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把子rou?訴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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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朗月、繁星點點,是一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夜晚。 可是看著身邊這個男子,黎洛棠就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地道:“放心吧,我去京城也不會去打擾六嫂的。” “什么六嫂?”顧霆晅問道, “你是我結義六哥,你的妻子可不就是我的六嫂。”黎洛棠斜睨他,裝什么糊涂啊? “我沒有娶妻。” 黎洛棠勾了下唇角,又道:“那就是未來六嫂啰。” “我也不曾定親。” 黎洛棠眼中已有喜色,卻故作不屑的哼哼唧唧。 顧霆晅腦子里靈光一閃,“糖糖,你……是不是醋了?” “醋什么醋,誰大晚上喝醋。”黎洛棠羞惱地嚷道。 “我,我大晚上喝醋。”顧霆晅試探的伸手去抓黎洛棠的手。 黎洛棠看到了他伸出來的手,沒有避開,任他抓住手腕。 “糖糖,我……只心悅你。”顧霆晅滿臉通紅,但后面四個字說得十分堅定。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黎洛棠別扭的把頭偏到一邊,唇角微揚。 “蒼天在上,日月可鑒,我若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顧霆晅嚴肅地發誓。 “亂說什么呢。”黎洛棠回頭瞪他一眼。 “糖糖,你信我,我……會好好待你的。”顧霆晅不會說什么甜言蜜語,可這語氣里滿是真誠。 “你連京城都不讓我去。”黎洛棠已消氣,但偏不肯就這么放過顧霆晅,話里還帶著一絲埋怨。 “糖糖,路上太危險了。”顧霆晅說道。 “就因為太危險,我才要跟你在一起。”黎洛棠頓了頓,“我也不愿你受傷啊。” 聲音很輕,情意卻重。 她縱然生氣,可還在意著他的安危。 顧霆晅激動地喚道:“糖糖……” “等你的同僚趕來,你讓我跟著,我還不跟了呢。”黎洛棠傲矯地道。 這時客棧里傳來了王少興的尖叫聲,“啊!” “糖糖,我過去看看。”顧霆晅確信沒有可疑人接近,聽到喊聲,不慌不忙的。 “我和你一起去。”黎洛棠和他把話說開了,也不打算偷偷跟在后面了。 再說,她已露過面了,稱不上奇兵了,也就沒必要再隱藏行蹤。 兩人進客棧,就看到了王少興站在房間門口,一臉怒意。 他一看到顧霆晅就不悅地道:“換一家店,這家店太臟了,老鼠都爬到床上去了。” 他剛躺在床上要睡覺,卻被老鼠嚇得失聲驚叫。 “鎮子就這一家客棧,不想住這兒,你是想地當床天當被嗎?”黎洛棠冷冷地問道。 “王少爺,早點睡,明天一早還要趕路,接下去路上都不會太太平。”顧霆晅說道。 王少興想起白天那兇險的一幕,脖子一縮,不敢多吵鬧,進房間關上了門。 黎洛棠嗤笑一聲,這也是個慫貨。 本以為逃走的任白飛會糾集人馬,晚上再次來襲,卻不想并沒有。 黎洛棠洗漱睡覺了,上官姍姍硬拉著沈君玉夜游, 江上畫舫上的紅色燈籠倒映湖水中,發出粼粼光波,就像天上的繁星。 船娘把賣唱女領進來,上官姍姍嬌滴滴的問道:“沈哥哥,你要聽什么呀?” “隨便唱一曲兒吧。”沈君玉沒什么要求。 女子輕輕挑弦,錚錚幾聲之后彈了一曲《蜨蝶行》,“蜨蝶之遨游東園,奈何卒逢三月養子燕……燕子見銜脯來,搖頭鼓翼何軒奴軒。” 琵琶聲中,她低聲吟唱,只是她歌聲普通,琵琶也彈的一般。 沈君玉微微瞇起眼,盯著那女子。 “技藝平平,難以出頭。”上官姍姍小聲嘀咕道。 她在這里同情著別人,卻不想那女子一曲彈畢,起身盈盈行禮之時,突然琵琶一抬,從弦里彈出數根銀針,如一陣細雨。 銀針直噴向上官姍姍,沈君玉一直防備著,手中抓著的那把爪子撒了出去。 此女射出銀針,不是為了傷人的,而為了分散沈君玉的注意,這樣才好方便站在艙外的人動手。 一道寒光刺向沈君玉,沈君玉冷笑,手中的扇子一揮,攔住了刺來的長劍。 “呀呀呀,誤上賊船了。”上官姍姍不慌不忙的抽出腰纏的軟劍,與琵琶女打了起來。 船艙內狹窄,四人是混戰。 打著打著,對手就變了。 或許是發現干不掉沈君玉和上官姍姍,那兩人一下竄出了船艙。 沈君玉正要去追,卻聽到上官姍姍呻吟了一聲。 “你受傷了?”沈君玉大驚失色,著急的問道。 上官姍姍挽起衣袖,只見她的左臂,瑩白的肌膚上,有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肌膚周圍泛著青色。 “我幫你把銀針逼出來。”沈君玉的手指按在了她的手臂上。 銀針被逼了出來,上官姍姍拈起來,看了看,又聞了聞,說道:“淬了毒。” “你會解嗎?”沈君玉問道。 上官姍姍探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枚綠豆大的小藥丸塞進嘴里,“不會毒發身亡的,就是接下來三天我得禁食。” 長嘆了口氣,“什么人啊,用這種毒,居然要讓我餓肚子,太可惡了。” 沈君玉聽這話,哭笑不得。 這夜游繼續不下去了,兩人施展輕功離開了畫舫,回客棧。 躺在床上了,沈君玉閉上眼睛,可那段瑩白的手臂浮現了出來。 剛才他急著幫她逼出銀針,沒有細想,現在回想起來,手指的觸感,是那么的嫩滑。 肌膚勝雪,凝脂如玉。 沈君玉突覺口感舌燥,不對勁,他不能再想下去了,那是一個男子,他怎么能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扯上被子,蒙住頭強迫自己入睡。 夢中,上官姍姍巧笑嫣然,嬌滴滴地喚道:“沈哥哥,沈哥哥。” 一聲聲催魂奪命,讓沈君玉在睡夢中都不得安寧。 經過一夜的休息,王家仆人的精神還不錯,就是失血過多,臉色蒼白。 即便身上有傷,王家仆人也沒法留在小鎮,得跟著一起趕路。 不過有傷者,趕路的速度快不起來。 申時正,揣摸著,沒法在城門關閉前趕到徐州。 遠遠的看到前方樹枝間,有個布幌子。 顧霆晅便道:“今天我們就在那家店住一宿吧。” “不會是黑店吧?”黎洛棠蹙眉說道。 王少興打了個哆嗦,“還是趕路吧。” “沒法進城,要野宿郊外,三月天,還是挺冷的。”黎洛棠提醒他道。 王少興苦著張臉,肩膀都垮了下去。 進了店,把店里的四間房都要了。 在房間休息到酉時初刻,王家仆人留在房間里,三人出房間來吃晚飯。 一進店堂,黎洛棠就留意到了坐在右邊壁角的三人。 居中坐的那個,年約四旬,身穿著深藍色勁裝,金魚眼、獅子鼻,一張闊嘴,留著絡腮胡。 背著一把紅纓大刀,一臉傲然。 他的左手邊,坐著穿著綠緞繡花勁裝,容顏俊秀,額角寬廣,相貌堂堂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 長相雖英俊,但臉上是酒色過度的蒼白,給人一種陰柔之感。 他對面坐的那人,與他相反,粗壯得像頭牛,滿臉橫rou,穿著青色勁裝,袒著胸,露出濃密的胸毛,顯得剽悍而粗獷。 黎洛棠輕咳了兩聲,顧霆晅微微頷首,表示他注意到了。 三人在另外一張桌子前坐下,喚來伙計點了菜。 荒郊野店,也沒什么太好的菜,要了一道把子rou。 黎洛棠借著桌子的遮掩,掏出了瓷瓶,從里面倒出三枚藥丸,一枚飛快的塞進了嘴里,另外兩枚悄悄的塞給了顧霆晅。 微涼的手指,輕輕的碰觸。 顧霆晅手一顫,差點沒接住。 三人都吃了解毒丸,等菜飯上桌,也就能放心大膽的吃了。 把子rou是用五花rou做的,用草繩捆扎,加以醬油燉煮而成。 燉煮后,入口即化,香而不膩。 煮把子rou時,還會配其他的菜,這個店子配的是四喜rou丸、豆皮、、虎皮雞蛋、小青菜。 把rou湯澆在白米飯上,吃起來那滿嘴流油,回味悠長,口齒留香。 “砰”一聲暴響,壯如牛的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叫道:“伙計,再燙兩壺酒來,他奶奶的怎么這樣慢?怕老子不給酒錢啊!” “來啦來啦。”伙計趕緊取出兩壺燙好的酒送過去,“三位爺,還要些什么?” “要時再說,現在滾開,不要打擾爺們喝酒。”壯如牛的男子不耐煩地道。 三人牛飲,兩壺酒沒一會兒就喝完了。 陰柔男看了黎洛棠三人一眼,“有點門道。” “吃飽喝足,動手吧。”絡腮男站起身來。 話音一落,他拔出了刀,刀刃閃閃生光,一看就知道鋒利無比。 陰柔男使得是判官筆,但他的判官筆有別于其他判官筆,筆尖鋒利,這表明,它不僅是用來點xue,主要是傷人。 壯如牛的男子用得也是刀,是一把重刀,加長加厚,一刀劈下,嘯嘯生風。 三人都是大吼一聲,朝著顧霆晅三人沖了過去。 “啊!”王少興嚇得往桌子底下一鉆。 “啪”黎洛棠的長鞭較長,先抽中壯如牛的男子。 顧霆晅軟劍一抖,寒光點點。 五人就在這不大的店堂里打了起來,倒霉的是那些桌椅。 黎洛棠的長鞭卷起一張長條凳,砸向陰柔男。 陰柔男劈開,凳子砸在墻上,四分五裂。 絡腮男一刀就將一張桌子劈成了兩半,嚇得王少興連滾帶爬的縮到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