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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見前頭一老一少俱都盯著他,瞄了他爹一眼,趕緊挪開,正想瞪那小子,目光落到那人臉上,只覺這人瞧著甚是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哪里見過。 沈三不動神色地挪開目光,恭敬地垂首站立,等著問話。 等了半晌,才聽侯爺問,“你說是我沈家人?可有什么證據?” “不敢欺瞞,有信物為證。”沈三攤開掌心,露出一只翠盈盈的玉蟬來。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預收文—— 覬覦的皇后要登基 —— 齊國公府嫡長女安然,生而不凡,命格貴重,長得皎若朝霞,燦若芙蕖,甚得帝后喜愛,封為昌平郡主。 十七歲時,她被少年天子十里紅妝迎進皇宮,卻在大婚當天身首異處,安家上下滿門抄斬,無一生還。 再睜眼,她成了絕戶謝家傻女謝扣扣,力大無比,卻雙腿僵直,兩臂麻木,目不能轉,如同一具牽線木偶,孑孓獨行。 她涉水越山,找回了四肢,奪回了雙眼,解除封印,獨留了一顆心,任其腐朽潰爛。 從此,她無心無性,無悲無喜,只求毀天滅地,滅陳氏王朝。 —— 自那年她將自己救下,替他延醫問藥,對他噓寒問暖,回頭又對著眾人高聲宣布,自己是她的人,陳恪便徹底將昌平揣進了心里,再也舍不得拔開。 可等他恢復了身份,攢足了銀子上門求娶,得來的卻是她早已定親的消息。 他看著那人給她的情詩,聽著她與那人的綿綿情意,一把火燒光了四處搜羅的奇珍異寶,就此帶上翠玉冠,逢人便說自己頭頂綠帽,心上人有眼無珠。 轉眼,物是人非佳人逝,他以為自己此生注定孤老,卻迎來她的死而復生。 從此,她殺人,他遞刀,她放火,他澆油,只求與她一道入煉獄,經輪回,生死不離。 —— 陳景瑜以為自己從未愛過那人,對她從頭至尾都是利用,可等他殺光了安家的人,獨享了大權在握的勝利之后,他卻懷念起當初那個擋在他身前的明艷女子。 他遍尋天下高僧,只為求她再世成人,哪怕等上十年,二十年,哪怕將這江山拱手相讓,他也心甘情愿。 —— 謝老爹:我的女兒貌美如花,還能打能殺,不嫁人,只招婿! 陳恪:父親大人,我愿上門做女婿! 陳景瑜:……. -女主無情無性,一心只想復仇。 -男主心狠手辣,癡情且腹黑 第2章 替父受罰 昌平侯是個武夫,只認金銀,不識玉石,更不曉得這是誰的東西,扭頭去看他兒子。 沈昀上前兩步,勾著脖子朝那人掌心看去,只覺那玉蟬分外眼熟,再細看,竟是他丟了十幾年的東西,不曾想今日得見,卻是被人當了證據! 他心里一緊,一抬頭,卻見他爹一雙銅鈴眼正死盯著他,心里一慌,忙往后退去,卻不想一下子撞到后頭的小廝,腳下一踉蹌,兩人一起跌倒在地。 昌平侯見他這副模樣,立刻明了,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他本在隔壁的練武場,聽得人來報,門外打探的人開口了,說是上門認親。 他當即火冒三丈,套了褂子拖了刀,來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冒充到他府上。 誰知,他一看那人的長相,竟跟老三一個模子里出來,立刻就信了三四分,見那人拿了玉蟬出來,老三就一副活見鬼的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都快都當祖父人了,竟還冒出一個私生子來! 沈昀見他爹臉上紅紅白白輪換變化,嚇得連忙高聲辯解,“爹!不關我的事!這玉蟬我早就丟了,誰知道這小子是哪里得來的。” 他手指著沈三,見那孩子閑閑看著他,一臉似笑非笑,猛地想起,來人這臉跟他二哥沈暄有幾分相似,立刻高叫,“爹,我真沒亂來,許是二哥的,對,他長得跟二哥一個樣!二哥這些年一直在外,許是。” 不等他說完,就被侯爺一句爆喝給嚇住了嘴。 沈三在一旁聽得眉毛高高挑起,半晌都落不下來。 二娘還說血rou相連,她爹不會不管她,瞧瞧,這就是她這一世的親爹,只想著痛快,不知道責任,遇到事了,也只會將包袱扔給旁人,自己逃之夭夭。 只她沒想到,她爹為了甩鍋,連親哥的臟水都能潑,嘖嘖,這臉皮也是登峰造極了。 她若真能換個爹,那還真是她求之不得的福氣了! 沈三本就對便宜父親沒報多大希望,上京一大半是為了了卻二娘生前遺愿,不想讓二娘死后還牽念掛懷。 可內心她卻清楚地明白,這一趟,自己大半是要失望的。且不說時隔多年,突然冒出個兒子來。即便有信物,常人心里只怕也要再三斟酌。 再說,她要尋的人乃是昌平侯府三爺,要進的門乃是昌平侯府,不是哪個平民商賈,不是哪家小門小戶。 那樣的門第對上自己這樣的出身,只怕帶給他們的更多的嚇,而不是喜了。 可再清醒,再理智,她也愿為二娘和蓮姨,為自己賭一把。 容娘和蓮姨,雖生為這世間最下等的女子,卻也給了她同世上所有的母親一樣的愛,甚至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護她平安,她到底存了一絲僥幸,孑孑獨行雖好,到底不如有羈盼來的讓人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