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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思慮須臾,還是滿口應下,這才承了莫輕輕的謝意離開。 半日乘船,半日奔波,實在勞累。 是日,一切安頓好,又用過晚食,莫輕輕囑托嚴武將李月英夫婦接回,閑話幾句,便早早睡下。 翌晨起身時,夫婦二人已離開食肆,因她今日另有事,故而才沒有同行。 清晨的風兒暖和和,觸及臉頰,像溫柔的手心輕拂過,也撫平了夏日的浮躁。梳洗好,她便牽著吳小山下樓用早食,嚴武仍舊是安靜跟在身后。 “莫jiejie,今日怎么又可以穿好衣裳了?”捏起她的袖角,吳小山好奇地搓一搓,揉了揉,只覺得是又軟又輕,摸著好舒服。 “今日不一樣,我們要穿得美美的,開開心心去吃遍臨安……”話才說半,莫輕輕的視線便無意落到一樓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上,不自覺頓住。 今日那人一攏白衣,垂眸安靜坐在桌前,晨陽落在他肩頭,都刻意溫柔了幾分。夸姣靜謐得宛若是幅絕美畫卷,讓人不由呼吸微滯。 她有些看呆,甚至不忍心走近驚擾。 直至吳小山撒腿奔去,“瑾哥哥!” 蘇瑾想事正入神,突然聽到一聲喚,小不點歡歡喜喜奔到跟前,沖他揚起一臉笑。愣了下,也不禁勾起唇角,摸了摸吳小山的頭。 “起來了。” “嗯!瑾哥哥今日也和我們一起嗎?” 笑了笑,蘇瑾卻不作聲,縱使余光已瞥到那抹乳黃色身影靠近。 始終不見那人抬眸,莫輕輕無奈,只好率先打起招呼,“早啊,蘇公子,你怎么來了?” “莫姑娘放心,是蘇某自己尋來的,月兒確實什么也不曾說。” “……”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這人好像生氣了,就因為她不讓月兒透露住址? 蘇瑾不多說,莫輕輕也不知該接些什么才好,無措地看向候在一旁的蘇彥。 蘇彥立馬背過身去。 又想向身后的嚴武求救。 嚴武又立即摸著后腦勺裝作不知,朝兩旁張望。 她杵立片刻,想了想,索性在蘇瑾對面坐下,再尷尬笑兩聲,“蘇公子果真聰明啊,這、這也能被你找到。” 不說還好,這一說,蘇瑾眸色更加低沉。 若非素日常與楊兄結伴,熟知他的喜好,想著月兒大抵難改習慣,也同樣如此給莫輕輕推薦,否則臨安府里大小客棧多如牛毛,他幾時才能找到? 這丫頭分明是有意在躲他! 悶了半晌。 “你就這般嫌惡……” 整宿又整早的苦悶實在難捱,蘇瑾索性要敞開了問,一抬眸,卻不由得愣怔住。 姑娘一襲乳黃色衣衫,襯得膚色越發白嫩,嬌俏臉蛋沐在旭陽下,明亮奪目,讓人不舍挪開眼。最是令他驚訝的,還是她發間那支銀簪。 他送的,他再熟悉不過。 不過一眼,就驅散了心中所有的陰霾,他不自覺放輕聲音,忐忑問:“你為何要讓月兒對我隱瞞住址?” 果然是這個啊。 不知蘇瑾此刻的心緒忽上忽下,只取決于她的一句話,莫輕輕老老實實回:“除看望阿福哥,我來臨安不過是游玩,你真不必事事招待周全,這樣我反倒不自在了。” 原來不是要躲他。 蘇瑾心頭一陣歡愉,揚起唇角,安撫道:“輕輕放心,我并未因你耽誤什么。今日休沐,我本也無事的。” “這樣啊。”偷偷看眼對面,見那人眉頭舒展,染了幾分笑意,莫輕輕這才稍稍放心,“那就好。” 不過,這也好得太快了吧,她臨時想得一堆哄人好話還沒說呢。 “餓不餓?我方問過小二,他家的灌漿饅頭在臨安也是極有名的。” 蘇瑾含笑給她置碗箸,莫輕輕看看四周。 果真,即便是早上,客棧里依舊坐滿了人,其中點最多的菜品,便要屬灌漿饅頭。 “那我們也試試。” 所謂的灌漿饅頭,其實就是湯包。 均勻的白皮兒,裹著滾熱的湯汁,白白胖胖一個,香氣撲鼻。隨竹小籠的晃動,圓碌碌的身子也跟著搖幾搖,愣生生勾醒人肚子里的饞蟲。 除個頭小點,灌漿饅頭的外形與普通rou包子幾乎無異。只是咬上一口,湯汁爆出,卻燙得人眉頭一皺。好在很快,芡著湯汁,嘗到里頭又香又嫩的韭菜rou餡時,滿口生鮮,倏地又覺得方才被燙那么一下也是值得。 rou應是前腿rou或五花rou,肥瘦均勻,韭菜新鮮又水嫩,搭配一起才這般有滋有味。 “如何?”看著滿眼生彩的姑娘,蘇瑾明知故問道。 莫輕輕不吝稱贊:“好吃,百吃不厭,幸好這樣的手藝流傳下去了。” “嗯?” 她眉眼一彎。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手藝若不流傳下去,豈非太可惜了。” 蘇瑾輕笑,又將那碗碧澗羹擱到她面前。 “搭配這個吃更好。” 碧澗羹,是將切細的香芹用芝麻、茴香、醋和鹽腌制后,入鍋熬煮成羹,做法和用材都簡單,可成品卻清香誘人,湯色如山中碧澗,好看雅致。 剛食過一只湯包,嘴里殘著rou香,此時喝上一口,不僅頃刻解去油膩,還能切身體味到宋人口中的那句“既清而馨”到底是何滋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