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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爾,他道。“那殿下從明日便叫人跟蹤在辰王身邊吧,哪位太皇太后處的柔漪姑娘,可能為殿下用?” 賀秉修也喝了一口茶,“這個好辦。” 次日一醒,她拿著賀嘉佑給她的令牌,出宮游玩。 早晨出去,閉宮之前回來。 日日都是吃喝玩樂。 那是相當盡興。 終于,到了‘三日后’。 她依舊是早晨出宮,這一日,她酉時七刻就到了天興酒樓。 談曼看見了,正要領著上樓,賀秉修突然出現。 看著呦呦笑嘆一句。 “辰王殿下,真是巧。我方才還以為看錯了呢。” 賀秉修身旁還跟著一位人。 身形修長,就是有些瘦骨嶙峋的枯柴模樣。 精氣神有些弱,似乎還在病重。也畏寒,披了一件格外亮眼的狐皮斗篷。 他清清淡淡地開口。“辰王殿下安,在下,施幼南。” 眼神也是清淡,像極了病弱的人…… 第26章 刺殺 “辰王殿下。在下,施幼南。” 施幼南看了一眼呦呦,神色一怔,反倒看了一眼賀秉修。 呦呦眼神閃動了一下。 果真是孱弱,那日夜里也是咳嗽聲不斷,今日一見施幼南本尊。 倒是和料想之中的有些差異。 本想著能屠戮五家上下的應該是一位狠厲兇殘的人。 可是他眼眸里,清清淡淡,沒有什么算計的神色,整個人看著就是簡簡單單的病人。 拖著病弱的身體,今日偶然撞見,要與之一起吃一頓飯食。 多么平常的開局。 呦呦心里已經開始有些小的漣漪,一波一波蕩漾開。 聽說,施幼南,是太子的謀士。 既然是謀士,那肯定是算計非常,加之那日他的一句話,五家皆亡。 前日出宮,她還專門探聽了。 城外五家的慘案,那真是一草一木皆不留! 堵住門口,一把火,活活燒死的。 聽人聞,他們的嘶叫震耳欲聾,叫的駭人。 周圍好幾家都連夜搬走,不敢在住在附近。 五家人,一共死了四百八十二人。 最小的,才是剛出生不過五日的娃娃。 五家宅子挨在一起,說是連帶燒的,風大火過過去的。 她跟隨賀秉修那日出宮,沒有看見施幼南,估計他是不放心,親自上陣了。 親自下命,親自看著燒死 今日還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出來食飯,心性該是多么可怕。 饒是呦呦狠戾,但是她目前沒有殺過人,也沒有下過殺命直接致人死亡! 間接的,應該還是有的 她又多看了兩眼這位施幼南。 清著嗓音,爽朗的笑起:“本王李清辰,你與秉修親近,也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喊我殿下,叫清辰即可。” 施幼南點點頭,輕聲:“清” 突然猛烈的開始咳嗽起來,一只手捂住胸口,咳得面色有些蒼白。 呦呦站在他們前面,冷靜的看著施幼南。 她就是想看看,施幼南身體到底如何,便沒有殷切的請他們去廂房里。 此時他們三人就在大廳里。 還是賀秉修,扶住施幼南,一起上了二樓。 根本沒有管她。 呦呦轉過身,看著他們上樓的背影。 看來,兩人的情誼頗為深厚。 此時談曼正與向笙遞了一個眼神,看著呦呦看過來了,便快速的分開了。 像是避嫌一樣。 這是說了什么,她不能知道的事情? 這個反應有些奇怪。 正好沒有太子,她無須防備的太過于緊張。 談曼領路,柔漪跟在她身后,也是時時刻刻的跟隨著的。 談曼一手延伸,作請的姿勢。 一手別于腰間,此時偷偷打開,在呦呦眼前一晃,立馬在衣裙上一抹手,干干凈凈的,什么也不顯。 她已經看清楚了。 賀拂明。 今日戌時三刻是賀拂明?他不會是跟那什么信有關吧? 那現在太子來了,她得趕快引走,幫襯一下 現在已經戌時了,不過三刻時間了。 她要吃完,再走,怕是有些來不及 抿著嘴,神色稍稍深邃了一些。 抬步,進了房間。 此時施幼南已經氣息和順了不少,面色也回復了。 這是什么病,癆病不成? 賀秉修見呦呦來了,連忙起身小鞠一躬,輕微彎曲了身形。 “辰王殿下,不好意思,方才沒有顧你。幼南他身子不好,我一時心急” 呦呦見這個架勢,真是覺著稀奇,堂堂太子殿下,居然會為了下屬,替他朝人致歉。 這是在賀秉修身邊怕是也算的上權勢滔天了。 不過施家她是知道。 南息先皇斥貶,施家后背不能入仕,但是能繼承爵位。 說無權無勢吧,但是進宮面圣參奏還是可以的。 且一參一個準!參誰倒誰。 故而,也沒人敢對施家不敬。 呦呦覺得,無人入仕,還能三十年不倒,至今還在南息四大家里,施家三十年前該是有多少榮光? 怕是能與今日的蔣家不相上下,或者,更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