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鶴發出手中的暗器，直接穿透了蘭亭的肩胛骨，惹得后者悶哼了一聲。只是蘭亭臉上依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似乎對于惹火了莫云鶴這件事感到很開心。

    “怎么？我說錯了什么嗎？你覺得莫云曦愛你嗎？她眼睛里有你嗎？不，不對，你難道不覺得，莫云曦眼睛里誰都沒有嗎？她就像是來人間做客一樣，很快就會回去，所以誰也不放在心上，你以為你會是特例嗎？”

    莫云鶴看著有些瘋癲的蘭亭，壓制住殺了她的沖動，徑直離開了房間。

    “愛得越卑微就越是得不到。”

    “莫云鶴，你覺得莫云曦眼里有你嗎？覺得她愛你嗎？”

    “如果沒有遇見你就好了……”

    蘭亭的聲音和上一世莫云曦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惹得莫云鶴心緒不寧。他平日里一直催眠著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只要莫云曦此時還在就好。可是總有人要將這些事情揭開，將那些殘忍的真相揭開，讓他不得不去面對。

    “小七你回來啦，我們買了些點心，你要不要吃一些？”

    回到客棧時，莫云雙正和茯苓葉晨坐在桌邊說話，見他來了又讓了一個位置給他。

    “小曦兒呢？”

    “小曦兒在屋里歇著呢，或許是走累了，我瞧著她臉色不太好呢。”

    “那我去瞧瞧她。”

    莫云鶴去瞧的時候，莫云曦正裹著被子縮在床角，無意識地輕輕晃動著。他知道，這是莫云曦想事情的時候會做出來的無意識動作，她每次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就說明她在想一些不知道怎么解決的問題。

    事實也確實如此，莫云曦在想該怎么和莫云鶴坦白。

    既然想要告知莫云鶴遇見裴玉的事情，那就說明她此前見過裴玉這個人，而且不僅見過，還是認識的，知道這人對莫云鶴圖謀不軌。可是這一周目她只是在被抓的時候見過裴玉。但自己上次回來的時候也說過啊，她什么都不知道，是自己最后摸索著走回來的。那就要被問上次為什么撒謊。那自己為什么撒謊呢？是因為自己想要暫時答應裴玉，這樣裴玉那段時間就不會繼續給莫云鶴找麻煩了——雖然最后還是找了個大麻煩。

    可是坦白了莫云鶴就會知道自己一直做給他的東西都是有預謀的，都不是真心的，甚至還想要給他下毒。他要是知道自己幫著裴玉害他，會不會很生氣？

    不對啊，之前蘭亭逃走的時候，不是把底都給掀了嗎？莫云鶴不會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吧？可他為什么沒有質問自己，還盡心盡力想要找出解藥救自己？啊，說起來上一周目也是這樣的。那莫云鶴圖什么呢？他應該不是那種為了愛情就將生命拋諸腦后的戀愛腦啊……

    嘖，事情怎么越想越復雜，自己應該怎么坦白效果會好一點？

    “小曦兒，你……”

    “啊！”

    前奏

    莫云曦像是一只受了驚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而后一臉驚恐地縮在床角。她這樣子也把莫云鶴給嚇了一跳，他只是輕輕拍了一下莫云曦的肩膀，沒想到她反應會這么大。

    “別怕小曦兒，是我。小五說你從街上回來后臉色不太好，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莫云鶴伸手在莫云曦頭上摸了摸，聲音溫柔，像是在安慰一只炸毛的小貓。莫云曦在莫云鶴的溫柔攻勢下，頭腦一熱就上前抱住了莫云鶴，整個人窩在莫云鶴懷里。莫云曦這一下子，把莫云鶴給整不會了。莫云鶴身體一瞬間緊繃了起來，而后動作僵硬地把手輕輕搭在莫云曦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給她順毛。

    “怎么了小曦兒？”

    “哥哥……”

    莫云曦埋在莫云鶴懷里，聲音有些沉悶。

    “如果，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生我的氣嗎？”

    “不會的，你又背著我偷偷做了什么啊？”

    莫云鶴臉上帶著笑意，因為莫云曦的這番話叫他無端聯想起那些話本子里，男子向女子坦白出軌情節前的引文。

    “我……”

    莫云曦抓緊了莫云鶴的衣衫，又往他懷里蹭了蹭，剛剛那些思量全都被拋諸腦后。她一股腦地把那些事情全對他說了一邊，說的時候還撒嬌似的在莫云鶴懷里蹭來蹭去，希望莫云鶴待會看在她可愛的份上不要太生氣。

    “我，我雖然答應了，但我沒有下毒，真的，我真的沒下毒，我都是偷偷換成面粉的，那個毒藥似乎很厲害，蘭亭雖然懷疑卻也不敢自己試一試，所以……”

    “哥哥，哥哥你生氣了嗎？”

    莫云曦抬起頭，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莫云鶴，雖然莫云鶴才是受害者就是了……

    只是莫云鶴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起伏，他看著莫云曦，然后又用力把莫云曦攬進自己懷里。莫云曦感覺，莫云鶴的心跳聲似乎有些變快了。

    “那……你為什么沒有相信他們說的話呢？如果，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

    “我為什么要相信他們說的話？哥哥你才是我的家人啊，我同你在一起的時間可要比他們多得多的多，你是什么樣的人我自然比他們更清楚些。更何況，他們說的那個故事多蠢啊，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真相如何就想往你身上潑臟水，真是不要臉。”

    是啊，多蠢的一個故事，真相如何都不知道就拿出來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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