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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拂明護著他,在李侍郎弟弟眼中,護著他的可是賀淳君。 原本打算讓賀淳君提著他在適宜的時候去舉報太子,還是自己籌劃生變,錯了一步…… 還好有呦呦…… 賀拂明取著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一夜未眠,有些疲憊,自己給自己揉了揉額角。 “此時太子與淳王(賀淳君)怕是在護送爭奪這個死人吧……” 蔣木看了眼書,默不作聲。 應該是爭奪的不可開交……二人皆有御賜兵力,相抗起來不相上下。 賀拂明腦子里突然浮現出施幼南那一張孱弱的病體,眉眼溫和,戾氣也不多,怎得這一盤局,殺了四百多人,就為了做戲做足。 讓賀秉修看看,對他不離不棄,費心嘔血的只有他施幼南一人。 推出這件事,看是否有人潛在要對太子不利。 可謂是一箭雙雕。 既能讓賀秉修對他再深信幾分,又讓潛伏在暗處想扳到太子的蛇露出馬腳。 真是毒辣。 可惜,不能讓他如愿…… 淳王府中,賀秉修在府中要人。 “五弟還是將與辰王殿下有關侍郎案的相關人員交出來。不若這般包庇罪,你怕是跑不掉!五弟當真是同黨不成?” 賀淳君整個人一看便是有些兇狠之相,面上無時無刻不露著兇惡,偏生一張俊俏的臉蛋兇惡橫飛,也到是添盡了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樣。 一身錦繡白袍,金腰帶,妥妥的皇子裝扮。 粗粗眉毛高吊。 語氣陰陽怪氣的,面含訕笑。 “我方才得知了一件事,原來他拼死東躲西藏的原因,是一封信箋。里頭記載了太子哥哥足足十七樁罪過……” 此時賀淳君語調拉高。 “你說父皇知道了,又該如何斥責你?” 賀秉修見他威脅,儒雅得淡淡一笑,眸子里崩裂出的狠戾使人覺著陰森。 “五皇弟沒有仗著身份做出些不合身分的勾當?沒有大肆收受土地?欺壓百姓?我們誰也不說誰不好。今日你若將人交給本宮,本宮當承一個人情。不若,可別怪本宮與你今日兵戈相向。” 賀淳君猖狂一笑。 “我何必承情與你?今日我上殿告發,你說,太子哥哥,今日會不會連夜搬出東宮?” 賀秉修正要張口,一只清瘦的手拉住了他的腕子。 賀秉修側目一看,施幼南。 施幼南向淳王行禮后,便拉扯著賀秉修離去。 上了轎子,起車離去。 賀秉修還有兩分急著看外頭。 施幼南輕聲輕語:“侍郎案破了,就是他覺得自己位子較低,人人壓上一頭,本想著死了七位侍郎,他可得以晉升,一念之差做錯了事兒。辰王私印不知道從何而來。” 還從懷里摸了一張印了手印的畫押…… 賀秉修擺手,“現在重要的是那封信,幼南。” 施幼南將畫押書折疊好,嘴里只說到。 “殿下,莫急,臣自有安排。” 施幼南的語調溫和出奇,扯著賀秉修的指腹綿軟有力,有節奏的輕輕叩在他的腕子上。 給賀秉修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 不過爾爾,賀秉修神情與身上的力道松懈下來,不再是那番急躁的樣子。 這才好好的問道。 “幼南可是什么法子?” 施幼南見賀秉修情緒穩固,便語調透著寒氣,輕音說到。 “殿下直接拿著這封畫押去陛下面前結了侍郎案,至于那塊私印,也早就說了,是偽造的,與辰王沒有絲毫干系。陛下現在想要的結果就是辰王無辜。” 賀秉修蹙著眉峰,正要說話。 施幼南稍抬眼瞼,插到前面,說道。 “殿下不必憂心淳王去告御狀,臣,還怕他不去。” 見施幼南語氣頗為穩,賀秉修點點頭。 他繼續道:“淳王若是去了,殿下只管磕頭喊冤,讓陛下將這信上的一干人等全部下獄問罪,陛下若是允了,殿下便自告與他們一起就是。” 賀秉修聽著五官直蹙,卻依舊細細聆聽著。 自從他親自招攬的這位李侍郎出了事后,身邊最可信,便只有施幼南一人。 相識也有四年,幫他確實部署了很多,手段狠辣凌厲。 他觀施幼南,家族使命過重。 此人身在林泉,心懷魏闕。 施幼南想要的一切,只有他能給。 而非父皇。 一般來說,親子嗣之間是不可能違逆父輩的言論,或者遺言。 所以當今陛下無法滿足施家重回朝野的野心。 但是他不一樣! 施家已經兩朝不能為官,適當的大赦,他們施家再重回朝堂,是沒有問題的。 這就是賀秉修深信的他的原因。 因為他也是施幼南的不二人選。 南息一共四位皇子,除了五皇子比他受寵,在父皇面前得臉之外。 一位是親弟弟,一位是不足為據的二皇子。 何人能與他爭鋒? 賀秉修也不是傻子,這才知道為什么當初賣官鬻爵收受錢財之時的人選了。 果真是妙極! 皆是朝堂世族的旁支或子孫輩。 他暢然一笑,反倒拍了拍施幼南的手。 現在要是五弟真拿著去了父皇面前,按照幼南的法子,倒霉的還真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