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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辛年踢著路邊的小石子,“這個很簡單啊,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就說大家亂傳的唄。” 不可能的事……衛晏然在腦中摳了下字眼。 “不過我們班主任起初還不怎么相信,后面我就強調你是絕對一定不可能喜歡我,我們也絕對一定不可能早戀,如果早戀也絕對一定不可能是我們倆,然后她才信的……我是不是很臨危不懼啊。” 衛晏然聽她語氣輕快,想著應該是沒事了,但是…… 什么叫做絕對,一定,不可能? 衛晏然心里忽然有點悶。 - 晚上補課的任務是聽網課。 趙辛年寫完題目后,就捧著衛晏然的平板邊聽邊記筆記,衛晏然則在一旁翻著一本地理書。 學習氣氛還不錯。 但兩人其實都有些心不在焉。 趙辛年:如果再提一遍車輪餅,是不是真的顯得自己很小氣?誰還沒個朋友呢……可不問又好難受啊。 衛晏然:她怎么就那么篤定絕對一定不可能喜歡,還說是不可能的事……趙辛年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兩人各懷心事地又坐了一會兒,到十點鐘左右,今天的網課算是聽完了。 “那我先回去了。”趙辛年把平板收好,站起來,因為沒想到合適的話題來講車輪餅,就打算還是不問了。 “等一下。” “怎么?” 衛晏然其實就是不想她馬上走,便下意識喊了一聲,但喊完又不知道留她干嘛,頓了一秒,隨口說,“還沒抽背。” 趙辛年瞥他一眼,很認真地反駁,“今天聽網課了,哪里要抽背。” “你知識點不鞏固了嗎?”衛晏然盡量擺出一副很有理的樣子,吩咐道,“反正我問你答。” 趙辛年不樂意地哦一聲,重新坐下來,“但你別扣我錢。” “嗯。” 衛晏然隨手翻開剛剛看的地理書,“晝夜半球的分界線?” 趙辛年前天剛因為這題被罰過,所以記得很清楚:“晨昏線。”并且胸有成竹地補充:“在此線上太陽高度是零度,在太陽直射點上正午太陽高度是九十度。” 衛晏然心不在焉地繼續:“自轉和公轉的區別。” “自轉的方向是自西向東,公轉應該也是,它們那個周期一個是恒星日,一個好像是恒星年,還有角速度什么的……衛老師,這題我不會。”趙辛年老實巴交地說。 “嗯,那你坐著背吧。”衛晏然把書給她。 趙辛年撅著嘴,不怎么樂意地接過來。 本來已經不打算問車輪餅的事了,但趙辛年坐著背了一會兒書后,腦子里又開始瘋狂循環這個念頭。 要不還是問一下? 趙辛年于是小心翼翼地側過頭,打算先觀察一下衛晏然時,發現他正在看她。 “嗯?怎么了?”趙辛年做賊心虛似的眨了兩下眼睛。 衛晏然是想問的話問不出口,心里有點悶,就莫名其妙對著趙辛年的側臉發了會兒呆。 “沒事……你背下來沒?”衛晏然不怎么自在地移開視線,隨手拿起桌上一本書翻了起來。 “哦,沒呢。”趙辛年抿抿嘴唇,順勢趴在桌面上,側著臉好聲好氣道,“我能先問你個事嗎?” “怎么?” “就是那次小吃街你還有印象不?”趙辛年不想問話來得很突兀,就委婉地鋪墊了一下。 衛晏然點頭,很自然地接道,“嗯,你那天不是在送外賣嗎。” 趙辛年一聽,沒接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而是直起身,“衛老師,這個坎過不去了是吧?” 衛晏然勾勾嘴角,沒應聲。 趙辛年重新理好思路,貼心地給雙方鋪好臺階,“我的問題可能有點多,你也不用覺得尷尬什么的,主要是這問題不問,我憋得挺難受,所以……” “別鋪墊了。”衛晏然合上書,抬眸看了她一眼。 趙辛年態度很好地比劃了一個OK,然后問:“你之前去小吃街為什么不和我說呢?” “不和你說,你在意了嗎?”衛晏然慢悠悠地反問。 “當然在意了!” “那為什么現在才問?” “我突然想起來了嘛。” “那你反射弧可真夠長的。” 趙辛年眨眨眼,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吐槽了,前面還生怕他尷尬……果然是想多了! “衛晏然同學,”趙辛年用大拇指對著自己點了兩下,“是我,在問你問題,你配合答題就好,別反問我,行嗎?” 衛晏然聽著她的話,腦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便點頭“嗯”了一聲。 “那你解釋一下吧,關于小吃街的問題怎么說?”趙辛年揚揚下巴。 “廣播站臨時有個活動讓我過去。”衛晏然配合著。 “那為什么不和我說?” “你說自己送外賣。” “哦。”趙辛年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又繼續下一個問題。 “那段花呢,你們很好嗎?” 衛晏然其實并不清楚她口中說的段花到底是誰,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 居然真的很好! “那就是說,你原先給我的那袋車輪餅也是給她的對嗎?”趙辛年覺得這事也八九不離十了,但…… 衛晏然:“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