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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就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起哄的賓客可不管其他,逮著姓容的哥兒就一塊上。 于mama琢磨著,得好好給少奶奶補補身體,她多生幾個孩子,人丁興旺了才是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在河蟹亂爬的陸地上,還是吃素吧。 ☆、見禮 于mama到廚房看了看菜色,吩咐了把幾人的朝食都送到正院,才去了東廂房,這時候容謙和林菀果然已經收拾好,容謙正鬧著要給新婚妻子調胭脂畫唇。 等于mama進了屋,他才算消停了。 聽聞于mama是來收白喜帕的,兩人不由面面相覷。 夏荷結結巴巴地說:“奴婢早上來看的時候,被褥什么灑了一地,是有一個白色帕子,我收起來了,還是干凈的。” 于mama雙眼劃過林菀全身,目光在她露出的脖頸停留了一會兒。才笑著說:“東西給我拿來,我好回去交差。” 接過東西,于mama也不展開,直接團成一團收了起來。大概是謙哥兒吃醉了酒胡來,也不記得自己囑咐過他的話了。少不得讓她遮掩一二,替小夫妻圓過來。 出了東廂,容謙一邊走一邊和林菀介紹。才辦完喜事,回廊上的紅布還未拆下,雖然地方不大,但看起來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轉過這道月亮門,就到前院了。左邊的房子是書房,爹平時多是歇在那,你沒事不要往那走。”容謙側過頭認真地說。 正經的夫妻,卻一個住在后院,一個居于前院。 林菀想到事先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這時并沒有多問,只是笑著點頭應是。 他們且走且說,到了廳堂的時候,容老爺夫婦二人已經端坐在上。林菀心里有些忐忑,她已經想起來白喜帕的用途了。舅母在婚前的一晚曾告訴過她,那是用來證明女子貞潔的東西,雖然她不是很明白,為何一方白帕就能印證貞潔與否,但也能隱隱感覺得到,她和容謙之前做得不對。 林菀微微提了心上前奉茶,出乎意料的是。容夫人一掃之前相看她那次的冷漠矜持,顯得非常和藹,態(tài)度親和地說了聲“好孩子”,就讓她起來了。容老爺的舉動卻有些奇怪,他接過茶杯,沒急著喝,反而問了句:“你父親是哪一年的舉人?” “是奉德元年,那一年圣上開了恩科,家父僥幸得中舉人。”雖然容老爺問的突兀,林菀還是恭順得答了。 “你父親年紀輕輕就能得了舉人功名,倒真是天妒英才,可惜了。”容老爺感嘆。“你雖身世堪憐,又無親母教養(yǎng),但如今既然已經進了容家門,就要相夫教子、恪守婦道。” 這話說得不合時宜,林菀臉色有些發(fā)白,這分明是嫌棄她的身份。她咬住下唇,“兒媳謹記公公的教誨。” 容老爺這才點點頭,把茶喝了,又命人把紅包拿來。比起容夫人那一對看起來就是上品的翡翠鐲子,他的禮就顯得薄了很多,中規(guī)中矩的包著銅錢的紅封。拿在手上似乎有點重量,但并不值幾個錢。 接下來是給容諾見禮,既是平輩,林菀只是做了一個福禮。 “父親近日來心情不佳,說話有些直,弟妹不要放在心上。”容諾語氣溫和。說話有如沐春風之感,很難使人產生惡感。林菀正欲回話,一旁的容謙卻橫插一竿子,搶先說道:“爹年紀大了,我觀他就沒個脾氣好的時候。莫不是因為大哥屢試不中,讓他羞惱了?” 對于這個弟弟,容諾的忍耐性一向比較好,他收斂了笑容,淡淡地說:“我自當勤學不輟,定有一日能考得功名回來,讓父親以我為傲。” 廳里的氣氛變得極為古怪,容夫人率先站了起來,她撫了撫袖子上的褶皺,說:“謙哥和謙哥媳婦,你們隨我回正院用飯吧。” 林菀略一遲疑,就被容謙拉走了。 他們走后,大廳就顯得空蕩起來。容諾走到容老爺跟前,說道:“爹,二弟不爭氣,您又何必為難弟妹呢。” 容老爺看起來是個很儒雅的中年人,聽到兒子的話,他下意識摸了摸最近開始蓄的胡子,猶帶有幾分惱怒地說:“二郎本就不著調,理應選個書香門第的淑媛,導他回正途。你母親不和我說一聲,倉促之下就給許家下了定,簡直是胡鬧。” “母親不會坑害自己的親生兒子,所選的女子定然不會差到哪里去。”容諾勸道,“二弟少不更事,成婚之后會穩(wěn)重的。” “罷了罷了,不提他了。”容老爺揉了揉額角,“上次你不是說,課業(yè)上有疑問嗎?是哪本書?爹和你講講。” 容諾扶住父親,道:“不急在這一時。您昨夜喝了不少,今天定然精神不濟,還是先下去休息。待您養(yǎng)好了精神,兒子再來向您請教。” “你這語氣呀,越來越像你娘了。”容老爺神色柔和下來,他的目光劃過兒子的臉。容諾長得更像他的生母,五官秀氣帶有一絲女氣,要不是一雙眼睛清亮有神,倒真成了男生女相了。想到遠在隆縣的女子,容老爺心里分外悵然,“你扶我回房后,自己也放下書本,休息一天吧。” “兒子都聽爹的。”容諾笑道。 天已經大亮了,出了屋子陽光直晃人眼,容老爺腦袋有些暈,他停下腳步,道:“大郎,你說,我把你娘也接來平川鎮(zhèn)如何?” “平川鎮(zhèn)地方偏,哪有隆縣養(yǎng)人?”容諾毫不猶豫的婉言拒絕了,“娘也說了,她住慣了那間屋子,去了別的地方肯定不習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