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卸笑了笑，“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選你？”

    是那場時裝晚會。虞露露也很好奇，“對啊，當時有那么多女明星，你為什么選我？”

    “因為你是所有人里唯一一個敢說真話的。”他眼里有復燃的死灰，“無所畏懼，執(zhí)著真相。你讓我想起了剛剛大學畢業(yè)時的自己，我那時候可是因為固執(zhí)栽了很大一個跟頭啊。要不是韓海誠拉了我一把，我現(xiàn)在估計在別的行業(yè)。”

    “鄭導……”

    “我知道這不是我沉默的理由，大概因為我不是受害者，還是既得利益獲得者，所以我沉默了。英雄之旅第二季做下不去，是對我的懲罰。”

    鄭卸揮了揮手，他已經放下肩上的重擔，想找回最初的自我，“我還會繼續(xù)做節(jié)目，但應該不會待在蘋果臺了。如果你以后紅了，賣我個面子來當嘉賓？”

    虞露露當然答應了，“一定。”

    回到樹屋，劉子驍已經在幫吳秀麗收拾行李了。

    他安慰難過的吳秀麗，“節(jié)目拍到一半不拍了，或者拍兩期就沒了很常見，很多電視劇電影也是壓了好幾年，甚至因為劣跡藝人不能播出。這些事很常見，習慣就好。我已經幫你接了一個新的通告，談話綜藝，在室內的，比這個節(jié)目輕松多了。”

    吳秀麗囁嚅，“我還是喜歡這個節(jié)目。”

    虞露露手指輕叩門板，“你們要走了？”

    “露露！”吳秀麗像只小蝴蝶飛進她懷里，“我們要分開了，嗚嗚嗚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合作。”

    “會有機會的。”虞露露按下不舍，“我剛剛找過鄭導了，他說放棄節(jié)目是上面的決定，這件事或許不能回旋了。”

    吳秀麗松開她，“鄭導說咱們拍不下去是因為少了兩個嘉賓，而且沒有贊助商了。如果我們能找到新的嘉賓，拉到贊助商，是不是就可以繼續(xù)往下拍了？”

    劉子驍一手提著行李箱拉桿，一手敲她后腦勺，“你們倆要是什么大明星，那還有得談。但就你倆這個身價，加上節(jié)目才剛開播就這么多風波，一沒人脈二沒代言，辦不成的。”

    “誰說的？”一道聲音響起。

    林晨嘴里叼著牙簽，超拽的，“錢不是問題，我家窮到只剩錢。嘉賓也不是問題，我已經在問我的幾個好哥們兒了。”

    眾人都看到了一縷曙光。

    這時一個相貌嫵媚的女人走進房間，高跟鞋輕輕踢了下林晨的小腿，“你以為挽救一個節(jié)目有這么簡單？”

    “佳雪姐。”林晨囂張不過兩秒，在徐佳雪面前敗下陣來，仿佛只耀武揚威的小狗狗垂下尾巴，“我不是說了你不用來嘛。”

    徐佳雪：“砍掉節(jié)目是蘋果臺高層的決定，要想讓它起死回生，光是贊助和幾個新嘉賓是沒用的。”

    林晨嘴硬反駁，“怎么沒用，缺的不就是這些嗎？填上不就得了。”

    徐佳雪好整以暇地環(huán)胸微笑，“小晨，如果你爸決定關掉一間分公司，誰反對才有用？”

    林晨脫口而出，“我媽。但我媽從來不管公司的事，所以應該是董事會那些叔叔伯伯吧。”

    “那你的幾個好哥們在娛樂圈這個‘大公司’里，算是董事會的一員嗎？”

    林晨這才明白了，笑容垮下來，“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要找一個韓海誠那種分量的人。”

    韓海誠要不是觸犯底線，絕不會這么輕易垮臺。

    其他“老戲骨”都被趕出節(jié)目，獨獨他留下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沒錯，而且英雄之旅不是簡單的缺錢問題。一個好的節(jié)目，贊助商趨之若鶩，都想有冠名權。英雄之旅這個名字因為韓海誠，現(xiàn)在已經臭掉了。提到英雄之旅，觀眾就會想到韓海誠。所以蘋果臺高層決定砍掉節(jié)目，就算要做也會換一個導演換一個班底，沿用這套模式——畢竟版權在蘋果臺手里，改個名叫‘尋找英雄’，又是一檔子新節(jié)目。”

    林晨聽得頭大，賭氣地往椅子上一坐，“那你說怎么辦？”

    “這時候來英雄之旅就是救火，錦上添花容易，雪里送炭難。”徐佳雪把新的行程表遞給他，“我是你的經紀人，只管你紅不紅好不好，別的人和我沒關系。”

    林晨看也不看，扁著嘴別過臉。

    徐佳雪垂眼，有些無奈，“聽姐的話。”

    林晨鼻孔出氣，把頭往后扭。

    徐佳雪只得看向虞露露，“虞小姐，我看過尋找小猴子那一期，謝謝你幫忙照顧我們小晨，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

    說完視線落在吳秀麗臉上，虞露露明顯感覺徐佳雪眼中善意一掃而空。

    “你是吳秀麗的經紀人劉子驍吧。”徐佳雪轉身，“我想和你聊聊。”

    劉子驍受寵若驚。徐佳雪是和周婧一樣的大前輩，所有經紀人學習的對象。

    被鎮(zhèn)壓的林晨跳起來，“我還就不信了，不就是韓海誠那種咖位的嘛，我找一個比他還牛的！”

    吳秀麗黯然道，“我才回國沒多久，認識的朋友都在H國那邊，可能幫不上忙。”

    虞露露更不必說，她剛從糊的狀態(tài)里脫離出來，還沒認識大人物的機會。

    不知徐佳雪和劉子驍說了什么，劉子驍回來后急攘攘拉著吳秀麗走了。

    林晨也不情不愿地離開，走之前還和虞露露擠眉弄眼，傳遞信號：“放心，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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