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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老叟衣裳的顧潛看著躺在床上,依舊人事不省的沈熙,再一次皺眉。 若是這么燒下去,不死也得傻了。 他看了眼他那巴掌大的臉,以及細長的胳膊,眼里閃過冷色。 他可不能死! 要死,也得把東西交出來才行! 看看那身濕漉漉的短衫,再看看滿是泥濘的褲子,他猶豫了一下,到底伸出手去。 短衫落下,他這才發現里面竟然還有件厚厚的馬甲,被水一泡,又硬又重。 他左右看了下,這才在腋下找到了搭扣,正要解,手卻被人拉住。 他抬頭看去,發現沈熙閉著眼,兩道劍眉卻緊鎖著,長長的睫毛在昏黃的燈光下,落下一排黑影。 他一把拍開他的手,昏死了都不老實! 被水泡過的扣子胖了一圈,扣眼卻小了不少,他解了半天,才堪堪解下一顆來,伸手摸向腰間,佩劍卻早已不見蹤影。 他又在屋內看了一圈,只得認命地再去解第二顆。 足足解了一刻鐘,七八個扣子才算解完,他摸了摸自己紅腫的指尖,手一掀,裹在胸前馬甲便飛到一邊。 顧潛盯著眼前的一幕,腦子卻有些空白。 黑黃的脖子下,卻是一片瑩白,微微隆起的小山,山頂俏立著兩點嫣紅。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一陣酥麻從指尖傳來,瞬間又從手臂傳遍全身,直沖頭頂,將他擊得清醒。 竟是,真的! 他騰地一下起身,直奔屋外。 聽到動靜,對門的婦人隔著門簾問,“公子,可是還要熱水?” 他壓住亂跳不已的心,穩了穩心神,這才道,“不用,多謝大娘,我,出來透口氣。” 內屋響起老叟低低的聲音,隨即,再沒了動靜。 顧潛站在屋外,心下翻涌。 他自小便知此生的使命所在,心中除了尋求真相與為父復仇,再沒了旁的。 雖祖母提醒他成親生子,延綿顧家血脈,可大仇未報,他哪里顧得上兒女情長? 是以這些年他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也從未有過半分旖旎的想法。 可想到剛才自己那孟浪的舉動,他輕輕呼出口氣。 許是,房里該添人了。 半晌,他再次轉身,重新進了內室。 一掀簾,抬眼又看到那一片白,臉上一紅,忙撇開眼去,伸手將一旁的被子揭起,將人從上到下遮了個嚴實。 見頭也被遮住,他只得再伸手去拉,指背卻不經意碰到了下頜,心念一動,摸了上去。 他盯著指尖那一點棕黃,再看剛才擦過的地方,同自己料想的沒錯,白皙依舊。 果然! 沈熙又昏睡了一天一夜,終于在第三日下午,睜開眼來。 老婦人見他醒過來,忙高聲喊起來,“老頭子!人醒了!” 掀簾進來個干瘦的老叟,見她看過來,也是一臉高興,“到底年紀輕,幾碗藥下去就醒了!” 見沈熙依舊盯著他們打量,老叟立刻解釋道,“你別怕,你大哥出去給山上給你挖藥去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沈熙有些摸不著頭腦,大哥? 沈懷旭回來了? 不對,不會是沈懷旭,那這又是哪門子的大哥? 正狐疑著,門簾被撩開,一身粗布短衫的顧潛走了進來。 對上沈熙的目光,顧潛突然有些心虛。 對方到底是個女子,先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醒了,到底該避著點。 可一想到自己先前的舉動,他又覺得沒必要了。 大不了,日后,日后如何,其實,他也說不清,她那樣的身份,總不能真將人納進來吧? 他胡亂想著,老婦人見他們不說話,只當兄弟倆鬧了不愉快,忙開口打圓場,“二哥兒剛醒,怕是不知道,你大哥守了你兩天了,給你端茶倒水,擔心你一直燒下去,還特意上山去挖藥。若不是他,你這病啊,怕是還沒這么快好呢!” “哎呀,瞧我,老糊涂了,光顧著說話,飯還沒做呢,我這就去做飯去!你們好好說說話,他爹,幫我燒把火去!” 顧潛也想跟著出去,腳尖微動,到底立住了。 沈熙一聽老婦人守了兩天的話,立刻警覺起來,被子下的手悄悄地往身上摸去。 還好,馬甲褲子都還在!只要馬甲不落,她的心就安穩踏實。 她轉頭瞥了眼顧潛,見他雖一身布衣,卻干凈清爽,再看看自己,昏睡重病,又是一副邋遢模樣,肚里火蹭蹭往上跑。 若不是他莫名其妙地將她拉上馬,她哪里會掉水里去! 若不是為了救他,她又怎么到了這步田地! 她給他挖藥守著,那是該的! 可一想到自己現下的處境,到底忍住氣,“這是什么地方?” 顧潛也不看她,眼睛盯著對面墻角的蛛網,聲音平靜,“黑石村,京城東北方向,離京八十里。” 沈熙微張了嘴,他們順著河水飄了半日,竟飄出了八十里! 她忙支起身子,“這是第幾天了?” “第三日。” “我要回京!” 顧潛回頭看去,目光落在她那身短衫上,耳朵立刻紅了起來。 他本想說天色將晚,明日再上路,卻不知為何,只吐出一個字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