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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南榕在線閱讀 - 第126頁

第126頁

    溫景州胃口已失,只慢飲了兩杯溫茶,才淡淡開口:“她可醒了,”

    “回大人,姑娘辰時醒來,用了膳食,又去了花園稍作停留,后便一直待在濤聲院外。”

    “黑原可去診了脈,有無不適?”

    “回大人,黑大夫已為姑娘診了脈,為姑娘開了醒酒湯并施針去痛,還道是身體愈佳,郁結漸少,是為好事。”

    溫景州嗯了聲,若能讓她郁結減少,便是再讓他頭疼三日也是值得,只可惜,她并不以讓他痛苦為樂源。

    她的心性純粹,善良,克己,重情重義,固然他幫她治好了雙眼,然如他予她所做之事已可全數抵消,且還猶有不及,換做旁人,恨上心來便是行兇也不足為奇,可她縱心中有怨有恨,也只是以己為碼,從不曾升起一絲要害他之心。

    溫景州心中輕嘆,他想要她無憂無慮,過著養尊處優備受寵愛的余生,卻唯有一事不能應她,以致讓她心中郁結,

    “公子身體康健,并無異癥,只飲酒過量易傷肺腑,日后還需得適度才好。稍后待我為公子施針去痛,再用些清淡養身的暖食即可。”

    為他施了針后,黑原收起藥箱,看著他閉目養神氣息平靜的模樣,想到不久前為南姑娘診治時的脈象,略一思忖便開口說道:“今日我為姑娘診治,觀她氣色脈象,雖仍需受補,但郁結之氣已有漸舒之象,只要不再苦悶盈胸,心情疏朗,以姑娘的體質心性,定能很快補上先前所失元氣,若反之,怕就此落了心病,”

    溫景州驀然抬眼看向他,淡淡說道:

    ?

    第73章 [V]

    “橡膠之物你已參研通透,也該謀回正業精進醫術了,世人皆道心病無藥可治,依我看來,世事無絕對,便看黑大夫你,能不能解了這棘手之癥。”

    這話中之意便是那南姑娘心病還未除,或可說難除,不能除了。

    黑原心內暗嘆,面上卻是搖頭苦笑,這心病不重卻需得全靠病者自醫,藥再好若不配合,也無濟于事,他會醫病,卻不會醫人啊,

    “......”

    黑原驀然面露恍然,醫術一道無止境,既能醫病,為何不能醫人?念頭一動,他便心中急切,遂也不再多事,忙忙挎了藥箱告辭離開。

    施了針后,頭中頓輕,那些莫可名狀的紛雜之音也盡數消散,溫景州站起身長出口氣,深黑清冷的眼眸望著廣闊無垠的碧藍天空,不期然便想到昨夜她曾說她的世界人可飛于天上,遨游海底,住百米高樓之景,

    高樓可攀,卻什么樣的神奇之物,可使人上天入地,遠隔千里又可隔空相見,

    “她在何處,”

    南榕若不在府中,便也只能在一個地方。

    再而三的被拒之門外時她并不意外,甚已是極為淡定,在聽著左平眼神閃避的說了等大人回來后,她也未再要求入內,取了特意從他的書房里帶來的大夏地圖便坐在院門外靜看。

    溫景州到時,便見她安然悠閑的坐在圈椅上,神色認真極為專注的模樣,春日明媚的日光落在她身上泛著螢螢光芒,像她整個人仿若坐在光里一般,圣潔,美好。

    隨侍的下人在他靠近時知趣退下,青墻紅瓦,幽幽古巷,白衣女子浴光持書,發絲裙擺隨風浮動,端得是美如畫中。

    “此圖乃是我八年前所畫,于今日大夏已大有不同,南兒若于此有興,待繪圖官將新的地圖繪制完成,便先送來予你一解雅興。”

    他與下人的腳步聲都極為輕淺,但南榕的耳力卻極為敏銳,便他迎光而立未有身影籠罩,她卻也能察覺得到身后有陰影接近,

    南榕合上地圖,起身回身看著他,不欲與他寒暄客套,從容淡淡的微彎了下唇,直截了當又先發制人道:“昨日你言之鑿鑿應我解了此院封禁,為何今日又將我攔于門外,你特特下令右安若今日悔改便可抗令不遵,如今此番,是你毀諾強人所難,還是他私自所為?”

    右安雖在二人幾米之外,卻也將此話聽得一清二楚,當下便覺頭皮發緊,他自是知道南姑娘知道到底是誰下的令,如此說一是向大人要個說法,亦是在敲打他違令失信,

    有意上前請罪,然見二人形同對峙,屏退旁人的氣勢,便又垂了眸只做不知。

    溫景州看著她坦然自若的神情,忽地溫文一笑,卻是不答反問:“昨夜我雖醉了,卻也并非全然無知,那解封令,”

    南榕眼神坦蕩的回視他,“自是你下的,”

    不待他再做試探,她便又接著說道:“你的酒量如何我自不清楚,但你所下的命令,卻非我一人聽得,若非有你開口,你的屬下會私自行事嗎?你若有疑自可叫了右安來問,現下,我只要你兌現承諾,莫要再再而三的失信于我,戲耍于我。”

    “雖那命令下的蹊蹺,但封禁已除,院中也已回歸原位,何來失信于南兒,”

    溫景州去攬她的肩,深眸流露溫柔看著她:“昨夜我已給了南兒機會,可你依舊在此,南兒也該明白天意,放下執念。”

    南榕揮開他的觸碰,與他沉靜對視:“既是天意,又為何再攔我入內,你在怕什么,還是說那里還有什么瞞著我的,”

    “比如說,院中那方地下,埋著的東西。”

    溫景州未露出任何被發現隱秘的慌亂,他瞥了眼她頸間與腕上所帶飾物的地方,如常應對:“草木皆兵于你身子恢復無益,如你所說,人皆有各自隱秘,南兒也需知,那里不僅是你出現的地方,亦是我從前的書房,便是埋著東西,也是與我相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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