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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不怪他。” 沈三開口拒絕,不要說個十來歲的孩子,就是正常人,見到自己兄弟要被人活活烤死,也不能無動于衷。 “那事本就是我做的,瞞得了人,瞞不了老天。” 侯爺盯著她又看了半晌,才從鼻孔里噴出一口氣,“你倒坦蕩!難不成,你還想拿你的命去抵那色鬼不成?” 見她不說話,他面上緩了緩,語氣卻陰森,“既然這樣,那就徹底滅了盧家!” 沈三知道這案子一直未銷,今日侯府的人能查到,日后也定會有其他人查到,確實是個隱患。 可她不想將侯府牽扯其中,更不想欠他們人情。 “這事,我自有法子,不勞侯爺費心。” “你還不想認我們?你當真以為你自己一個人能逃得了?” “你二娘的仇也不想報了?” “你可知你二娘為何非要趕著你入京?那是因為那老鴇盤算著把你賣了送人!” 沈三猜測得了證實,忍了忍,到底還是開口問道,“還請侯爺明示。” “你瞧,也就我侯府才能查出來這些事,也只我侯府才能護得住你。這,才是你二娘讓你上京的真正意圖!” “你爹是荒唐了些,那是我跟你祖母沒教育好,可你不想想,這府里其他人,你祖母,你母親,你meimei,哪個對不起你?哪個沒把你當一家人?” “你祖母看你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天黑才回來,跟我氣了三天,你母親,這么多年從未過問你父親的事兒,卻日日將你食盒備得妥妥當當,緲兒,一個八歲的丫頭,天天盯著廚房給你備菜,你還想要她們怎么對你?你捫心自問,你可對得起她們這一番愛護之心?” “我是對你有企圖,那是看你是個苗子,想替我沈家再博一把,指望著你們兄弟日后守望相助,將老子打下的富貴多延續幾代,這是害你嗎?” “你到外頭瞧瞧,甭管高門還是小戶,哪一家不是如此?不抱團,不相互扶持,只想單打獨斗,誰能走的長久?” “我也不多說,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還是漿糊腦袋雞屎眼,我也不費那個神,大門朝南開,你只管去!我沈遠柱絕不攔著!” 話像銅豆一般噼里啪啦,砸得沈三滿頭滿臉包,再醒來,屋內只剩了她一人。 她想起她剛來這個世間,也是同如今一樣,想要逃離,想著擺脫,不管身死,抑或魂滅,她只想回曾經的世界。 是蓮姨抱著剛出生,嚎哭不止的她,將濃稠的米湯一口一口往她嘴里灌,一邊灌,一邊跟著她哭,硬生生地將她留了下來。 是二娘,帶著形氣贏弱的她入了花樓,求爺爺告奶奶地為她請大夫,花光了所有私房銀子,才將她的身子調理妥當。 想起那些年,那些事,她眼里漸漸蓄了淚。 兩個女人帶個孩子本就不易,何況還是在妓院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她們撒潑打滾,她們跪地乞憐,只為了能守住她女兒身的秘密,只為能將她平安撫養長大。 她至今都還記得,自己頭回見二娘,眼珠子還瞧不清她的臉,那溫柔而堅決的聲音卻直直撞上她的心房。 她說,日后必視囡囡為親女,護她平安長大,佑她一世安寧,若有違誓言,讓她十世為娼! 本是官家女的二娘,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自己入了娼籍,可為了讓她娘走的安心,不惜賭上自己十世! 而她,確實不曾半點兒違背她的誓言,便是最后一死,也是為她百般謀劃。 這一世,她前半生遇上了蓮姨,二娘,后半生呢,可還打算孤苦伶丁? 她想起侯爺說的那句,有他在一天,便會護著她一天。 她想起老夫人那渾濁而關切的眼,每日定要將她上上下下看上兩遍才徹底放心。 想起小丫頭翹首墊腳,在二門處一等就是小半日,見了她,偷偷地往她手里塞早已皺成一團的點心。 想起秦夫人,雖依舊不正眼看她,可吃食用具,卻越來越合她心,順她意。 她又想起沈昀那厭惡,嫌棄,疏離的眼神,輕輕閉了眼,腦海中卻浮現了二娘那雙凸出的雙眼,以及那句死不瞑目,眼里的淚倏地滑下來。 榮恩堂里,老夫人還等著,見侯爺氣鼓鼓地回來,朝后望了望,“不是說仨兒回來了嗎?怎的還沒來?” 自從那日老白發瘋,差點兒讓沈三摔下馬,老夫人每日便一直提著心,吊著膽,定要把人看上一眼才算放心。 “他不來了!”侯爺沒好氣,轉頭見王mama要避開,忙高聲叫住,“你去前頭盯著,看那小子出沒出府?” 待王mama下去,老夫人忙問,“怎么回事,這么晚了,出府做什么?發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攤牌了,他要不樂意留,我沈遠柱也不攔著,什么玩意兒!” 老夫人看他氣得不清,卻還惦記著讓人去前頭看,笑罵了一句道,“還不是跟你一樣的倔驢脾氣,認定了就死犟,你以前可沒少氣我。如今,總算有人氣氣你了,不行,我得看看去,就沖這個,也得把他給我留下!”說罷,作勢要下塌來。 “你個死老婆子,到底誰氣誰?讓他走,趕緊走,不走我打死他!” 見侯爺真氣很了,老夫人收了笑,上前拽了拽他袖子,“鐵牛啊,我瞧這個孫子跟你最像,看著他我就想起了你,你當年也是這樣,滿身都是那股子沖勁兒,事不達成,誓不罷休,你看看他,手心磨成那樣也沒見他啃一聲,就是懷哥兒,也沒這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