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都不是什么小母狗,你是我的妻子
不是開往監(jiān)獄的路,車子在一條陌生小路的盡頭停下,沈予歡不明所以地跟著他進了一棟小樓,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是一家私人醫(yī)院,裝潢布局考究,處處T現(xiàn)這科技感。 院長是個德國人,帶著一勾人等在門口接待他們,50多歲的年紀,保養(yǎng)得卻很好,一身學究氣質(zhì),是心血管醫(yī)療領(lǐng)域的頂尖專家,享譽國際的外科圣手。 專家也是凡人,同樣不會跟錢過不去,帶著團隊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接管這家私人醫(yī)院,他對目前的工作很滿意,接手的病人非富即貴,同這種的患者交流起來要輕松許多,這些患者最不缺的就是錢,要求通常只有兩點,專業(yè),保密。 只是他到任以來,從沒見過這間醫(yī)院背后真正的投資人,今早突然接到通知,投資人攜夫人將要蒞臨探視,他才知道,前段時間被送過來那位安置在頂樓,據(jù)說是從監(jiān)獄接出來,日日有人換班監(jiān)管的“沈先生”,居然是投資人太太的父親。 謝傾川邊跟院長用英文交流,邊擁著沈予歡的纖腰往里走,見她自從踏進這間醫(yī)院,小臉忽地蒼白,幾次想開口詢問,又不敢問的樣子,便知道她腦子里只怕正腦補些奇奇怪怪的情節(jié)。莫不是以為他把她帶來見沈括最后一面? 謝傾川停下步子,當著眾人的面,回握住沈予歡的小手,指尖一片冰涼,抓起來抵在唇邊吻了吻,看著她認真道: “這里有最頂尖的醫(yī)療設備,跟最專業(yè)的醫(yī)護資源,以你爸爸現(xiàn)在的情況,在這里休養(yǎng)再合適不過。”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保證,上次那種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 說完,頗為緊張地觀察她的反應。 可他等了一會,并沒等到他預想中的歡欣雀躍,她就那樣怔怔看著自己,甚至還有些防備與狐疑。 沈予歡不是不欣喜的,剛才男人與院長說的話她都聽得懂,他們說了幾句醫(yī)院的經(jīng)營,就開始說爸爸的情況, 從對話中她能確定,爸爸確實在這里,情況暫時穩(wěn)定住了,但并不太樂觀,他們已經(jīng)有了新的方案,目前在建立耐受X,并對預期效果信心十足。 這是她近期收到的最大的寬慰,總算是她在痛苦中煎熬到麻木的時候,見到的一絲曙光。 可她不敢高興得太早,以她過往的經(jīng)驗,獲得這些,她總是要付出些極其不堪的代價,她在等著男人的下文。 一路上大腦飛快運轉(zhuǎn),心里猜想這男人如此“大發(fā)慈悲”的用意:一定是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太過乖順,以至于這男人都找不到理由來折磨自己,所以他是想玩些更新鮮更刺激的? 先把一個巨大誘餌放在眼前,再提這些可怕的要求?看自己如何在這個漩渦面前掙扎?看自己究竟能低賤到什么地步? 過去的種種,沈予歡不可避免開始往更壞的方向展開想象。 比如要她當眾脫光?當著這些人的面,像最卑賤的妓女一樣,sao賤自褥,供他取樂? 他享受夠欣賞她無望掙扎的樂趣后,再用那些雷厲手段磋磨,細細品嘗勝利的果實?自己呢?應該直接屈服?還是配合他的苦心安排的戲碼,奮力掙扎哀求一番,再屈服? 否則,如何解釋他今天居然親自帶她過來? 今天早上那樣死死箍住她的力道,就讓她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這些念頭逐漸被放大! 天馬行空的想象帶動她的身體輕輕顫栗起來,臉色越來越白,看男人的眼神也充滿了驚懼。 謝傾川自然聽不到她心里的百轉(zhuǎn)千回,只是眼前她的種種表現(xiàn)實在與原本設想的反差太大,更是被她突然臉色大變弄得摸不著頭腦。 礙于旁人在場,謝傾川不好直面問她到底是怎么了,只對身后的一勾人淡淡吩咐。 “請為我們準備一間休息室。” 聽到他說要一間休息室,沈予歡更堅定了自己內(nèi)心的猜測,僵硬著身體死死扣住他的手臂,神色惶然,不愿意挪動半分,身邊人都看出了些異樣,一時面面相覷。 最終她還是被帶進了一間空病房,令她稍稍安心的是,他并沒有將別人留在這里觀看的意思。 剛關(guān)好門,還沒來得及走到沈予歡身邊的謝傾川,就被女人沖上來攔腰抱住,滿是懇求的仰臉看著自己。 “謝謝你把我爸爸安排在這里,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的,回去你想怎樣玩我都可以,我肯定能把你伺候滿意的,不要、不要在這里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在這里…不要讓他們看…” 卑微又急切的懇求讓謝傾川愣在當場,一顆心急速下墜,直直墜入一汪冰冷深潭里, 他終于明白女人方才急速變化的表情是為何,她以為他這么做是為了用沈括來威脅折磨她?以為他會在這里羞辱她取樂?甚至以為他還要讓別人來圍觀她? 前所未有的無措感像一梭子彈連續(xù)將他洞穿,快要把他擊垮, 很多事情,好像早就朝著他無法掌控的方向前行。 到底該怎么辦? 他還能怎么辦? 回想她剛才的話,會好好表現(xiàn),伺候到他滿意,想怎樣玩兒她都可以…… 心頭一跳,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低下頭,如珍似寶般捧起她的臉,與她四目相對。 沈予歡看到他過于難看的臉色,便絕望地閉上眼睛,剛才那番話又惹他生氣了?接下來呢?開始懲罰? 早就知道的呀,為什么還要那么傻傻的乞求呢?他不許自己生出一絲絲抗拒,他要的是一只隨時隨地可供他肆意享樂的玩具。 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 卻聽見男人聲音顫抖,小心翼翼試探問道:“小歡,在你心里,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沈予歡的心不斷下沉,這次是從讓她認清身份開始? 機械回答:“你是主人,我是主人的小母狗…是主人的…” “別說了,別再說了…” 話沒說完便被終止,捧在她臉上的手驟然收緊,掐得她有些疼, 男人雙眼通紅,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小歡,你聽說我,那些…只是床第間的情趣,是我混蛋時說的胡話。” “你從來…都不是什么小母狗,你是我的妻子!” 最后這兩個字,他咬得特別重,沈予歡滿目震驚看著他,震驚他剛剛說的話,更震驚他眼角趟下的淚水。 這是自她懂事以來,第二次見到他流淚,第一次,是在英姨的追悼會。 怔愣間,被他擁入懷中,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輕的懷抱,比任何一次都正重: “小歡,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打我罵我都好,我會好好補償你,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對你…” “你開心些好不好?只要你能開心,你想怎樣都行,我都依著你好嗎?” 說到最后,沙啞的聲音已經(jīng)滲出哀求。 沈予歡雖然想不通他今天這是怎么了,卻被他如此樣子唬住了,她敏感地察覺到男人對她好似真的不同以往,居然天真的對他的話信了六七分分,訥訥開口:“我想怎樣都行?” “嗯,怎樣都行!”男人鄭重點頭,目光鑿鑿看著她,似是在鼓勵她提什么要求。 在這樣的肯定下,六七分升級成了分,她居然真的滿懷懇切,傻傻對男人開口: “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會帶著爸爸永遠消失在你眼前,再也不會…惹你…厭、厭煩~~” 她的聲音隨著男人越來越Y(jié)寒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低… 聽見她的懇求,謝傾川眼里的柔光消失殆盡,她為什么總能精準地刺探到他的底線?她為什么還是不懂?別生出逃離的念頭,乖乖待在他身邊,是一切的前提…… 灼痛在心上叫囂,但還是深吸一口氣,她不懂沒關(guān)系,他會慢慢教會她懂, 不想再嚇到她了,語氣盡量緩和: “小歡,我說了,你是我的妻子,你若是還有點腦子,剛才的話,就永遠別再讓我聽到第2遍!懂了嗎?” 沈予歡今天的心路歷程猶如坐過山車,剛被男人點燃的那點殷切希冀,又在他這樣快速的翻臉無情擊得七零八落。 他身上來不及收斂的強勢低壓籠罩在周身,而他以為的語氣和緩,聽在沈予歡耳中卻是森冷硬寒。 對他的恐懼終究占據(jù)了上風,在他犀利目光的壓迫下,終是乖巧,點頭應答:“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