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喧嚷的士高音樂震耳欲聾，強烈的鼓點震的人五臟六腑仿佛無處安放，妖嬈性感的女孩們跟熱烈奔放的男人們，跟著DJ的節奏一起扭動在舞池。

    穿過喧嚷的人群，王帆過來撈喝的爛醉的施晴，空氣中混雜這煙酒的味道，讓王帆不住皺眉。

    撈人出來，空氣瞬間清新，但也冷冽，王帆脫了外套罩在施晴身上，凜冬的夜，街上幾乎沒什么人，車子就停在路邊，拒絕了過來拉客的出租車司機，王帆扶著施晴上車。

    將人安置在副駕，彎腰去給她扣安全帶，起身時，毛衣的高領被她一把拽住。

    施晴混血的五官本就極深邃，配上她此刻稍濃郁的妝容，整張臉，美的極具攻擊X，

    可望向自己的眼里，卻泛著脆弱的淚光，讓王帆有些恍惚，一時分不清她到底醉了，還是沒醉。

    “王秘書，你喜歡我，對吧！”施晴用的是肯定句。

    王帆沒想到她會突然有此一問，高大的身體倏地僵住，看向施晴的目光里有秘密被人當面戳破的窘迫。

    是呀，他喜歡她，很久了，喜歡她的美麗，喜歡她的聰慧，喜歡她身上的堅韌，甚至喜歡她為大目的時的不擇手段

    可她滿心滿眼都長在那個神詆一般的男人身上，從來看不見他，前些年，甚至不曾給過他一個平視的目光，王帆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他日夜不停，努力追趕，比迫自己變得更優秀，只想讓施晴看他的目光里多些贊賞。

    其實他明白，這個世界上，有些參差注定是無法逾越地鴻溝。她心里眼里的圣光，他窮盡一生也追趕不上。

    他早已經決定在一旁默默注視她就好，

    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所以，到底是被發現了嗎？

    王帆努力平穩住呼吸，竭力迫使自己用平時與她對話的口吻，故作冷靜：“施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說完，想去掰開她揪在自己毛衣領子上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很冰，冰得王帆想給她暖一暖，只這片刻晃神的功夫，施晴不依不饒的把他往自己跟前拽近了些。

    她身上的香水是無人區玫瑰，是她剛來國內時吩咐自己去幫她買的，他買了兩瓶，一瓶自己留了下來，他想在一個人的時候，偷偷聞一聞她的味道。

    真正離得足夠近了才知曉，香水rou雜在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更讓人沉醉

    與施晴對視上，酒意讓她的目光迷離又朦朧，施晴的氣息噴灑在王帆面頰上，與他的鼻息交纏在一起，王帆臉頰倏地發燙，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簇一簇炸開，并不熱烈，細小的，繁多的。

    施晴冰冷的手撫上他眉眼，眼里盛滿凄然，自言自語道：“他要是能像你一樣喜歡我，該有多好。”

    王帆心口一澀，斂下眉，又要起身去主駕開車，

    可剛直起腰，手卻被施晴抓住，忽略不了的冰涼，緊緊跟他溫熱的手掌貼合在一起，他卻怎么都不忍心甩開，低頭看施晴，她也在仰頭看自己，深邃的大眼睛里閃動復雜的情緒，懇求，哀傷，以及不顧一切

    “王帆，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就一次。幫幫我。”

    王帆看著這樣的施晴，他下意識的握住了手里過于冰涼的手，沉默與她對視。

    凜冬的寒風夜里最冷戾，毫不留情以卷下蕭條枝頭上，搖搖欲墜的枯葉。

    卷縮枯g的葉子落地砸出脆響，又隨風游走擦出沙沙聲，有兩片被刮到王帆腳邊停下。

    王帆的目光從施晴臉上挪開，主動結束了這長久的對持，盯著腳邊枯葉，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去幫施晴買香水時，看到的那句簡言：你是我貧瘠的土壤上最后一朵玫瑰。

    翕動了一下嘴唇，用輕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答復施晴：“好！”

    施晴等到想要的答案，終于松開了王帆，已經被焐熱的手驟然抽離，王帆掌心一陣發涼，慢慢握起拳，移步去主駕開車。

    腳邊的樹葉被他一腳踩碎，碎成一地狼藉，隨著緊跟而至的寒風，紛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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