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嚴刑峻法 (6100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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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孔衍圣公還真是夠狠,難不成以為朕就會因為這樣算了?” 朱厚照放下了孔衍圣公的奏疏,他知道如今孔衍圣公這樣做,等于自己已經(jīng)無法把孔文運所做的罪孽怪罪到他孔衍圣公的份上,順便賠三十萬石糧有一種以捐獻為名而行賄自己且花錢求自己這個皇帝原諒的感覺。 但是,朱厚照可不想就這么輕易原諒這孔衍圣公。 大明有很多權(quán)貴,孔衍圣公只是其中一個。 朱厚照雖然知道這些權(quán)貴都是吸附在大明百姓身上的寄生蟲,是加劇社會矛盾的罪魁禍首。 朱厚照對這些權(quán)貴越狠對于自己的江山越有利。 畢竟,現(xiàn)在不是打天下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不需要這些權(quán)貴支持。 可朱厚照也知道自己也不能隨便打擊這些權(quán)貴,至少不能沒有理由打擊這些權(quán)貴,一是很多權(quán)貴的確是因為祖上對建立大明江山有功勛,二是權(quán)貴們一旦被自己逼上絕路會扶持新的主子。 何況很多權(quán)貴都是自己的心腹,是自己有效統(tǒng)治大明的憑仗。 但孔衍圣公,朱厚照是必須要動的。 首先,孔衍圣公不是自己的心腹,自己沒必要把他也當自己的走狗養(yǎng)著。 何況,朱厚照也知道孔衍圣公做不了忠實的走狗,只適合做墻頭草,靠著自己老祖宗孔子的名聲向各朝統(tǒng)治者搖尾乞憐以獲得尊崇的地位。 其次,孔衍圣公沒有守規(guī)矩。 至于有沒有做其他士紳權(quán)貴能做的罪惡如兼并土地放貸取利cao縱官場等,朱厚照還不知道,但至少朱厚照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這孔衍圣公府的人參與了cao縱京畿糧價的事。 一個不是自己心腹,又非對大明有功勛的掌軍武勛之家,如今犯了事,自己這個皇帝自然能動得。 當然,朱厚照也知道,真正會對自己動孔衍圣公府形成阻礙是朝廷的一些所謂的理學正臣,在他們眼里,因孔子在學術(shù)思想上的地位而成為權(quán)貴的衍圣公,可比靠當年打江山而成為權(quán)貴的武勛還要清貴。 畢竟尊崇孔衍圣公的地位等于尊崇儒家的地位,也等于維持了他們這些理學正臣的地位。 當然,朱厚照也知道除了自己這個穿越者附身的皇帝,歷代帝王也會尊崇孔衍圣公的地位。 畢竟,帝王也需要維持儒家地位,以此保證自己統(tǒng)治的穩(wěn)定,和更持久的奴役整個帝國的百姓。 朱厚照想要的是讓大明擺脫儒家統(tǒng)治下的農(nóng)耕文明社會,而不只是想做一個天下最大的奴隸主,所以,這注定他不能容忍孔家有這么高的地位。 “傳旨禮部,孔聞韶約束族人不力,險些造成京師動亂,甚令朕失望,革除其衍圣公世襲爵位,貶為庶民!” 朱厚照話剛一出,連內(nèi)臣劉瑾都驚訝地張大了嘴,他本以為孔衍圣公讓孔文運之父自縊,然后又賠上三十萬石糧就能讓皇帝陛下消氣,卻沒想到皇帝陛下居然要革除孔衍圣公的世襲爵位。 “遵旨!” 劉瑾可不敢反抗朱厚照的決定,而且作為內(nèi)臣的他對于孔家也沒有那么大的保護情節(jié)。 朱厚照要革除孔聞韶孔衍圣公世襲爵位的旨意到了內(nèi)閣,內(nèi)閣首輔劉宇見此也很驚愕,但他是唯皇帝命是從的首輔,且也知道自己沒有必要為了孔家忤逆皇上,自然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只得接了旨意。 朱厚照也能料想到盡管朝中有文官對孔家有包庇或者尊敬之意,甚至認為衍圣公爵位的存在乃是道統(tǒng),但這些明哲保身的文官們也不敢明著抵制自己這個皇帝的旨意。 因此,就這樣,孔衍圣公爵位被廢便成了既定事實。 “臣領(lǐng)旨!” 孔聞韶領(lǐng)到這道圣旨時,可謂是面如死灰,他可沒想到自己家的世襲公爵爵位就這么沒了,內(nèi)心里對于皇帝朱厚照自然是有怨言的,但他也知道大明還是皇帝最大,而他孔家的地位本來就是皇帝給的,如今皇帝要收回去,他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孔聞韶只能在內(nèi)心里期盼著新皇帝即位的時候把自己孔家的爵位恢復,不由得在心里說道:“如今這位皇帝陛下對儒學不看重,甚至懷有憎恨之意,自然不會容許自己孔家有半點錯處,文運也是,非要在這個暴君當政之時經(jīng)商取利!” 朱厚照知道自己這么對待孔家,不留半點情面,孔家以及許多理學正臣們會對自己很是不滿,但自己是大明皇帝,就算這孔家與許多理學正臣不滿也只能在心里不滿,也不能把自己怎么著。 然而。 朱厚照還沒打算就此結(jié)束,兩百萬石糧食被孔家子孫孔文運等人燒了,差點導致整個京城因為糧荒出現(xiàn)動亂,也讓自己大明朝廷損失不淺,甚至也讓自己吃了許久的番薯土豆,自己也不能就因為孔家送了三十萬石糧食就這么算了。 “傳旨!雖孔文運所在一房已被其父逐出族譜,但是,孔文運在燒毀兩百萬石漕糧時還是北宗孔門之子孫,且不能因為孔文運事發(fā),其家族就可以將其開除出族譜逃脫責罰! 孔文運所燒之兩百萬石糧食乃京師救急之糧,然而被孔文運燒掉,險些導致京師動亂,覆滅我大明江山,后果甚為嚴重,雖未發(fā)生但也應予以嚴懲!著孔家賠償七百萬銀元,其中六百萬按照當時京城糧價三元一石計,一百萬乃是孔文運燒毀漕糧后孔家未及時賠補之利息!其捐獻之三十萬石糧食,朝廷欣然納之!” 朱厚照的旨意下達給孔聞韶后,孔聞韶險些沒暈過去。 他本以為皇帝會輕易饒過自己孔家,但他沒想到皇帝朱厚照不但革除了自己孔家的世襲公爵,如今還要自己孔家賠補七百萬銀元! 革除爵位,孔聞韶無法可說,他也無法反對,畢竟爵位是皇帝朱厚照給的。 但要讓自己孔家賠補七百萬銀元給朝廷,孔聞韶則無法接受,也不想接受! 因為七百萬銀元對于他孔家而言也算得上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如果他要真的賠上七百萬銀元,就等于他孔家這多年來兼并所得的土地要全部發(fā)賣,以奴仆改成長工的家中男女仆人也得全部解聘,自家在曲阜靠巧取豪奪的店鋪產(chǎn)業(yè)也得全部發(fā)賣,等于他孔家將要徹底變成普通庶民家族。 “朝廷已經(jīng)奪了我孔家的爵位,如今又要奪走我孔家的財產(chǎn),這樣一來,我孔家就徹底成了無權(quán)無勢的庶民!兄長,這七百萬銀元不能賠啊,就算要賠也不能賠這么多呀!庶支孔家人還好,依舊種自己的田便是,可我們這些嫡支孔家人難不成也要種地不成!” 孔聞韶弟孔聞禮此刻也激動地說道。 “為今之計,只能去找撫臺大人想想辦法,速封三千銀元來!” 孔聞韶說后沒過幾日就找到山東巡撫潘珍:“撫臺大人,您可得救救我們孔家呀!陛下竟要我們賠七百萬銀元!我們孔家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賣不起,到時候也只能典賣廟產(chǎn)(孔廟),但老朽實在不忍典賣廟產(chǎn),大人亦是孔孟子弟,難道也能忍心看見至圣先師不能為子孫奉養(yǎng)祭祀嗎?嗚嗚!” “你雖管教族人不力,但朝廷對此事也實在做的太過,只怕是有jian臣進讒所致,但無論如何,本官會幫你進言一次,替你說說情,畢竟至圣先師無過!” 這潘珍收了孔聞韶的銀元,倒也沒有說不幫孔聞韶。 而孔聞韶見此也不由得大喜:“多謝撫臺大人,若能免去賠償或減少賠償,老朽另有重謝!” 潘珍沒有多言,只讓自己師爺按照自己的意思寫了奏疏進京。 “臣山東巡撫潘珍啟奏陛下,聞陛下欲讓孔家賠補七百萬銀元!但據(jù)臣所知,孔家根本賠不起此筆巨款,且臣擔心若賠償如此多的銀元,孔家之嫡系或許有罪,而應受其破產(chǎn)之罰,但孔家之庶支,本就為曲阜庶民,若也因此傾家蕩產(chǎn),臣恐會有損陛下愛民之本意,且也會徒增民怨,恐令山東不安,是故,臣斗膽諫言,饒是從體諒百姓之意出發(fā),陛下可否酌情減賠付之銀一二?” 朱厚照看了潘珍的奏疏一時間竟也覺得潘珍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由得說道:“朕倒是忽略了孔聞韶會把七百萬銀元的賠償金轉(zhuǎn)移到他孔家庶民身上這個問題,這個山東潘珍倒是把問題說到了點子上!” “那陛下的意思是,同意這山東巡撫潘珍的諫言,降低賠償金?” 值班的內(nèi)閣大學士康海問道,他雖然不敢直接勸說朱厚照輕饒孔家,但如今有可以令孔家減輕處罰的機會,他也不忘了順坡下驢。 但朱厚照并不是容易被下面的官員給忽悠住的皇帝,他承認潘珍說的有道理,但他也不會真的要降低賠償金,因為從法理上來說,孔家就得賠這么多,自己這個皇帝也沒多算也沒少算。 因而,朱厚照直接說道: “君無戲言!下達的圣旨還經(jīng)過了你們內(nèi)閣署名,豈能說撤回降低就降低?七百萬還是得賠,而且多拖一天,就多加一天的利息!再說,要求孔家賠償七百萬銀元是合乎律法之事!焉能因為他孔家庶民會受牽連,我大明律法就要寬大處理?!” 康海沒想到皇帝陛下還是不愿意寬大處理,一時只得點頭道:“陛下說的是,臣竟有些老糊涂了,律法豈能因人情而改,只是這孔家之庶民本只是曲阜平民,若真因這七百萬銀元而加賦,也不是陛下本意啊。” “朕再下道旨意,只令孔家嫡系三服之族人賠補,另外,朕會派錦衣衛(wèi)專門負責去孔家追賠,先查抄孔文運一族,若不夠再查抄孔聞韶、孔聞禮一族,若還湊不夠七百萬銀元,還有利息,那便押解孔聞韶、孔聞禮等三服族人去漠北服役!直到賠足錢為止!” 朱厚照這么一說后,康海鄭重地回了一聲:“陛下英明”,同時,心里不由得暗嘆:“陛下真的是狠啊!只抄孔家嫡系三服內(nèi)的族人,就等于孔家嫡系一個都不放過,而孔家庶民則不會受到任何牽連,這樣就可以避免孔家嫡系族人以朝廷要讓全部孔姓族人賠補之事而裹挾孔家族人鬧事,而直接派錦衣衛(wèi)去,也可以避免官府在暗中幫襯孔家。” 朱厚照的確也對山東官府不放心,擔心如果自己直接讓山東官府查抄孔家,只怕會讓山東官府包庇孔家,而直接派錦衣衛(wèi)去,自然不必擔心這個問題。 孔聞韶在掙扎,他以為一個山東巡撫幫他,就可以避免傾家蕩產(chǎn),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皇帝朱厚照是絕對不能容忍有任何人有動搖大明江山根基的事的,賠七百萬銀元不過是對孔家人不顧國家利益的一種懲罰而已。 等到錦衣衛(wèi)出現(xiàn)在曲阜城的時候,孔聞韶才真正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因為朱厚照只要求孔門嫡系族人賠補,因而曲阜的大多數(shù)孔姓庶民也都也沒能被孔聞韶組織起來,當然,錦衣衛(wèi)出現(xiàn)的太突然,也讓孔聞韶無法組織,何況,孔姓庶民也不一定會愿意跟著自己嫡系族人造朝廷的反。 所以,孔聞韶只垂頭喪氣地把錦衣衛(wèi)們請進了孔府。 錦衣衛(wèi)自然也沒客氣,以最快最徹底的速度把孔聞韶、孔聞禮、孔文運等嫡系族人的家產(chǎn)都抄沒了出來,但讓錦衣衛(wèi)驚訝的是,光是孔文運一族的資產(chǎn)就已經(jīng)不下兩百萬,加上孔聞韶與孔聞禮兩兄弟的資產(chǎn)就已經(jīng)達到價值八百萬銀元。 當然,這些資產(chǎn)包括了所有的田產(chǎn)地契店鋪等。 朱厚照也沒想到孔家還真能查抄出這么多財物來,他本以為七百萬銀元能夠把孔家賠的傾家蕩產(chǎn)最終成為庶民,但他沒想到居然人家家底雄厚到嫡系族人都已有不下八百萬的族產(chǎn)!要知道八百萬銀元,和六百多萬兩白銀沒多大的區(qū)別,這可是朝廷正德初年時國庫的三倍多收入。 山東巡撫潘珍倒也沒想到自己的諫言竟然讓陛下?lián)Q了種方式找孔家要賠償金,直接動用錦衣衛(wèi)而且只查抄嫡系族人。 這一下子,就等于潘珍這個山東巡撫雖然收了孔聞韶的好處,但并沒有幫到孔聞韶,而且反而讓孔聞韶遭受到更大的損失!連把賠償金轉(zhuǎn)移到其他族人身上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山東巡撫潘珍也沒有因此有什么愧疚之心。 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巡撫官對上算是提了個好建議,對于自己也收了三千銀元,而至于孔家被查抄,他自然也不會太在意,也最多同情一下,同時也遺憾一下,遺憾皇帝沒有讓他這個巡撫查抄孔府,那樣他就可以通過查抄得到更多的好處。 朱厚照也知道當官的沒一個是善茬,他能猜到山東巡撫潘珍可能也會與孔家有什么勾連,但他也一時拿不出證據(jù)來,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一次性把整個大明官場變得清廉如水,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自己這個皇帝也不能以皇權(quán)獨裁而這些官員劣跡顯現(xiàn)之前,因為懷疑而問罪。 但對于已經(jīng)罪證確鑿的人,朱厚照則自然不會饒恕,不然就足以警戒一干不老實的人。 孔文運被朱厚照判處了凌遲之刑。 而跟著孔文運一同謀劃cao縱糧價案與燒毀漕糧案的其他犯人也被判處了凌遲之刑。 連帶永昌侯也被判為了斬立決。 對于刑部尚書聶震,朱厚照也沒有放過,直接批道: “身為大明之大司空,執(zhí)掌法令,卻知法犯法,于牢中謀害他人,還意圖包庇嫌犯,欺君瞞上,罪加一等,即判車裂!抄沒其家,其父母妻兒之封蔭全部摒除!” “陛下,聶震到底是朝廷重臣,雖有罪但也不應如此嚴治呀,臣冒死替聶公求情,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啊!” 康海這時候匍匐在朱厚照面前回道,因為在康海看來,本來刑不上大夫都是常例,就算是罪大惡極者也最多棄市斬首,畢竟聶震是刑部尚書啊,而且又不是謀反弒君,直接車裂不可謂不嚴酷! 此時,同康海一起來稟報事務(wù)的禮部尚書歐陽旦也匍匐了下來: “陛下,臣亦冒死替聶公求情,他雖知法犯法,欺君罔上,但亦不應如此嚴苛呀!嚴刑峻法到底非國之善政啊,陛下!” “朕本有意逐步減輕律令之嚴酷,不以嚴刑峻法治國,但是聶震這件事讓朕意識到,民智未開不僅僅是指的庶民民智未開,連帶著你們,還有那個企圖幫孔家逃避罪責且意圖欺上瞞下的刑部尚書聶震!也是民智未開!你們都給朕站起來!” 朱厚照指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幾位閣臣尚書吼道。 康海與歐陽旦只得站了起來,一時不知道陛下為何說自己這些朝廷官員也民智未開。 “他聶震身為刑部尚書,應當只知道依律處置才是,也正因為此,當他諫言應把孔文運等嫌犯按照程序轉(zhuǎn)到刑部時,朕同意了他,可他卻仗著自己是刑部尚書大行職務(wù)之便,還暗殺疑犯,想瞞天過海!包庇孔家!他到底是我大明之臣還是孔家之奴!” “這種刑部尚書就是民智未開,不知道律法治國之觀念!也不知道國家利益至上之觀念!只知維護道統(tǒng)!另外,還有你們,怎么,以為自己是朝廷重臣,然后跪下來向朕求情,朕就應該大為觸動,對他聶震從寬處理? 你們已經(jīng)是一品大員,朕讓你們站起來很難嗎,非要動不動跪下,難不成你們就喜歡跪下?!” 朱厚照怒吼了起來,他是真的發(fā)現(xiàn)所謂的民智未開不僅僅是指的只是庶民,朝中這些學問淵博的進士文官何嘗不是民智未開? 連眼前這些內(nèi)閣大學士在與自己這個帝王意見不和時想到的都只是以下跪的方式逼迫帝王妥協(xié),以為舍棄尊嚴就可以讓皇帝服軟,而不是以嚴密的邏輯分析來建言。 康海與歐陽旦都站了起來,他們也沒想到陛下如此震怒,一時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但讓他們更害怕的是不知道自己陛下是因為誰因為什么而生氣,因而,他們現(xiàn)在又果斷秒慫,縮緊脖子,等著皇帝朱厚照坐下一步的指示。 朱厚照見自己這兩個近臣一臉疑惑又一臉害怕的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訓斥,只得直接吩咐道:“聽旨!大學士康海監(jiān)刑,立即對聶震執(zhí)刑!” “遵旨!”康海回道。 現(xiàn)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些內(nèi)閣閣臣該怎么辦,好像跪下求情不行,站著給皇帝唱反調(diào)好像也不行,因而心想自己還是干脆做應聲蟲好了,皇上讓自己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 康海甚至因此萌生了辭官的想法,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捉摸不透自己的皇帝陛下。 “嗚嗚,我還不想死啊!” 孔文運與他的從犯此時皆在刑場上接受凌遲之刑時,已被革職的刑部尚書聶震也被押了上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就因為給孔家透了點消息還讓自己的人誤殺了個人就被判處了車裂之刑,因而,他不由得極力掙扎起來,還大聲問著監(jiān)刑的康海: “閣老!為何要對聶某車裂!聶某又非謀逆!” “陛下說,在民智未開之時,嚴刑峻法是唯一制止違法亂紀之良藥!今日不車裂你聶震,下一個刑部尚書就敢繼續(xù)利用職權(quán)cao縱司法公正! 這既是朝廷的無奈之舉,也是唯一最有效的辦法! 陛下說,聶公您應感到高興,因為今日您的死將會是以后各任刑部尚書引以為戒之例子!您的死成全了大明律法的公正!” 劉宇按照朱厚照的指示說后就下令道:“行刑!” “啊!” 一聲慘叫后,聶震被五馬分尸。 而朱厚照則也正德十五年中秋之后下詔,令各省按察司與京城三法司務(wù)必執(zhí)法求嚴,不姑息任何犯罪之人,且要求各省巡按御史,嚴查貪污腐敗之事,一經(jīng)查證,剝皮實草! 畢竟在朱厚照已經(jīng)大幅度提高大明官員待遇后還貪污的官員的確說不過去,而且朱厚照不得不承認,在民智未開即百姓們還沒能徹底因為教育素養(yǎng)提高,而組成有效民間監(jiān)督之前,嚴刑峻法的確是唯一維持吏治清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