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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撿了他。 這一年里,這個向笙話少,從不跟除了呦呦以外的人多說一句。 對她是唯命是從,俯首帖耳。 且武功高強,不弱。 曲是歡曾派辰王府暗衛(wèi)試過,皆是敗北而過。 心地還不錯,只是重傷,未趕盡殺絕。 還有一次拐他蒙眼入宮,審問了三日三夜,都不見他吐一個字。最后曲是歡無功而返,便放他回去繼續(xù)保護呦呦。 是個硬骨頭的人。 水含看了一年他,都沒看明白。 包括曲是歡也對他一無所知。 本事想除之后快,念及他對呦呦的衷心,曲是歡容他活到至今。 水含這么看的一小眼,呦呦目不斜視,看著手里的信報,嘴中卻道。 “該報的報,不該報的,你多說一字,我便容不得你。” 這話聲音不響,卻將水含震得幾個哆嗦。 連忙俯身,跪下。 “奴婢謹(jǐn)記。” 這話同時也是說與向笙聽的。 向笙也反應(yīng)的過來,抿了抿嘴,在水含不察覺的情況下,深深點頭,以表衷心。 呦呦心里一口氣只要不擺脫替身的身份,便一口氣無法長舒。 稍稍抬了點眼瞼。 看了看兩個人。 一位是曲是歡的眼睛耳朵。 一位是李邵儀的眼睛耳朵。 且全都在李邵儀手掌里。 曲是歡連向笙的身世都查不出來,真是差勁至極…… 一年了,硬是沒攪清楚向笙的來歷。 居然還從他嘴里連個音節(jié)都聽不到,真是廢物環(huán)伺。 呦呦鼻息濃重地發(fā)出哼哼。 對曲是歡發(fā)出鄙夷。 水含背脊都僵得動彈不了,還以為是在對她有情緒,她那里敢動…… 向笙也被呦呦哼的有些發(fā)怵。 呦呦看了兩眼手上的東西,東西講解很細(xì)。 淺淺道:“你們退下吧,我看一會。” 向笙行個簡單的退禮,直接起身就走了。 水含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下。 她不長伺候這個小主子,但每次伺候的時候,都被她的氣勢所懼。 總是一股子陰森狠戾的樣子。 此時一近身侍奉,還要遠(yuǎn)去南息那么遠(yuǎn)。 水含自己的心情都是極為復(fù)雜的。 一去,生死無知。 包括這個小主子,也是一樣,也是生死無知。 但她怎么看不出害怕?還有點小雀躍似的。 此刻水含出了馬車,與向笙并肩坐在馬車外。 看著午時高掛的驕陽,烈日灼燙,一出來被一股熱流擁住,燥熱起來。 但是水含依舊覺著心里寒涼,怕著未知的日子,情不自禁打著寒顫。 目光里有些霾,混濁得攪混在瞳孔里。 悠長的隊伍整齊劃一地一步一步踏近南息,離開東唐。 第16章 點將 走了一個月有余,可算是到了南息的國都,廣陵。 這里和東唐完全不一樣,這里四處呈現(xiàn)的極為華麗貴氣,直觀可見。 東唐盛產(chǎn)玉器,鐵礦,故此兵甲出名。 而南息,盛產(chǎn)金礦,且土地肥沃,糧產(chǎn)頗高,故此這也是富庶的天上人間。 天上仙境,地上南息。 這話廣為流傳。 還有就是這里一般大致只分為兩季,春冬。 春夏秋基本上恒溫不熱不冷,冬季是從沿海來的風(fēng),濕冷刺骨。 想呦呦一巡人,當(dāng)初太陽越走越溫和的時候,還在詫異。 越是靠近南息,越是溫和,不刺目,不灼熱。 當(dāng)正經(jīng)的走到了南息,才曉得這里的人是早晚穿襖,午時穿紗…… 一行人在廣陵浩浩蕩蕩的走著,和街旁的馬車一相比,簡直有些寒酸。 就連隨便出來的商隊,馬車都比這個馬車要高大許多。 這簡直就是在打東唐的臉。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刻意。 堂堂東唐一個辰王殿下,車架還沒有這里的富庶商隊車架大,日后傳出去,多難聽。 今日在使館休息,待過幾日去了南息的皇宮里,因此嘲笑的,必定少不了。 呦呦掀起車簾子,瞧了一眼。 小紫檀木的車架,銜接處鑲嵌著金片刻花。 馬匹四匹,每一匹都是上好的良馬,棕紅色的毛發(fā)在午時的光下還有些反光。腳踩金馬掌,脖子套的韁繩都有絲綢護頸。 就觀這木,這馬,加起來都有數(shù)萬金。 “水含,等會你下車,給我打聽一下這是哪家商號,故意的今日在我面前炫富。改日,本王好巴結(jié)巴結(jié)。” 水含在車架前面隨行,哪里會看不見這么大一架車。 心里雖然不停的贊慨,卻也依舊守著東唐人的身份。 沒有明目張膽得癡目追尋羨慕。 “辰王怎知是商家?” 呦呦收回目光,放下簾子。 “南息國官家馬車皆有徽號,商家的沒有。以后可看清楚了。” 然后小聲的跟向笙說:“記住,以后無論是誰對我們無理,只要沒有徽號,一律按著給老子打。” 向笙不敢置信地瞧著她。 本想問:如若是身份尊貴之人該 后想,直接回道:“是。” 呦呦正要說其他的,口都張開了,突然在水含的驚呼聲中,一陣劇烈的碰撞,馬車晃來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