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就被賣了
后來他拉著蘇晚晚要去挑衣服,她受寵若驚地擺手,“真不要了,這雙鞋子就夠了。我……我沒那么多錢?!?/br> 顧景江也不裝了,環著手抱在胸前笑,胸腔因為笑意微微起伏著,“誰說要你付錢了?!?/br> 他上下打量著蘇晚晚,眼里終于露出一抹深意,“如果你覺得白拿不好意思,考慮一下可以做我們樣衣模特?!?/br> 直到走到家門口了蘇晚晚都還沒想明白,好端端的人家為什么會送自己鞋子。正要推開偏屋的房門,就聽到屋子后院傳來殺豬般的慘叫。 她有些好奇,挪著步子走到后院。眼前的一幕嚇得讓她心臟漏跳一拍。 只見蘇明被人扒光了衣服反手捆綁在后院的枯木上,胸口有幾道血紅的鞭痕,此刻正被人用尖刀剜著翻出來的皮rou,匕首閃過的光亮折過來,有些刺眼。蘇晚晚不適地扭頭,一不小心碰倒了掛在一旁的辣椒串。 角落發出的聲響立馬引來坐在枯井上一人的厲呵,“誰在那!” 使了個眼色,讓其中一名打手走過去找人。當蘇晚晚被人從角落拖出來的時候,被捆在樹上的蘇明就像是找到了救兵一般對著坐著的那人喊: “馬爺!蘇晚晚可以幫我還錢的!”轉而他沖著被人拉扯蘇晚晚呼救,“晚晚!晚晚救救叔叔!你看叔叔也養育了你這么些年!你救救我!” 蘇晚晚被人拖拽著一把摔在馬爺面前,本就破舊的棉布衣在剛才的拉扯里破了個口子,露出腰腹一小截的嫩rou。 馬爺蹲在身子,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側了側頭,一眼就看到了那雙跟她身價不符的新鞋子。 顧氏衣坊的新品。 眉尾一挑,他指腹掃過蘇晚晚殷紅的唇瓣,見她閃躲來了興趣,“還是個雛???”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竹筐下就傳來一陣yin笑。蘇晚晚循聲望去,就看到蔣玉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早已沒了生息。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撐著身子站起來,整理著褲子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不準動她?!瘪R爺松開箍著她下巴的手,抬起握著匕首的胳膊,鋒利的刀尖還差一毫米就會插進面前胖子的脖頸里,“雛,才能賣高價?!?/br> 剛放下匕首,那胖子又對著地上的蘇晚晚笑了一下,那抹笑意讓她害怕。 “我說過,不準動她?!瘪R爺右手把玩著匕首,鋒利的刀尖靈活地在他指尖傳遞,最后一刀捅進身邊一個瘦弱手下的肚子里,那人還沒來及驚呼兩眼一瞪,倒地死亡,鮮血順著劃開的腹部蔓延開,嚇得蘇晚晚連忙捂住嘴。 馬爺眼神陰冷,盯著有些后怕的胖子,“不聽話下一個就是你?!?/br> 隨后他睨了一眼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蘇晚晚,命人用布團子堵住她的嘴,手腳綁好關進柴房,等天色晚些再拉到城外賣了。 蘇明見馬哥有松口的意思,咽了口唾沫,陪著臉笑,“馬爺,您看蘇晚晚那姿色,少說可以賣五百個大洋吧。您看我欠你的那筆錢……” “五百?”馬爺幽幽地笑起來,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蘇明的臉,“什么五百?她只能算是個利息。” “什么……”前一秒還跟著一起笑的蘇明這一刻腦子就像被轟炸過一樣,臉上的笑僵住。他見馬爺示意手下給他松綁,心里尋思再怎么也算是逃過了一劫。 不曾想,馬爺連頭都沒抬,用倒在地上的死人衣服給自己的匕首擦拭,語氣淡淡仿佛只是命人去地里拔棵青菜,“剁他一只手。” 蘇晚晚被人丟進柴房,干枯的枝丫刮得她生疼,發不出聲音她只能嗚咽著蜷起身子。沒多久就聽到蘇明慘烈又痛苦的尖叫,她知道,惹上這伙人,自己肯定逃不過。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她只能看著屋外天色漸黑,隨后柴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她抬眸望過去,是那個綁她的大漢。他手里拿著一條黑色布條,蘇晚晚猜到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事情,她害怕地縮著身子不住地搖頭,祈求對方可以放過自己。 那人似乎沒有半分同情心,面目表情抓過她的肩膀,硬生生將她的眼蒙上。期間她試著掙扎被人從身后一劈,暈在地上不省人事。還是有些不放心,大漢又從屋外拿來一個麻袋,結結實實給蘇晚晚套上,收好口子,扛在肩上走出門。 門口停了倆漆黑的老爺車,在那里接應的人看到大汗,丟掉指間的煙頭,打開車門將麻袋托著放進去。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街上,直到出了城門,才緩緩放慢了車速,盡可能小心地開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 拐進一座破敗不堪的寺廟,車子在隱蔽的一角停下,那里早早就停著另一輛車子。亮黑的車漆彰顯身份的權貴,見他們過來,從車里款款走下一個中年男子,他戴著禮帽,神色從容。 “呂總管。”一向高傲的馬爺看到來人,也卑謙地向那人低頭。隨后揮了揮手,讓人將后座還在昏迷的蘇晚晚抬出來。 解開麻袋的口子,借著月光,一張俏顏被人托著,就像一件商品,被隨意擺布著供人觀賞。 “這次的,絕對包顧老爺子滿意?!瘪R爺托著蘇晚晚的下巴,指腹有些不舍地摩挲著她的側臉。 這個小動作被呂總管看在眼里,剜了他一眼,嘴上是冷冰冰的語氣,“把人放進車后箱,那里有你要的東西,拿了就走人?!?/br> “得嘞。”馬爺爽快地收手,命人將蘇晚晚換進對方的車后箱里,作為交換,車后箱的一只棕色皮箱被他拿走。但他意外地沒有將麻布袋口子收緊,反而將原本堵著蘇晚晚嘴的布團子也取下來。 關上后備箱,他轉而對著呂總管抱拳,帶著一幫子兄弟驅車離開。 呂總管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的衣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緊閉的后備箱,隨后坐上副駕,“開車。” 蘇晚晚醒過來的時候,因為眼睛上還蒙著黑布條,她看不見,她試著用還能動的雙腳試探著,周遭是狹小又漆黑的環境,她有些害怕,不止是自己被捆綁住雙手有些無措,還有這顛簸的起伏,讓她認定自己在車上,正在被賣掉的路上。 嗓子有些發癢,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忽然意識到自己嘴上的布條已經被人拿掉。她立馬大喊救命,可是被鐵皮包裹的空間外,根本沒人聽得見。 車子緩緩駛進顧家大宅,沒有走正門,而是通過偏側的小道開進綠蔭隱蔽的后院。 蘇晚晚察覺到車速慢下來,最后停住,隨即后備箱被人打開,漆黑的月夜下又蒙著眼,她根本看不見對方的臉,但她能察覺到,這人不是馬爺的人。 她瑟著身子,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抖,“能不能放了我?!?/br> 呂總管沒想到這個女人已經醒了還吐掉了嘴里的布團子,好在眼鏡上的布條沒有被扯開,他后退兩步,示意身后的男人。 那人得到指示,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方巾,快準狠地捂住蘇晚晚的口鼻。起先她還掙扎著要逃脫,但漸漸手腳失了力氣,再一次昏睡過去。 “我去找老爺子,你帶著人去閣樓。”呂總管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踏進身后金碧輝煌如宮殿般的大宅子里。 月夜迷人,清冷的月光澄澈灑下,試圖隱蔽那些非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