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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們南息喜白色,皇族皆著白衣,這位皇子怎么是紫衣?” 柔漪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辰王,雖才九歲,但知道的東西還不少。 柔聲透氣帶著異音。 “二殿下和其它皇族不一樣,有些奇特。 他出生為給南面沿海地域不遭倭寇襲擊,義和送去為質子,今年年初才接回來。陛下對他,不甚喜愛,故此……” 呦呦點點頭。 確實不甚喜愛。不然這樣的一位皇子丑事,該掩下不言才是,柔漪還娓娓道來說與她這個外人聽。 怕是南息國上下對他也都不太好吧。 呦呦不再看江木了,直接在九方宮殿外一圈回廊上轉悠。 她走在幾丈高的九方宮上,一側目,便能看見腳踩萬座宮殿,還有腳下無垠的海水,湛藍。 大海的廣袤之氣撲面而來,大氣磅礴,無窮無盡。 看著看著,呦呦便感覺有些暈眩。 一步未離的向笙見狀伸手一副。 “殿下,可還安好?” 就這一扶,呦呦突然說了一句不搭邊的話。 “向笙,你是六月十五的生辰,好似是,明日?” 向笙攙扶的手一頓,神色茫然。 點點頭,小聲說。 “是,多勞殿下記掛。臣扶你進去。” 呦呦站直了身子,這海看的頭暈,應聲是。 柔漪輕笑,語含了點自責。 “殿下肯定是剛來,還不適應,站在九方宮初次看海,大多數人都會有些暈眩,都怪奴婢忘記告知與您了,敬請贖罪。” 說罷便準備跪下。 呦呦心里大驚,連忙一手將她拉著,她那里拉的住,眼界柔漪就要跪下。 水含連忙攙扶住,歡聲笑起。 “柔漪jiejie,莫要這樣,我們家辰王殿下向來寬厚,不會責罰與您。 你在九方宮這樣跪下,到時候給辰王殿下引來不好的言論該如何是好。 本就是你忘記提醒,屆時您在留下幾滴美人淚,我家辰王殿下可擔不起。” 笑臉連打帶消,刻意指責出來,既不怨怪又清楚的點明。 柔漪一下子有些怔住。 連連起身,再次要跪請,卻在呦呦的目光下,站直身子,微微俯身。 “都是奴婢思慮不周。” 然后語調帶著鼻音,挺起來讓人直發可憐。 看看。 呦呦心里嘖嘖起聲。 不是個善與的婢子,時刻都想這陰她。 呦呦笑看她,卻笑里藏刀,早晚給你送走。 她心是狠毒,手是毒辣,卻從來沒有殺一人。 傷人嘛,自是無數的。 突然后面有人叫了一聲,聲音婉轉好聽。 “柔漪,太皇太后叫你。” 柔漪回了個頭,然后跟呦呦福禮,道別。 水含見她走了,還長舒一口氣。 呦呦對著水含,夸贊一番。 “做得好,還算是個清明人。” 水含聽罷,昂首挺胸,恢復了以往一派傲嬌的模樣。 “那是自然,我可是辰王殿下的貼身侍婢。” 呦呦笑贊,“對對對,身份高貴,行了吧。” 水含一副小女子的模樣,格外顯眼。 卻故作嬌作扭捏,鼻孔朝天:“哪里容得她在這放肆?” 突然一位身著水碧色衣裙的女子款款朝著他們走來,說要引他們入座。 呦呦一行人跟隨著入宴。 申時二刻了,該落座的皆已落座。 她雖為質子,但也是兩國邦交的代表,故坐了左邊席位一首的位置。 水含和向笙站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方便隨時傳喚。 九方宮。 真是美輪美奐,白色大殿,四周通透,高浮地面。 一眼,能望穿無際的海洋。 一眼,也能看到整個廣陵都城。 好比東唐皇宮里的萬升閣一樣,也能看完京都繁華。 她的上頭,七八層平緩階梯上,有五張宴桌,分成三排。 和東唐的規矩不一樣,東唐的皇帝皇后是坐在一起,當然,曲貴妃是個例外,不在禮制內。 而南息則是,國君為正,皇后右手次之,接著是左手貴妃,妃,擇選其四位后妃坐一起。 南息尚白,身份顯赫之人服白衣,次之為紫。 剛才看見的二皇子,堂堂二皇子,卻連一件正經的皇家正服都穿不上,實在是窩囊,極其羞辱。 轉眼想著,和她也有幾分相似。 他是不受重視。 而她則是無人知曉。 對比起來,她可能要慘點。 確實也是大哥不說二哥不好,都差不多。 柔漪不知從哪里又回來了。 直接跪坐在呦呦身旁,替她介紹人物。 這點倒還好是和符規矩。 柔漪給她斟了一杯酒,米白色的漿酒,漂浮了些金箔。 混在金碗里,倒像是殿外屋頂上的金鑲玉瓦楞,顏色混合的挺好看。 柔漪抬頭朝著殿上最高座位一位女子行禮。 那女子杏眼明珠,端莊大氣,一身白衣錦袍,織金云空翱翔的展翅大鳳,羽翼鋪滿了整件白色的衣袍,衣領處繡著顆顆珍珠,看著很是華貴。 底下古紋穿云裙,柔軟的鋪陳一地。腰間掛了七寶瓔珞雪貝串墜珠,好看的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