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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皇子每個月的俸祿都不夠,喝西北風的是這個月?不是月月嗎?滾去睡覺,本” 賀拂明的視線突然調轉到了陛下這邊。 連忙開門,走過來跪在賀嘉佑身前,行了南息國的大禮。 聲音不卑不亢:“父皇,恕兒臣死罪,未能起身迎接大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賀嘉佑便說。 “起身吧,天涼。偏院在何處?” 賀拂明起身,立馬站到王舟還要側半步的位置,給賀嘉佑領路。 期間還不忘瞪了一眼那個阿阮。 躬身給他父皇指路,態度相當謙卑。 不過一炷香時間的路,引的賀嘉佑頻頻側目觀看他。 待到了門口,賀嘉佑攔下王舟,自己輕輕敲門,還詢問了賀拂明‘李清辰’的情況。 “辰王還好?傷的哪里?” 賀拂明躬身,言辭和婉,實話實說。 “辰王殿下傷在腹部,被歹人刺了一刀,都怪兒臣出手稍微晚了些。” 細若無聲的將太子在場出手慢給掩蓋過去,自己將自己頂出來。 賀嘉佑看了他一眼。 看賀拂明的意思是,覺得自己不能與太子對抗,故意不言談他,自己攔下罪責。 賀嘉佑鼻息一哼,成全你。 直接下旨:“王舟,去傳旨,太子護辰王不利,破壞邦交,罰他五板!賀拂明救護不及,罰俸一個月。” 賀拂明規規矩矩跪在了賀嘉佑余光里,只要他視線有浮動,必能看見身著素衣的賀拂明跪在風力。 然后叩門,聲音突然語氣平和起來。 “清辰,睡下了嗎?朕讓御醫替你看看。” 簡直不是同一人一般。 賀拂明嘴角不由自主的輕微抿了抿,含著相當深意的笑了一下。 賀嘉佑叩了半響門,里面都沒有聲音。 與王舟一個對視,兩兩都覺得不太好,可能出事了? 遂即,王舟一腳就踹開了門。 賀嘉佑一眼都看見躺在里間的辰王。 一動不動。 快步走過去。 閉著眼睛,氣息微弱,面色慘白,唇色也泛著白,還起了皮。 一眼就覺得這情況好似有些不好。 連忙招手,御醫還沒等賀嘉佑張嘴喊,人就已經湊上來。 給辰王一搭脈,細細的放慢呼吸。 這脈 他動手將呦呦的衣裳由下往上掀開一點,露出刀傷部位,繃帶打的好好的。 只是白色繃帶的地方有些淡淡的黃色暈染開。 不似新傷能流出來的東西。 他朝著陛下行了一個禮:“臣要冒犯一下辰王殿下。” 賀嘉佑點頭允許。 他轉過身,俯身嗅了嗅辰王傷口處,再給她重新把脈。 然后突然渾身顫栗起來,轉過身,對著賀嘉佑叩拜。 “陛下饒命——”這話說出來,第一時間賀嘉佑并未反應過來,腦子一片空白的呢喃。 “你說什么?” 突然面相猙獰,指著御醫眉心。 語氣凌厲,“你再說一遍?” 似有爆發之相。 賀嘉佑額角的青筋若現。 王舟心里爽快,因為能蠱惑帝心的少了一人,尤其是曲是歡的兒子! 在王舟心里,凡事與曲是歡沾邊的人事物,都不是好的! 所以,他應該是今日聽到此話,心里最為雀躍的一人。 面上卻露了一分急,一分憂,一分愿,和七分悲。 御醫指著床上的呦呦顫音說到。 “辰王殿下傷口有毒,且是包扎好了之后被人化了毒倒在傷口處。此藥名腐藥,是讓傷口更加潰敗腐爛之用……如若是明日來,只怕辰王殿下不消七日,便會殞命于此。今日來…尚有一線生機,只是,只有五成機會……請陛下饒命……” 宮里宮外,這幾日誰人不知國君對東唐辰王有多愛護。 又是九方閣,又是出宮令牌,這幾日還送這送那,辰王卻不甚領情,直接堆積在九方閣的私庫里,看也不看。 都以為陛下會生氣,結果倒是讓人大跌眼鏡,陛下送的更勤了。 但是辰王卻喜愛宮外,日日都出去玩,不下鑰不回宮…… 現在突然要死了,誰知道陛下會如何。 還是兩國交換的質子,這下子如何和東唐交代? 一時間床前眾人嗟嘆,怕是不好了。 辰王這個時候哪里能死。 賀嘉佑心道,五成?那就是還有得救。 但是要小心謹慎。 謹重嚴毅,道:“王舟,御醫院給朕搬過來,務必救活辰王,不然,朕就將你們統統送往東唐。” 然后坐在床邊,看了一眼‘李清辰’。 多靈秀的孩子,這才相認不過四五日,怎得突然就成這樣了? 御醫帶的好幾位,身下的接連上前給辰王把脈,然后將腰腹的傷口給拆開。 皇子們的身體不是皇子本人褪衣,御醫們一般只查看患處。 因為南息歷來男風成好,所以御醫院便有了這一條規矩。 雖同為男子,也不得褪去全衣。 平民亦是如此。 若傷在胸口也只褪到包扎范圍,剩下的用布遮擋。 所以御醫們只是掀開了腹部,其他地方均是蓋好。 拆了傷口繃帶后,老御醫們給她洗著傷口,看能不能將腐藥洗去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