,走了。 賀拂明看著膝頭的書被呦呦剛才掀到了腳頭,也夠不著,微垂首嘆了一口氣。 在她掀簾子出去之際,它目光挪過去……迎著外頭的光,襯得她格外不一樣。 然后思忖,蔣木對她的心思,當真至深。 卻也不過爾爾,相對比起來,他自己想蔣家覆滅的執念,更甚。 此日后,南息才是真正的要風起波譎。 太子帳篷。 此時蔣溫正跪著,賀秉修看他一眼便是一陣惱怒。 卻不好再多說什么,蔣溫怎么也是他的表弟…… 憋了半響,賀秉修壓著怒,壓著嗓音,問道:“蔣木在你們家一直動靜都不大,你還經常欺壓他。舅舅這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賀秉修說的是蔣木先前在他的帳篷里威脅他說他爹護國大將軍謊報逃兵人口數量一事。 這事即是欺君,又是犯眾怒一事。 千萬不可被陛下知道,或者百姓、學子知道。 不然,這事太大,很難平息! 可以說是,基本無法平息! 蔣木拿著這件事來脅迫他放了蔣木和他那該死的歌姬娘親! 蔣溫此時面目猙獰,咬牙切齒。 本就是上過戰場的人,一發怒起來,殺氣凌人,怒氣頗重。 兇神惡煞的模樣。 咬著牙,道:“臣也不得而知?!?/br> 蔣溫平日里看蔣木,那就是奴才樣兒,那就是一條狗,任他欺凌打罵。 在這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蔣木知道他爹這么大個消息…… 蔣木日日任打任罵的模樣映入眼簾,無論如何羞辱打罵,他從沒求過饒,沒還過嘴,更沒說過此事。 看來,蔣木是要徹底的脫離蔣家,有計劃的調查過他們…… 蔣溫此時徐徐浮上心頭的是。 蔣木,還知道蔣家什么事兒? 心里有些驚悚,害怕。 天底下,哪個家族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陛下本就忌憚蔣家。 蔣家門前還有一位太子殿下,因此使得蔣家適齡的公子哥都無法出仕,怕蔣家在朝堂之上過于繁盛。 前后牽連,一串的倒臺。 盛極必衰這個道理,蔣家是清楚的。 所以,當賀秉修坐上太子之位后,蔣家能遠離朝堂的便遠離朝堂。 求的便是安穩。 結果,唯一一位還在朝野的,他爹,護國大將軍。 卻做了這么一件事兒…… 蔣溫知道,卻也沒有阻攔。 他享受每一次戰爭勝利給他帶來的快感。 這是在廣陵里體會不到的感覺。 雖然是急功近利了些,但是陛下也愛聽!邊疆處處受我們南息壓制,這不是好消息嘛? 但是,往往這樣的好消息,付出的代價自然是士兵的性命……每每往回報了捷報,但是傷亡人數過大,依舊不行。 故而只能減少傷亡人數,增加逃兵人數…… 謊報了士兵的人口數量…… 賀秉修胸口氣竭,呼出得氣連成一串濁氣。 他很想起身大罵。 知不知道這件事多嚴重?給南息的影響,給百姓的影響,給蔣家的影響,給他母后的影響,還有,給他的影響! …… 賀秉修胸口悶的快要爆裂。 之前施幼南給的那封信上寫的這個,都讓他害怕,反復跟施幼南確認這件事情還有無人知道。 終究是怕什么來什么。 除了李侍郎,還有人知道…… 那跟蔣木交談過的賀拂明,知道否? 這也是個棘手的事兒。 賀拂明已經當著他的面兒自毀雙腿,成了廢人,怕是終身成疾,只要不是南息皇室死光,賀拂明永遠也接觸不到這個位置…… 看,他都直能看得到個邊兒! 只是如果知道,還是對他存在是個威脅。 賀秉修此時整個人殺氣騰騰的。 “殺了賀拂明和蔣木……錯殺也不能漏……表弟,這件事,你總能辦的好吧?” 蔣溫眸子一閉一睜,血色瞬間沁滿整個眼眶。 “臣遵旨?!?/br> 此時施幼南突然出現在此地,高臂一抬,將門簾撥開。 看到的便是蔣溫跪著,賀秉修一身殺氣溢出的樣子。 他輕音,緩緩說到。 “蔣公子,再多加一人吧……” 蔣溫轉過頭,看著那個弱不禁風的施幼南身姿溫吞地走近。 他蹙著眉。 張口問道:“辰王?” 施幼南點著頭,坐到賀秉修下手一處。 端起茶盞細細的抿了一口。 端著茶碗。 “嗯――” 蔣溫心里想著辰王那張女相的臉,倒是早看他不爽。 只是人家是東唐的來南息的質子。 皇子殿下這身份,是說殺就能殺的嗎? 施幼南自當看得出來蔣溫在想什么。 張口,語態病弱無力。“東唐的太子想要他死,他,不得不死!” 然后晃了晃手上的茶盞,里頭的茶葉漂浮,繼而沉下去。 蔣溫鼻息哼笑出聲。 是啊,怎么忘記了,又不是只有南息才有太子。 東唐也有。 借刀殺人,相比東唐那位太子,也是樂意他幫著除去一位心頭大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