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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我們居然是一黨嗎?本王與母后威脅你謀殺我父皇?” 那太監覺得眼前不過就是七八歲的毛孩子。安守義也覺著辰王怕是能問出來些什么。 “是,酒是你搜羅來的,就是等著今日敬獻給皇上。仙羅酒肆可查。” 呦呦平淡直視,看著他跪著挺直的腰板,哼笑。 “沒錯,酒是本王大半年前預訂的。那又如何?毒就該是本王下的?酒也是我母后喂的,但我方才清醒時,聽香姨說,是我父皇與母后情綿時,我父皇主動的呀。” 這話語調一轉,沒了剛才的淡漠,偏生了一股懵懂的迷蒙感。更像小孩子了,有一股小孩子氣。突然打起了感情牌。 “你既然要當眾邀功救我父皇,必是知曉下毒者是誰,或知道什么線索。但你哭訴時有心無心的故意吐露‘伙同’二字,演技拙劣!不就將自己攤出來給眾人看嗎?” 那太監臉色難看了些,心里翻轉,做的很拙劣不成?一個孩子也能看的出透來。 “我母后不需要一個婢女來固寵,怕不是她怎么蠻騙了我母后,自己魅惑了我父皇,皇家顏面,她落個杖殺算什么?豈不是合該這個下場?” 整個殿很安靜,只有呦呦一人說話。 呦呦突然湊近,很是滿臉天真的樣兒看著他。 “你說的全然奇怪,頭尾不銜。說來繞去沒意思,到底是誰主使你的?” 那太監鼻哼濁氣。 “就是曲貴妃,還有辰王殿下。你們謀算的就是……” 呦呦眸子一沉,殺人刀一樣,直接將他扼喉一刀。那太監接下來的話化在嗓子里,一個音兒也沒飄出來。 “你可知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不得說嗎?如此狠毒的攀咬本王與我母后,意欲何為?” 呦呦覺得做個正面的辰王太難了,不能大刑伺候,不能言語威脅,不能有下作手段威逼利誘…… 心里真是覺著趕緊過去就好。 呦呦眼角撇到身側兩寸后的人,輕微一笑。 “安總管,你來吧。方才,我怒急,忘了是您主審,越了你的位子。” 安守義謙遜,嬉皮笑臉卻還帶著一股子嚴肅,“辰王維護貴妃娘娘,盡人子之孝,奴才覺著貴妃娘娘與陛下有福。” 然后呦呦調轉頭,將方才給他醫治的御醫拉到一旁。 “可有查驗父皇是什么毒?和我給你的是用一種嗎?” 那御醫慣性行禮,被呦呦攔下。 御醫說:“陛下的是鶴頂紅,而殿下的也是鶴頂紅,只是,劑量不一樣。” 呦呦丹鳳眼一虛,心思上頭。 毒殺皇上嫁禍給曲是歡和‘他’。 還單獨毒殺‘他’! 花萼湖擊暈她。 連環擊要‘他’死。 悲哉。 呦呦側目,看上去,上座正坐著她的‘父皇’‘母后’,難怪曲是歡今日讓她來,而不叫她這位同日出生的好哥哥來。 要死死她! 呦呦問:“可與父皇稟告?” 御醫點頭:“是。” 呦呦招招手,退他下去。 安守義怎么問,那太監也是咬死說。辰王訂的酒,曲貴妃喂的。因為曲是歡送平彤邀寵最后杖殺她,逼他去的,原因就是謀劃辰王上位……他因為覺著皇上是平彤的‘丈夫’,愛屋及烏,才救下皇上。 誰聽都覺著是攀咬,偏他就執此一詞,新年除夕,用刑見血晦氣。 最后安守義都氣急敗壞,眼里危險重重,突然不再審問。 只是問了一句:“你喜歡你的平彤嗎?” 不待那名太監回復什么,安守義笑出一個可怕的弧度,只叫人寒氣從腳躥上頭頂。 “再不如實招來,本總管明日就要好好處理處理平彤的后事了。” 這話一道,那人直接像是天塌下來了一般。一臉悲愁垂涕,直呼安守義是鬼剎修羅,不是人。起身要與安守義撕打。 后面侍衛一見他站起來就按下去,死按在地上。 安守義確實如同鬼魅,一字一句皆如柳葉刀,狠狠戳進他的心脹,不致死,卻真不如死。 “無礙,你繼續嘴硬。我自有法子讓你的平彤永世不得翻身,灰飛煙滅,六界無存!” 他悲呼:“安總管,奴才錯了。不該起這樣的歹心,是奴才一人做的,不該隨意攀咬貴妃娘娘……” 安守義原本以為他能說出什么,結果還是一樣,背后主使只字未提。 佯裝極沒耐心的模樣,站起身準備離去,還準備喊人去找找平彤是如何處理的…… 那個太監一見這樣的陣仗,八成也是信以為真。萬分悲痛,猶如千刀萬剮之邢正在凌遲著他。 平彤已經被杖殺,在死無全尸,該如何轉世呢?他私下與平彤已經結為對食,這該是他生生世世愛護的‘妻子’阿。 最終抱著安守義的腳踝,再次嚎啕大哭,越哭聲音越大,確實是哭的讓人覺著心憐。 顫抖得說著。 “是,皇后。是紀皇后。” 紀宛秋全程不動聲色的看著。一句辰王與曲是歡聯合要上位。想知道能不能冤死曲是歡,或讓李邵儀知道自己的感情須得適當的劑量。 結果是,這人話語漏洞過大,一聽就虛假非真。這樣的陷害簡直是行徑可笑。 可沒想到,怎么突然掉頭到她頭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