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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 喜歡人家小姑娘吧。 裝模作樣,裝腔作調。 古藺蘭下意識埋著腦袋,努力再把自己縮小一團,手臂抱住膝蓋縮成一個不占地方的球:“對不起…別殺我。” “……”周遺昉 行。 他沒問她怎么在這,她也沒問他問什么被追殺。 傷口很疼,可兩人誰也不敢說話。 莫名其妙的氣氛在兩人周圍流淌。 空中飄著的周遺昉嫉妒得眼睛發紅,這種感覺,好他娘像在看媳婦兒背著他和別的男人一起玩。 最氣人的是,這個男人不是別人,還是上輩子的他自己。 天色見亮,沒有人來,兩人在洞坑里成功渡過了一個夜晚。 小姑娘半夜就睡得迷迷糊糊的,穿著濕衣裳,身上帶著傷,半夜就起了燒,撐不住睡了過去。 她整個腦袋都垂到了他手臂上,臟兮兮的腳丫,一塊白一塊黑,兩只□□疊著踩在他黑靴上。 到了后半夜,更是撐不住地整個人栽倒在他身上。 呼吸聲粗重,呼出來的鼻息很熱,哭唧唧地嘟囔自己難受,眼淚珠子就跟不要錢的一樣一直往下掉。 周遺昉垂著眼睛,偷偷把手覆蓋在她背上,給她傳了兩次內力,讓她好受一些。 他食指抵著她額心,威脅地告誡她:“醒了后要對老子好點。” 他無聲地擋了大半的雨絲,后面半夜她睡得很安穩。 周遺昉一言不發地等著天亮,失血過多的嘴唇泛著淡淡的白色,可耳垂卻通紅。 哪想這個小姑娘醒了就翻臉不認人。 天一亮,耀眼的晨光照進洞坑里,鼻尖是柔軟的布料,草地的清香,陌生的男香和濃重的血腥味,古藺蘭眼皮跳了跳。 感覺到她靠著另一個人后,她“蹭”地坐正,彈坐在一邊,努力收縮自己的手腳。 寬大的裙子攥回身邊,低著頭連臉也不敢抬起來,眼睛也不敢掙開。 他是獅子還是老虎,她這樣怕! 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 周遺昉心中不快。 面上也沒有好臉色。 古藺蘭情緒感知多敏感一個人,當下就更不敢和他直視,更別說對話,只敢縮在烏龜殼里當小烏龜。 她昨日做的事本來就在他心里有個不守婦道的印象,更別說現在還穿著就寢時的嫁衣。 他若是想,可以直接殺了她。 比死更難受的是丟人。 她和未來表叔子排排坐著。 裙子底下卻將腿并得緊緊的,褲子開襠,風一吹就涼颼颼的。 周遺昉無聲地打量著她。 天亮起來,他更能直觀地看到她裙子下一雙漂亮的腳。 腳踝高高腫起。 細細白白的腳趾頭被凍紅了,可憐地縮在輕紗堆綢緞的裙子下。 他伸出手。 古藺蘭輕紗裙子底下見不得人,以為他要做什么,下意識抱著腿往后退。 周遺昉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氣得胸口疼,傷口都要被氣裂了。 他沒好臉色地站起來,空氣里都是迫人的壓迫感。 被他這樣看著,古藺蘭便是想裝作不知道也難。 她用手捂住眼睛,殷紅的嘴唇不住地顫抖。 “啪嗒”一聲,一個帶的身體余溫的光滑小物丟到她腳邊。 同時,男人壓迫感十足的氣息遠去。 周遺昉提起長刀,鉆出洞坑往外走。 古藺蘭掙開眼,只看到他寬闊挺拔的背影。 她低頭去看腳邊的東西,遲疑半晌撿起來。 原來是藥瓶。 她手指縮了縮,將頭埋進膝蓋中。 不一會兒,一陣激烈的打斗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周遺昉握著長刀,和幾個壯漢廝殺。 他身上本就負著傷,昨夜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布料黏在衣服上,扯著傷口,新鮮的血液泊泊流著。 血液順著手臂往下流,長刀的刀槽里集滿了血。 雪亮的刀身上帶著血液。 有敵人的,也有他的。 他的長刀砍在獨眼的另一只眼睛上,殺豬樣的尖叫響起。 古藺蘭長在深閨從沒見過這種狀況,她抖著唇,面色恰白,緊緊捂住嘴巴,不敢出聲暴露自己。 周遺昉是一個人,又高又瘦,不僅沒吃飯還受了傷。 反觀其他幾個壯漢,驃肥體壯,手里殺豬刀蹭亮。 幾個人對了個眼神,一齊向他攻來。 古藺蘭下意識站起來,腳腕卻疼得她摔在洞口的草壁上。 “小心?!彼笾种割濐濋_口。 周遺昉蹙眉,腳步謹慎地往后,有人見洞里還有人,沒見到什么樣子,只知道是個女子,就準備去抓出來,要挾他。 那人撲過來,古藺蘭手腳發涼,受傷的腳完全動不了。 周遺昉只來得及一個旋身踢腿,將面前的禿頭踹開,摸出匕首扔到古藺蘭面前。 古藺蘭眼睛眨了眨,反應過來,撲過去抱住那把小而薄的匕首。 她手那樣小,又軟又無力,似乎把匕首□□就能弄傷她。 天上飄著的周遺昉看地得心驚膽顫。 他怎么不把匕首□□,飛到那個人的背上! 他罵著正在殺人的周遺昉。 可他心底也知道,一把匕首,飛不死人,除非飛到那人大動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