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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諸物皆是幾重光影,暈的不得了。 水含此時不在,向笙沒有貼身侍奉過,不得知道此事。 他只知道呦呦格外喜歡酒,經常讓他買醬香型的酒。 呦呦是喜歡聞,而不是喝…… 他是男子,常常自覺避嫌,不與呦呦過于親近。 所以,這件事,他不知。 呦呦覺得大殿吵鬧,簾子里悶。 暈暈乎乎吐了一句:“向笙,帶我出去。” 向笙看著呦呦突然醉成這樣,手腳無措。 “國君還在上面看著您。” “再不扶我出去吹風,我就真暈死過去了,我要等太子,合計明日一早出宮去兵部!” 太子身負旨意查案,隨著他出去,利于她搜集需要的情報。 還要去一家酒樓,給李邵儀傳信,讓他告知,東唐潛伏在南息的細作有哪幾位,該如何動用。 “叫王舟……” 這話說罷,呦呦暈暈乎乎倒在桌子上。 竹簾之外,賀嘉佑看著呦呦似有不對,先一步讓王舟下來詢問情況。 王舟下來后,向笙說明情況后,帶著呦呦出了九方宮。 找了一處避靜的地方,讓她休息。 安靜的聽著驚濤拍岸的聲音,空廣深遠,格外的寧靜。 呦呦在涼風里,慢慢清醒,這是她獨特的醒酒方式。 露天吹涼風。 頭依舊是暈的。 “幼南,本宮的兵部侍郎死了六位,是不是和……有關?” 一男子帶著急迫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她耳邊。 呦呦一聽,‘本宮’? 東宮太子不成? 那真是巧。 不是說出城了嗎?現下,是回來了? 呦呦隨著聲音,強行想起身,看看長什么模樣。 奈何還醉著,頭重的抬不起來。 只好趴在原地,縮減呼吸,在風里聽著他們的對話。 一個病弱陰涼的聲音微弱的出現。 “殿下莫急,今日出城辦的事可成了?” 聲音雖然聽上去氣息不穩,較為微弱,但說話的力度卻重。 帶著安撫,詢問太子殿下。 那邊沉默了許久,才說。 “有些棘手。” 微弱的聲音此時一出,頓時殺氣撲面。 “那就殺。” 就如同實在下圍棋,一子輕方,卻宛若千軍橫掃。冷若冰霜。 太子明顯聽見這個哽了一聲。 “幾百人,也不知道知情不知情,就全殺?” 微弱的身體嗆咳了好一會,才停住,呼吸還穩不住。 “不,臣說的是,他們家和前后左右的鄰居,咳咳咳……一起都殺了。殺之前,問問,見沒見過那信。咳咳咳。” 這人是誰?這么狠。 為什么什么要殺這么多人? 侍郎之死和太子有關?所以要殺人滅口? 城外,棘手?呦呦口里輕咬著這些詞匯 那就是商談過,不利,才會這樣。 呦呦覺得太子有事! 沒見其人,只問其聲。 太子對這件事,還是有些慌亂。 倒是病怏怏的那個男子真是詭異的邪乎,怎么殺,就殺光前后左右連帶主事的五家…… 太心狠毒辣了,涼薄無情了。 死五家人,幾百號,居然語氣如此清淡。 看來,不是個簡單善與的人物。 如果七位侍郎之死與太子有關,那‘他的’私印是如何到李侍郎袖中的呢? 和李清辰見過面?還是那位侍郎是李邵儀在南息埋下的細作? 呦呦的問題也在腦子里天旋地轉,真是誤打誤撞的好戲。 想必太子與這個幼南肯定想不到。 他們說的有限,呦呦也無法猜測事態,而且她也并不清楚來龍去脈,不能妄斷。 呦呦在清風下吹著,可算是醒了一半的酒。 幼南又接著說:“今日陛下對東唐的二皇子異常不同,殿下等會去談談虛實。 一塊紫玉私印沒將辰王殿下怎么樣,反倒從大牢里出來,住進了九方閣……這位殿下,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咳的異常兇猛,但氣息卻輕。 居然連紫玉私印都知道,怕是下大牢一事,也有太子殿下的推波助瀾…… 她在歸墟宮也不打擾誰,怎么火就燒到她身上來了? 也好,得了個出宮的機會。 倒也是要謝謝他們。 在太子眼里,侍郎案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們城外的什么信…… 看來,明日這一趟,還需要去見見人。 蔣木啊,蔣木,怎么回回都是我找你? 看來,這杯酒喝的倒是很是適宜,居然歪打正著的聽到了這些。 不錯,不錯。 運氣真不錯。 先有了個假爹爹,現在又找到了點細枝末節,還能仗著賀嘉佑喜愛,到處亂逛。 妙極,妙極。 頭依舊是暈暈的,呦呦扯著笑意,趴在石頭上打個盹,在向笙的守護下,安然的睡下。 向笙聽有人說話,自然是武者習慣,屏息。 但是他依舊能感受到,底下是三人,還有一名武功高強的暗衛隨行。 同樣與他一樣屏息,故而發現的較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