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訣與廖敏之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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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后,溜冰風潮突然漸退,賀蘭訣就再也沒去。 “你們人多嗎?人多的話你和班上同學玩吧。” “你也多陪陪我呀。”唐棠撒嬌,“問問你們班同學有沒有想來的?男生女生都可以,我們這邊主要是女孩子,要是能有個帥哥……” 唐棠話鋒一轉,嘿嘿笑:“我們班有好幾個同學喜歡你們班的那個誰……” 那個誰? 顧超嘛。 賀蘭訣一號召,顧超和身邊一群男生都熱烈響應,后來況淼淼也加入。 再后來,聽說籃球隊的一撥人也要參與。 賀蘭訣拽了拽廖敏之。 “什么時候?幾點?”他簡潔問她,“需要準備什么?” “你以前滑過旱冰嗎?” 廖敏之眼神淡淡:“沒有。” “小可憐。”賀蘭訣安慰他,“我可以帶你,我滑得可好了。” - 溜冰場在噴泉廣場附近的一間平房內,場地極大,光線昏暗,有好幾個滑行區(qū)域。 賀蘭訣進去的時候,勁爆的舞曲響炸耳際,炫酷的霓虹燈染著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龐。 熟面孔不少,唐棠也換了旱冰鞋進了溜冰場,隔著欄桿招呼賀蘭訣進來。 “我等人。”賀蘭訣趴在欄桿,把自己的奶茶遞給唐棠喝,“你們先玩吧。” “廖敏之什么時候來?”唐棠隔著振聾發(fā)聵的音樂吶喊。 “快了。” - 廖敏之在冰場門口站了很久,目睹眼前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和歡聲笑語的人群。 在認識賀蘭訣之前,他從未踏足過任何娛樂場所。 生活和學業(yè),都是單調而孤寂的,習慣了,好像沒什么不好,但好像也說不出好來。 賀蘭訣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神色似乎專注。 “怎么了?” 他凝神聽了那么一會,眼神也有了波瀾:“有聲音。” “是音樂,低音舞曲,很吵。”賀蘭訣莫名有點心酸,“你能聽見嗎?” “一部分,不連續(xù),我能感知低頻音段,但聽不見高頻。” “高頻和低頻,是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我聽不見,尖細聲音,例如,電話鈴聲,女孩和小孩的聲音,但是對低重音,男聲,雷鼓聲,感音清晰度比較好。” “所以你聽不見我的聲音?卻可能聽見顧超的聲音?”賀蘭訣問他。 廖敏之想了想:“對。” 賀蘭訣有點失落:“原來耳朵也會偏心。” 他突然被她這句話怔住,久久無法出聲。 這么熱鬧的溜冰場,他們好像在聊一個悲傷的話題。 賀蘭訣舒展了下身體,歪著腦袋想了想:“聽不見也沒關系。” 她攤開他的十指:“你想聽歌嗎?我剛才看你聽了很多,我可以教你唱歌,do、re、mi、fa、sol、la、si,七個音符,歌的節(jié)奏都是由音符帶動起伏的,像這樣的……” 賀蘭訣把他的手指當琴鍵,放慢口型,慢慢唱歌給他聽:“瑪麗有只小羊羔,小羊羔……” 廖敏之認真專注地看著她。 - 旱冰場里,好些同學已經牽起長龍,繞著旱冰場轉起了大圈,顧超沖過來拍欄桿,沖著兩人喊:“你倆坐在這干嘛呢?快進來。” 她蹦蹦跳跳起身,推著廖敏之:“走吧。” 兩人換了溜冰鞋。 “你跟著我,慢慢滑。” 廖敏之微微晃了兩下,拉住了賀蘭訣的手。 她回頭,甜甜一笑,牽著他:“走吧。” 廖敏之上手很快,賀蘭訣帶著他滑了一段,他已經能自己慢慢動作。 兩人肩并肩,沿著欄桿邊緣慢慢滑行。 霓虹燈下的人群已經玩起了花樣,轉圈,跨障,推行。 唐棠笑嘻嘻飛掠過來,在賀蘭訣肩頭推搡了一把。 賀蘭訣往前趔趄,廖敏之伸手,兩人的手又重新牽在一起。 “想牽手就直說嘛,我當你們助攻。”唐棠反手比了個耶。 來搗蛋的人接二連三,不是拽賀蘭訣,就是拖廖敏之,把他倆人湊在一起擠。 “你們煩死了。” 能不能讓人好好獨處了。 賀蘭訣拉著廖敏之去了角落玩障礙跨越。 賀蘭訣繞著柱子轉圈圈,滑滑梯,走樓梯,玩得不亦樂乎。 廖敏之在一邊看著。 總有摔倒的時候,溜冰場沒有護具,全靠身邊朋友眼疾手快拉一把。 欲說還羞,一觸即離的荷爾蒙碰撞分泌多巴胺,讓人心情愉快,眼神明亮,臉頰發(fā)紅。 加上炫動的聲音和妖魔鬼怪的燈光。 發(fā)酵的最終結果,肯定是她放開膽子橫沖直撞,把他撞倒在地,兩人跌在一處。 無人注意的角落,晃動的燈光,鼓噪的音樂。 廖敏之后背撞在圓柱上,一條胳膊支起,虛虛護著她的肩膀,半邊身體承受她的壓迫。 兩人挨得很近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近到可數(shù)對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探及對方瞳仁中自己清晰的面孔。 “疼不疼?” 他的氣息輕輕灑在她臉靨。 賀蘭訣搖搖頭。 “能起來嗎?” “可以。”賀蘭訣囁嚅著,掙扎著起身,撐起的手肘和膝蓋不知弄疼他身上哪里,見他受痛皺起眉頭,一時不敢用力,又慌張地松開力道。 兩人面龐距離不過幾厘米。 他微微仰頭,快快地吁了口氣,喉結滾了又滾,才舒展眉頭,目光回到她臉龐上。 星眸懵懂,唇瓣微啟,有些手足無措的慌張和羞怯。 他最熟知這張唇,甚至是閉著眼,也可以畫出它的美好形狀。 翕張的唇、微笑的唇、噘嘴的唇、鼓囊囊的唇,貝齒輕咬的唇…… 永遠的生動和鮮艷。 廖敏之目光灼灼盯著她的唇瓣,不由自主地往前湊了湊。 似乎想要落下點什么。 賀蘭訣屏住呼吸,慌亂閉上了眼。 清淺呼吸輕輕噴灑在她臉靨,漸漸急促而紊亂,手掌下的胸膛起起伏伏,連帶著她也紛亂無措。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幾秒,幾分鐘。 似乎什么都沒有落下。 連一片雪花都沒有。 “賀蘭訣。” 有人輕呼她的名字。 她慢慢睜開眼,正撞進他眼睛的漩渦里。 額對額,眼對著眼,鼻尖對著鼻尖。 他在極微小的距離停住。 “賀蘭訣。”纏綿的、沙啞的、模糊的音調。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別生氣……” 他微抬下頜。 好像是無心的接觸,又或者故意營造的巧合。 唇和唇之間,只隔著一根手指的距離。 高挺的鼻梁恰恰好抵住了她的鼻尖。 微涼的,柔軟的,肌膚相貼的新奇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