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小就怕吃藥，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還怕吃藥啊。”

    莫云曦沒有理會莫云雙的調(diào)笑，繼續(xù)為莫云鶴的終身大事發(fā)愁了。

    到了中午時，眾人發(fā)賣了車馬，到了江潭隱居的山頭的腳下。

    山腳下有一個青衣小童坐在樹樁上，見他們來了趕緊起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先生推測諸位這幾日就會到，所以令小子這幾日在此守候，待諸位來時引路，諸位請。”

    眾人跟著青衣小童向山上走去，莫云曦總覺得這里怪怪的，感覺上有點像桃源渡外的桃林迷陣。

    “哥哥，這里是不是也有陣法啊？”

    莫云曦扯了扯莫云鶴的袖子小聲問道。

    “確實，若是無人引路，是會迷失在這里。”

    莫然師出江潭，所以這兩處的陣法雖有不同，但大體上還是相同處更多。

    走了不多時，便到了江潭的隱居之處。

    與桃源渡不同，這里沒有什么精致房屋，雅致景色，只有幾座木屋竹舍，空地也都被開墾成菜地藥田，只留下小路供人行走。也不似桃源渡有許多珍奇漂亮的鳥兒，只有些被竹籬圈起來的家禽。

    “先生在屋中等著，諸位且隨小子來。”

    青衣小童在前引導，引著眾人走進一間木屋里。

    屋中坐著一個清瘦的老人，滿頭銀發(fā)，窩在椅子中像是要睡著了一樣。

    “莫云曦給外祖請安了。”

    莫云曦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外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上前端端正正行了個禮。

    “過來些。”

    江潭窩在陰影里，招手叫莫云曦到他面前。莫云曦依言上前站在江潭面前，被江潭一把握住雙手。離得進了莫云曦才看清江潭的樣子，也看清了江潭淚流滿面的樣子。

    “我恍惚還以為……是我的絮兒回來了……我的絮兒，你阿娘……”

    “外祖……”

    莫云曦有些為難，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江潭，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其他人，不過這件事別人也幫不了，只能默默看著。

    “你和你阿娘生的太像了……你還能活著真是太好了……”

    “外祖，您別難過了……”

    江潭握著莫云曦的手哭了好久，最后才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緒收起了自己的眼淚。

    “小曦兒，你們一路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外祖再給你看病。”

    “白菜，帶著客人們?nèi)バ菹伞！?/br>
    “……”

    莫然與江潭不愧是師徒，連起名廢都是一脈相承。不過莫然好歹還撿了幾個好聽些的中藥名，江潭就直接拿菜起名了。

    那被叫做白菜的青衣小童倒是對這個名字沒什么異議，依舊臉上帶笑對著他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莫云鶴，你留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莫云曦看了眼發(fā)話的江潭，又與莫云鶴對視了一眼。江潭叫反派留下來做什么？

    “你師傅有幾句話要我交代你，你留下來我說與你聽。”

    什么悄悄話我們都聽不得？

    雖然很好奇，但看他們不走江潭便不說的樣子，他們也只能跟著白菜離開，留下莫云鶴一個人。

    “不知師傅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江潭沒說話，不過莫云鶴能感覺到，江潭在打量他。等他打量夠了，這才緩緩開口道：

    “你就是十一年前那個小孩吧？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

    “我聽莫然說了，你待小曦兒很好，平日里精心照料著，小曦兒病時你寸步不離守在床邊，又學了醫(yī)術專門研究小曦兒身上的毒。你與小曦兒非親非故，又無人叮囑，一個孩子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這是晚輩應該做的，晚輩與小曦兒自幼相識，小曦兒她很好，我也希望她能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雖然江潭這一番話是在夸自己，但莫云鶴總覺得不對勁。果然，江潭接下來又繼續(xù)說道：

    “可我也聽說了，你們在桃源渡時，因著你的仇家，你的那些不愿意對人提及的過往，給桃源渡惹了不少麻煩，小曦兒也因此受了不少傷。還有這一次，險些將命都丟了。”

    “晚輩……”

    “莫然礙于師徒情分，有些話不好直說，可我只是小曦兒的外祖，有些話我卻不覺得不好意思直說。你身上的事太多，小曦兒與你越近就越危險，你師傅覺得你們還是離得遠些比較好，但我更希望你們以后還是不要再見的好，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做你的事，小曦兒則安心養(yǎng)病，這樣對你們兩個人來說都好。”

    “等他們安頓好了，你就跟著白菜下山去吧。”

    聽了江潭這一番話，莫云鶴并沒有動，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立在那里。

    “嗯？你怎么還不走？”

    “晚輩不走。晚輩還要留下來照顧小曦兒。”

    “不走？你想留在這？你以為你留下來是對小曦兒好嗎？你看不出來嗎？你只會給她帶來麻煩與危險。她現(xiàn)在小還不覺得，等日后她大了，覺得你只會給她帶來危險，小曦兒還會喜歡你這個哥哥嗎？你還是聽我的，早日離開吧。小曦兒也不需你照顧，我自會找穩(wěn)妥的人來照顧。”

    “晚輩不走。”

    “晚輩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她，不會再讓她受到那樣的傷害，等晚輩的事結束之后，就不會再有麻煩與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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