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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次比一次放更多鹽,不信齁不死他。 眸中的灰色漸漸消散,李碎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溫柔凝視著我,低聲道:好。 我將目光投向別處,在心里說:傻子。 不久后,我再次打開筆記本電腦,發現上面多了好些電影。我一驚,原來李碎那天真的去外面下載電影了。或許,他也曾滿懷期待,帶著精挑細選的影片回來,卻發現那個本應該在家里等他的人不見了。 我心情復雜地翻看那些電影,分別有《死亡錄像》《黑暗侵襲》《電鋸驚魂》《活埋》《恐怖之源》以及我們的老朋友《沉默的羔羊》等。 李碎的喜好真是一目了然。 我嚴重懷疑他在暗示我不聽話就得死。 盡管都是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題材,但有電影看我已經非常滿足了。換個角度想,還好李碎下載的是恐怖片,萬一都是些小黃片,我豈不是自掘墳墓? 那之后,我幾乎每天都要抱著筆記本看電影。枯燥的囚禁生活終于多了一絲慰藉,如果李碎不要老靠過來跟我一起看就更好了。沉浸在電影里的世界,有時候我甚至會忘了自己正身處幽林,還以為在自己家臥室。 其實,我以前膽子挺大的,跟朋友一起看恐怖片時,基本上充當安撫朋友的角色。然而自從遇見李碎,我就慫到了塵埃里。大概是因為,曾經以為電影就是電影,那些殺人、血腥、驚悚的畫面都是虛構的,沒什么好怕的,而如今真正殺過人的惡鬼就坐在我旁邊。 一個沒防備,又被屏幕里猛然放大的駭人鏡頭嚇一跳,我身子一抖下意識往后靠,不成想抵上了李碎的胸膛,他順勢把我圈在懷里,低頭蹭了下我的頸窩,柔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謝謝,我最怕的就是你。 李碎抱住我后就沒再松手,手指不老實地把玩起我胸前的紐扣,我察覺到一絲危險,心跳開始加快,果然不一會兒紐扣就被李碎一一解開,他的掌心隔著布料徘徊在我胸口,然后緩緩探進我的衣服里,嘴唇也緊跟著落在了我鎖骨。 我又回憶起了那晚的恐懼,卻不敢反抗他,只好放低姿態哀求:電影還沒看完呢。 李碎依依不舍地松開我,炙熱的氣息卻還停留在我身后,話語中帶著隱忍:我等你看完。 接下來我根本沒注意劇情都演了什么,只希望這部電影能夠長一點再長一點,還剩最后五分鐘時,恐懼達到了頂點,眼眶溢滿淚水,卻不敢流下來。 我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么淪為李碎的玩物。 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徹底麻木,甚至習慣與他發生關系。 對被囚禁者而言,最可怕的不是禁錮與凌辱,而是認命。不再反抗,不再憤怒,從身體到心靈,徹底淪為任人擺布的空殼。 憑什么? 我絕不要變成空殼。 剛到幽林那會兒,大部分時間李碎都懶得正眼看我,一副不把我當女人的高冷姿態,說明他起初對我是沒有任何興趣的。 然而天長日久,每晚同床共枕,作為一個有正常需求的成年男人,哪怕身邊躺著一只母豬,估計也會克制不住發情。何況在這幽林深處,只有我一個女的。 如果他的需求可以在別處發泄,是不是就會放過我了? 于是我轉頭問他: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 李碎好笑道:想什么呢? 喜歡溫柔的?漂亮的?皮膚白的?還是身材好的?我連連追問。 李碎緩緩將我壓倒:你覺得呢? 我覺得只要你想,什么樣的女朋友都能交到。我勇敢地正視他。 憑李碎這張臉,只要藏起戾氣,應該還是挺受歡迎的。畢竟當今社會顏值即正義,哪怕是個冷血殘暴的殺手,只要長得好看,也難保不會有人為他著迷。冷血可以理解為孤獨,殘暴可以理解為缺愛。總之誰都行,快來個人把他收了吧。 我想要你。李碎吻了過來,舌尖在我齒間徘徊。 我艱難地扭頭避開他的吻:我是說找一個真心喜歡你的女孩,像正常人一樣去談戀愛。 李碎忽然停下動作,我松了口氣,繼續循循善誘:只要走出幽林,你會遇見很多很多女孩子,她們比我年輕,比我漂亮,比我討人喜歡,要知道愛情是很美妙的東西,用不著綁架和囚禁,她也會自動來到你身旁。 李碎卻猛地按住我的肩膀,惡狠狠地瞪著我,眼底似有萬丈深淵。 我不需要。他咬牙切齒地說,動手撕扯我的衣服。 我心一沉,剛剛燃起的一線希望又被澆滅了。李碎根本就沒把我的勸導聽進去,反而變得更加偏執。 心灰意冷間,我不管不顧地嘲諷道:也是,強jian犯哪配有愛情。 我以為會有拳頭砸到我臉上,然而李碎只是冷笑一聲:你以為鑰匙真是你自己找到的? 我愕然地看向他,他嘴角冰冷的笑意讓我脊背發涼。 我曾以為自己是憑運氣發現了那把鑰匙,現在想來,未免太過蹊蹺。 以李碎的縝密,不可能犯那種低級錯誤。 那么,他是有意考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