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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凄然涌上心頭,我苦笑: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跟我回去。李碎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絕望道:大哥,你讓我在這里自生自滅吧。不用你親自動手,便可以除掉我這個倒霉的目擊者,不是正合你意嗎? 李碎不語,而是站在黑暗中凝視我。 我抬頭看天,流星早已不見蹤影。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過去,李碎那只手仍然固執地伸在我面前。 胳膊不酸嗎這位大哥? 終于,我握住他的手,緩緩拉到嘴邊,沖著他的手背一口咬了下去。我將所有力氣都用在了牙齒上,清楚感受到齒間血rou的觸感。 然后,趁著他低頭皺眉的間隙,我甩開他的手爬起來繼續跑。那一刻我由衷佩服起自己的毅力,在生死面前,再弱小的螻蟻也能爆發出驚人的沖擊力。 妥協?休想老娘妥協! 下一秒我就被李碎扛到了肩上。 我毫無掙扎的力氣,只能憤恨地扔掉帶出來的干糧。 李碎始終沉默,眼神像冰一樣涼。 那個坐在秋千上露出滿足微笑的李碎似乎不見了,又變回了初遇時身上冒著血腥氣的冰冷殺手。 對我來說如同迷宮的幽林,在李碎面前成了再普通不過的小樹林,輕而易舉就把我帶回了石屋。 屋內氣氛靜如死寂,我暗自思考李碎會如何處置我,暴打一頓再用狗鏈拴起來? 李碎放下我,一言不發,鎖上門,開始脫外套解襯衫紐扣,我以為他要去洗澡,卻是徑直向我走來。他表情陰得嚇人,眼里散發出令我害怕的侵略感。我條件反射后退,卻被他一把擒住肩膀,用力推倒在床上。接著整個人向我壓過來。 我猛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心頭一滯,想張口咒罵,他的舌頭卻順勢侵襲了我的口腔,帶著重壓直抵喉嚨。這哪里是親吻,根本是在撕咬獵物。我一陣陣惡心,試圖掐李碎的脖子,兩手卻被他猛地攥過去反剪到背后,他力氣之大,仿佛隨時可以捏斷我的手腕。 眼看手腳都被牢牢壓制,我心一橫,動用牙齒咬向了那只正在我嘴里瘋狂肆虐的舌頭。李碎終于停下了這個粗暴的吻,抬手擦掉嘴邊滲出的血,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口腔里還殘留著他的血腥味,我咬牙瞪他,恨不得與他同歸于盡。 如同報復一般,李碎忽然湊過來咬住了我的耳垂,我嚇得一抖,以為自己這只耳朵肯定保不住了,然而他卻只是用兩瓣唇蹭了又蹭,最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這個不要臉的變態! 我拼盡全力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李碎的鉗制,卻不小心感受到他身上起了反應,脊背瞬間僵住。 別動。李碎聲音低啞,開始解我的衣服。 恐懼襲上心頭,我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在他身下顫聲求饒:對不起,李碎,我錯了,我再也不會跑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求你了,不要這樣 我怎么舍得打你?李碎在笑,面目卻陰森如鬼。 我開始啜泣,試圖用眼淚感化他,但他絲毫沒打算停下來。白天的逃跑就已耗光了我的力氣,剛才幾番掙扎更是讓我筋疲力盡,我再也無力抵抗,身上的衣物被他盡數褪去。李碎迅速貼緊了我,炙熱的眼神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他的唇舌與指尖游離在我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因他的觸碰而顫抖。 恥辱感讓我閉上眼睛,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現實,李碎卻捏住我的下巴,沉聲命令:看著我。 他的聲音如同匕首一般令人戰栗,我又回憶起那晚親眼目睹他殺人的情景。 是啊,他一直都是那個可以把匕首直直捅進別人脖子里的冷血變態,而我居然因為短短幾日的和睦相處,就天真地以為他不會傷害我。 何其可笑。 可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透過滿眼的淚與他對視,抖著手拽住他的衣角,顫聲哀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李碎眼里有片刻的猶豫,卻又很快被欲望覆蓋。 下一秒,天崩地裂。 撕心裂肺般的痛,飛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然而最痛的,是狼狽不堪的心。 一直以來我最懼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多希望我能夠在劇痛之下昏死過去,這樣便不用面對壓在身上的惡魔,權當自己做了個噩夢。可疼痛卻讓我倍加清醒,只能死死盯著黑磚堆砌的天花板,感受李碎的每一個動作每一聲呼吸,清晰烙印在我的身體與腦子里,直到天快亮才虛脫般地失去意識。 醒后已是晌午。 身體像散了架一樣動彈不得,每一根骨頭都泛著酸。我艱難地把腦袋從被窩探出來,看見李碎站在一旁煮燕麥粥。 起來吃東西。李碎沒有抬頭,但我的任何舉動都逃不了他的視線。 我又把腦袋縮回了被窩,比起饑餓,我現在心中更多的是絕望與恥辱。 腦補了無數自己親手殺死李碎的場景,清醒后又覺可悲,如此弱小的自己,怎么可能斗得過一個高大挺拔的職業殺手呢?比起殺人,還是自殺更適合我。曾經那么怕死的我,在這一刻竟覺得死亡或許才是解脫。 李碎又叫了我一聲,我繼續裝死。他走過來掀開蒙在我頭上的被子,才發現我沒穿衣服。許是回憶起了自己昨晚的禽獸行徑,李碎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轉身拿了件裙子遞過來:穿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