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沒有立刻去接那瓶開口的水，蔣鈞棠就這么舉著，直到自己從后視鏡里看到哭紅的鼻頭和已經腫起來的眼睛。

    她不好意思低下頭，把那瓶水從他手里接過。

    抽噎了兩下，委屈地小聲嘟囔，“你都不在乎了。”

    男人完全聽得懂她在說什么，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嘆了口氣，滿是無奈。

    “我也會心疼。”

    女孩子聽到這話，心里的那灣已經沉靜下去的水又活泛了起來，她極力讓自己不要表現出來期待。

    喝了一口水，卻因為太過激動，把自己給嗆到了。

    “咳咳。”

    蔣鈞棠沒有坐視不管，遞了紙巾過去給她擦唇邊，倆人眼神第一次交匯。

    她攥著男人拿著紙巾的手，沒放開。

    開口說話前，她先挪開了眼神，耳尖不知道為什么也紅了起來。

    車廂里響起女孩子雖然很小聲卻異常清晰的請求，“那你再疼疼我么。”?ouщeппp.пeｔ（rouwen）

    密閉空間里就這倆人，小姑娘對誰說的這話，聽到的人很是清楚，蔣鈞棠把自己這邊的車窗搖了下來，讓夜晚的風吹一吹這潮熱的空間。

    也讓他的腦子清醒一下。

    “向晚，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他眼睛直視著前方，沒法看旁邊的小姑娘，他怕一對上那雙眼睛，什么要求就都答應了。

    “那”她知道追回他這事兒本就沒那么容易，“可以不算數的。”

    小姑娘說的可輕描淡寫了，分分合合就跟買個冰淇凌一樣簡單，蔣鈞棠有些生氣她這般毫不在乎。

    “提分手的是你，兩年多沒回來過一次的也是你，今天說作數的還是你。”

    “向晚，你把我們的關系當什么？”

    他提問的語氣重了些，嚴肅又苛刻，小姑娘抖了一下身子，又想哭，卻憋回去了。

    咬著嘴唇問他，“那你把我們的關系當什么呢？你從來也沒告訴過我，我們到底算是什么關系，是包養關系？男女朋友？還是什么交易？”

    “直到我提分手，你不也沒有說過嗎？”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也帶著絲絲怒氣，足夠讓旁邊的男人聽得出來。

    他被問懵了。

    向晚提的問題，蔣鈞棠以為根本不用再特意強調，他遇見她之后，就把小姑娘當成自己的女朋友，雖然年齡上是小了點，但也不會有其他的念想。

    蔣鈞棠的家教不會讓他去包養或用金錢占有女性的身體，況且，以他對她的喜愛程度，不是想要好好在一起交往的女朋友，還能是什么呢？

    他在努力回憶，他們在一起的日子里，自己到底有沒有跟向晚確定的說過這一點，隨著他眉目越來越下沉，想來是沒有。

    男人抿嘴沉默不語。

    還沒等他想好說辭，小姑娘這回聲音大了點，“你跟沉燃，到底什么關系？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跟她，是不是也在以結婚為前提在交往呢？”

    這一次他回的快，雖然問題問得他有些突然，但男人還是如實作答。

    “沒有。我跟她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別的什么都沒有。”

    “那一陣子媒體敢寫你倆的這樣那樣，不是因為你們兩家放出了要締結良緣的信息嗎？”

    她說得有點激動了，本來不想算舊賬的，可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當初提分手，就是因為看了這些信息？”男人非常快速的從這些問題里找到了關鍵的點，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丟回給她。

    “為什么當時不問我？”

    “不問我，我跟沉燃的關系？不跟我確認你跟我的關系？”

    “然后自己一個人做了全部的決定。”

    小姑娘被問得有點惱羞成怒，這么一看，她也不是全然占理，就算沒理，也要堅持攪叁分，“分手你同意了的。”

    “而且！你之后一次都沒有找過我。”

    “呵。”男人扭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意思在說——你怎么知道我沒有？

    小姑娘嘴一撇，馬上又要哭了，不是馬上，而是在蔣鈞棠看過來的時候，她的眼淚就這么吧噠吧噠的掉了下來。

    像是故意掉給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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