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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這么相處,愛情未滿,友情以上。 龍驍還要回醫院陪老爺子,并未與我們一起。 他來求你復合的吧? 有點那個意思。 不知珍惜的家伙,想得倒是輕松,未央便是笑了笑,隨手將花丟了垃圾桶,隨即牽起我的手,十指相扣,未至怎么想? 有緣無分。 我們未至果然長大了。 原來長大的代價要這么大,走過那么多人,經歷那么多事情。 去讀書時候常去的酒吧喝了酒,我問夏未央到底有沒有對龍驍動過心。 她說龍驍條件是很好,可惜世家并不會接受我們這種家境的女生,如此相比,就有很多可以給出更多的人來選擇。 夏未央一直如此現實,這或許是我們差距很大的地方。 她的雙眸已有醉意,總結著,未至,我到目前為止,最愛兩個人,過去是陳默,現在全部都是你。 陳默是她初戀,如今生命中的過客,一如龍驍對我那般。 所以我覺得寬慰,只要夏未至也成了過客,夏未央以后還會正常地愛上別的人。 為什么我還是這么弱呢?半醉的夏未央反復地問著這個問題,伸出細胳膊細腿,弱得不能保護你,也不能像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想要的東西,拼了命地去抓才能抓到。 你已經很好了。我背起她,未央,你做得很好了。 我們都是沒有傘的孩子,只能跑得更快更遠。 她笑出聲,攬著我的脖子,脖頸卻又一片濕熱,她說很想爸爸mama,這么多年他們從未入過夢,應該也是惡心女兒這種變態吧。 她一直說著話,最終抽泣出聲,蹲在地上抱著自己。 我不知道她是否在英國的日日夜夜都會如此,只是一瞬間心頭似乎被碾壓一般疼痛。 原來不知不覺,我已經給了她如此沉重的枷鎖。 她比我孤獨,比我忍受著更多的煎熬與痛苦。 然而我卻從不知曉,只顧自己逃避和快樂。 那時候,好好說話,不要表現得那么厭惡就好了,我曾經無數次想和她道歉,當下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有的話,過了,就不能再說了。 韓理事送我們到酒店樓下,便去接送自家小公子了。 還好未央哭完了也稍微清醒一些,直到回酒店都不再鬧騰。 開門,就看到陽臺上坐著一個人。 一身黑西裝,氣質凜冽。 回頭,便是寫盡萬千天下事的氣場。 正是葉霖。 他說要兩日回來,居然還提前了一個晚上。 大腦瞬間清醒,轉身要出去,門就被關上,夏未央被猝不及防地敲了后頸,被保鏢帶了出去。 簡直就是流氓干事兒。 她不會有事,畢竟是你的jiejie? 葉霖把jiejie兩個字咬得詭異。 他取下那副平光鏡,慢條斯理地脫下西裝外套,解下領帶,解開扣子,一步一步走來, 他沒有說話,房間只有皮鞋落地聲和衣物摩擦聲。 那如同陰鷙的目光死死地釘在我身上,見我要往洗漱間跑,便是快步向前,將我死死地按在墻上,吐出一句話來,你的那個冰清玉潔的jiejie,好像比我現象中愛你。 我愕然,仿佛最骯臟的淤泥被攤開在陽光之下,散發著惡臭。 你怎么?會知道? 她成名太早,沒什么根底,回國自然容易被人盯著,倒是沒想到被我截到了有趣東西。身后的話語越來越冷,皮膚下的血液可以感覺到牙齒的力道,似乎隨時要將脖頸咬斷,難怪你這么多年不愿見她,這么麻煩的話,我幫你處理掉如何? 葉霖!她是我家人! 脖頸一痛,他扳著我的下巴,強制回頭,雙眸對視,滿是嘲諷,未至,我小瞧了你的忍耐力,連這種事都可忍受,偏偏和我拿喬? 窒息的感覺再次卷滿心頭。 我突然意識到,他是故意放我走的。 他從來都是有耐心的獵人,耐心地等這些錯誤出現。 只有犯錯,才可立威。 夏未至,這就是你在這世上,用了2年去努力愛上的男人。 還好,只是差一點才愛上他。 我斗不過他,也耍不起任何花招,尊嚴,傲氣,在這么大的實力差距面前,一文不值。 絕望將我淹沒,用了些酒精的大腦也在迷糊。 我呢喃著,葉霖,我要死了,我得了癌癥,我真的要死了,你放過我好不好,你其實不喜歡我的我真的要死了,我很快就要去地獄了...... 未至,不要哭,未至乖,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他如同哄著孩子,一手腰間的刺青徘徊,一手按住我的唇,噓,未至,眼淚對我沒用。 這是曾經總是瞞他的報應么? 他的手指摩挲著我的唇邊,未至,你啊,總是學不會,不要總是急著道歉。 我惶恐,胃跟著開始刺痛,你,要我怎么做? 龍家老爺子過不了明天,葬禮陪我一起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