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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香眉頭一擰。水含有些無措,有些氣憤,卻又沒有膽子上前。 挺直身板,也學著枝香那般不卑不亢的語氣,言到。 “請懿親王行個方便。” 懿親王站直在車架上,整個人顯得異常勇猛,身穿的金絲刺繡的衣裳在此時的陽光下,相當金光閃閃。 沒了方才的戾氣。 “哦?找人找到我的車架上來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利用本王。” 伸腳將馬夫一踹,踹到掉在地上。 威儀赫赫。“給本王搜出來。” 順而轉過臉,居高臨下得朝著枝香說。“這欠著本王一個人情,回去可要跟你們娘娘交代清楚。” 枝香收起刀,遞給那侍衛。 面目一下子笑起,形同芙蓉,性情看著頗為高貴。 “娘娘有娘娘的行事準則,至于是還什么,奴婢說了不算,親王倒可以問上一問。” 懿親王心里想,哼,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在這里賣弄文墨,玩個文字游戲。 后面戲子被侍衛拉扯著找人,還有班主一一介紹人員。 百十來個人,翻查也需要些時辰。 侍衛們因為不知道要巡查什么人,最后一個膽大想立功的,捧著腦袋一般,走上前。 問:“請問懿親王,找什么人?” 懿親王心里跟明鏡一樣,卻要佯裝糊涂,皺著眉頭,問起枝香來。 “你們要找什么樣的賊人?” 枝香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一位八歲孩童,是辰王殿下的近身書童。偷了殿下的紫玉私印,故此如此大的動作。” 私印不見了,這事情可大可小。 真是賊人,隨便寫些什么東西,賣官售爵也是能的。 看著枝香如此才思敏捷,懿親王這才正眼瞧了她一瞧。 枝香身著墨綠衣衫,一襲精簡的白鷺紗裙,簡簡單單大大方方。挺拔的身姿顯得整個人氣度非凡。 可能是跟著曲是歡久了,他覺得枝香面龐都有兩分近似曲是歡了。 一樣的嬌俏可人,卻沒有曲是歡天生的媚骨,少了一份曲是歡獨有的風情,卻多了一份屬于自己獨特的清雅與颯爽。 懿親王突然覺得,這名女子也是異常獨特的。 懿親王手下的侍衛,稟是,然后退下了。這下子搜索起來,便應收多了。 侍衛往后一看出城的人因為懿親王府的慢而聚集了不少人。 都排著隊,等候著出城。不少老板姓互相齟齬,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戲班子人多,但是八歲的孩童就不多。 搜尋了一會兒,合同才六名八歲上下的孩子,全部押著帶到馬車前。 “稟告親王,奴才一共找尋八名出來。” 一一押上來,排成一列,站在枝香面前。有男有女。還有三名畫了油彩的孩子。 枝香:“擦了。” 侍衛隨手拿了一塊衣角,就開始抬手,準備給孩子們擦臉。 剛擦第一個,突然開始閃避,嘴里叫嚷著。 “我一會兒要上臺,不能擦,可難畫了……” 懿親王一聽要上臺,稍稍側目了一下。 后面沖跑上來一位年近四旬的男人,扶著孩子。 “各位貴人,您看能否不擦?這,一會兒真的是要上臺。” 枝香沒有再求助懿親王,因為停車可以。 懿親王雖然脾氣不好,但不是好趕時間。可你要說讓他一會兒開不了戲,那是不行的。 懿親王今日,沒有阻攔,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枝香細細的盯著孩子看著,那孩子也與她對視,目光一點兒也不閃爍,倒是大大方方地對上。 只是油彩太重,根本不都看不清五官。 她仔細瞧著,突然看到這孩子戲服里套著一身月白色長袍,袖子有些朝上挽。 挽時打的一個花結,定睛一瞧,枝香就知道,這除了她,誰也打不出來。 整個人臉色柔和許多,檀口含笑。 “擦!” 侍衛一把拽出孩子,掀起衣袍就往孩子臉上招呼。 枝香看這侍衛的粗魯模樣,輕聲輕語:“你慢著點,別弄傷孩子。” 侍衛聽聞,手腳一僵,動作才慢慢輕緩起來。 擦完,是一個陌生的孩子,長的還算是秀氣。 枝香有些失望,讓侍衛繼續。 伸手抓中間一個時,那孩子掉頭就跑。掀起的衣擺是水含熟悉的,連忙指著這個孩子。 “是她!” 連同侍衛一起追去,枝香被水含喊的心里一緊張,步子下意識也朝前兩步,準備抬步去追。 余光掃到另一個畫了油彩的孩子,心里才想到,難不成又是她故作分敵之計? 停下,又喊了名侍衛,指著這個孩子。 “給他擦了。” 侍衛領命,上前慢慢給他擦拭干凈。 待油彩全被抹掉時,枝香滿是期待的神情暗下去。 不是。 擺擺手,四十多歲的班主上前將人領走,一路唉聲嘆氣。 此時,水含同侍衛一起將那孩子押了過來,反折著臂膀,晶亮的雙瞳也看不出痛苦。 與別人不同,枝香看著看著,無意識得問:“你是誰?” 那孩子不說話,班主又折回來,被侍衛架住,喊叫著。 “他叫諸生,是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