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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誠邊看邊搖頭:“我不知道啊,很明顯這個角色現在的邏輯和前面的沖突了,那只能二選一。” “時間這么短,我也想不出把兩個沖突人設融合的方法。”安秋穎嘆氣,忽然靈光一閃,“你問問翁行舟啊。” “對啊,他那個人看角色總有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角度,說不定他會幫上你。” 虞露露有點掙扎:“一定要問他嗎?” “你們倆不是朋友嘛,不然他怎么會幫你拿下這個角色。娛樂圈里酒色財氣的朋友大把都是,肯在事業上相幫的不多。”安秋穎想了想,“我也算他的朋友,這樣吧,你要是為難,我和池誠幫你問。” 兩個人果真打開手機,在微信上問翁行舟能不能幫個小忙。 結果當然是—— 【沒空。】 尷尬了。 安秋穎:“哦,原來我不算他的朋友。” 池誠聳肩:“我也是。蚯蚓你能不能收起那副反派的表情?” “下次見面一定罵他。”安秋穎憤憤不平,無奈地看向虞露露,“我們倆幫不上忙,你試試吧。” 虞露露撇了撇唇。 問問他,應該不會影響“紅線”吧。 她在微信上發了。 聽見叮咚一聲,池誠和安秋穎都湊過來看。 【劇本,發給我。】 安秋穎池誠:“……” 有鬼,這里頭絕對有鬼! 第70章 虞露露也有點意外。 但是時間緊迫,她沒空想別的,到沒人的倉庫把劇本拍下發給他。 【等著】 虞露露托著腮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有工作人員進來拿東西,她就說自己找個安靜的地方背臺詞。 因為虞露露天天在片場的桌子上放滿零食,和她拍綜藝時一樣,工作人員對她印象都挺好的,還特意關上門放了塊“勿打擾”的牌子。 忽然手機震動起來,虞露露手忙腳亂差點讓它掉到地上。 是語音通話。虞露露只指望翁行舟能指點他幾句,又或者發幾條語音,沒想到居然要通話。他現在沒在忙嗎? “喂?”熟悉的聲音,“拿好紙筆。” 幸好她早想到這茬,紙筆已經備好了,“您說。” “每一個角色都有她內心深處的幽靈,不管編劇給她安排了什么事件,只要幽靈存在,只要這件事能和幽靈聯系起來,她的一切行為都是合理的。你認為阿史那明月的幽靈是什么?” 虞露露用鉛筆頂著下巴,嘟著唇思考,“是她的童年,被寄養在宮中,見不到父母的童年。” “笨。”翁行舟聲音很低,似乎壓著嗓子,“幽靈是一件具體的事。雖然主角是琉歌,但編劇用配角的嘴告訴了你明月的過去是什么樣子的。是什么事,讓明月那么執著于——?” “自由。”虞露露知道阿史那明月想要的是自由,“里面有一場明月受封的回憶戲,編劇點出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那里的嬤嬤。你在劇本上寫了,那個嬤嬤應該是帶大明月的人。雖然明月寄養在后妃宮中,可是妃子不可能親自照顧她。所以陪伴她的只能是宮人。” “所以,對她影響最大的是宮人。而宮人的特點是什么?” “被關在宮里的人,和那些后妃一樣。”說完虞露露眼睛一亮,“她想要自由,她反抗父親,并不是因為她的父親,而是因為她共情了那些人。或者說,她害怕成為那些人。” “嗯。”翁行舟的聲音變悶了,似乎按住手機。虞露露仔細聽,聽見他在和誰說話。 過一會兒聲音又清晰起來,“所以就算編劇加戲把她變成了一個潑婦,她內心的渴望依舊沒有變。現在你說說看,她為什么要找女主麻煩?” “我覺得她不是找女主麻煩。”虞露露緩緩地說,“她想打碎一個即將出現的泡影。” 翁行舟來了興致,“哦?為什么這么說。” “蘇祿把琉歌囚禁起來,在明月眼中,這間府邸變成了和皇宮一樣的存在。她害怕的不是宮墻,而是她內心已經筑起一面墻。當她看到了琉歌對蘇祿的愛,看到琉歌妄圖屈服,她就好像看到了那些被關在后宮的女人。所以她不是恨明月,相反,那是一種混雜了同情、憎惡、恐懼的情感。” “你已經看透她了。” 他的聲音仿佛是歌劇魅影里纏繞著克里斯汀的幽魂,從屏幕里傳出,冰涼而神秘的雙手握住了她的頸,在耳邊低語,“去吧。” ** 歐芝芝打了個哈欠。 她有點困,迫不及待地想拍完回去休息。 反正結果早已注定,她的美貌光環會奪走所有人的視線,包括屏幕前觀眾的,虞露露只配呆在角落。 “虞小姐回來了。”助理說。 歐芝芝看向走進片場的虞露露,她看上去失魂落魄。仿佛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肯定是看了新劇本之后發現自己只能當陪襯,喪失斗爭意志了吧。 歐芝芝起身走向江德元,“開始吧江導。” 造雪機運轉起來,天空飄下細細的雪。 “第五十五場第一鏡,開始!” ——明月站在小院前,三個婢女,一人捧著一碗紅花,另兩人氣沖沖地推開門。 琉歌的婢女聞聲而出,“你們是誰?怎敢闖入夫人院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