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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謙也不忸怩,他湊到母親身邊,道:“娘,我看上了一個姑娘,你幫我把她娶回來吧。” “你說啥?”容夫人掏了掏耳朵,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開先還以為兒子大晚上跑來,是手頭的錢花完了,要來拿銀子的。 容謙嘿嘿笑:“娘不是早叨念著要給我找個媳婦嗎?兒子自己找到了人選了,娘高興不?” 容夫人狐疑的看了看兒子,問:“你是認真的?不是來拿娘說笑的?” 容謙可勁的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娘。模樣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容夫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氣哼哼的說:“好你個臭小子,敢情我前些時候給你找來那些閨秀你都看不上眼,是外頭有人了。說吧!是哪家姑娘?把你這個不開竅的東西迷住了。”若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家,那就是長得跟天仙似得,也別想做她的兒媳婦。 做娘的不是真生氣,是不可能用勁去折騰兒子的。容謙雖被扭住了耳朵,但一點也不痛。他心知這個家,只有她娘最看重他,肯定舍不得讓他受委屈,當下也不隱瞞,將林菀的情況倒豆子般全說了。 竟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容夫人一聽心里就不樂意了,她也沒指望兒媳有多好,清白人家的女兒,即使家里窮點,只要兒子喜歡,她也樂得成全。但這個林菀一副福薄的命,誰知道她除了克父母,是不是還克夫? 而且她一點都不喜歡讀書人家的閨女,規矩多還愛假清高。要她說,就讓謙哥兒娶了她娘家的侄女親上加親不挺好,偏容老爺毛病多,擰著不同意。 不過是當了個小小的縣丞,神氣成什么樣兒? 容夫人暗地里呸了丈夫一口。她娘家是隆縣那邊的商戶,她帶著大筆的嫁妝嫁到了容家,可因為她的出身,還是為婆婆和丈夫不喜,她心里早憋著一股氣,再給兒子娶個舉人家的女兒回來,肯定也不會跟她一條心。 這事,說破了天,她不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 ☆、提親 俗話說,知兒莫若母。容謙的性子,你順著他,沒準他過一陣就忘了,逆著他,反而讓他時時刻刻惦記著。 容夫人心里頭抵觸,面上卻哄著容謙說,議親不是兩三天的事,她得籌謀籌謀。讓容謙最近也別去找林菀了,免得讓人說閑話,出了紕漏讓對方拒了婚事。 容謙自是無所不從,他見母親答應了,便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第二天許家人前來致謝的時候,他也按捺著沒露面。如此過了兩天,容夫人才重視起來,容謙自打能跑,就沒個清靜下來的時候。他這兩天沒尋思著出去玩,見天到正院陪容夫人說話,以前不喜歡的葉子戲都能坐著陪她玩上一下午。 這在以前,簡直不可能。他說要娶林家姑娘的事不像鬧著玩的。 飯點的時候,容夫人試探的問:“兒子,娘出錢給你買匹駿馬回來如何?” 容謙茫然的抬頭:“娘,平川鎮小,又不像隆縣街道寬,用不上馬啊。再說咱家不是有一頭騾車嗎?去遠點的地方坐車就好了。” 前段時間,不是你要死要活的非要我給你買匹馬嗎?容夫人笑容一僵,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等容謙吃完飯回屋之后,容夫人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去給我把柱子喊來。” 柱子跟在容謙身邊有些時候了,但他是賣身的奴籍,身契掌管在容夫人手里。容夫人問及林菀之事,他掂量了下,沒敢隱瞞。把容謙沒好意思說的事全倒了出來。 什么見了面就上了心,守在人家家門口,好不容易盼著人出來了,巴巴的湊上去裝問路搭話,卻被碰了軟釘子。后來想到個餿主意,花錢請了抓花婆子勾了人家的表弟,打算借此去混面熟,結果沒禁住,把事情弄砸了。 容夫人聽到后頭,坐在榻上笑得不行。她這個寶貝兒子,真真是個活寶。 罷了罷了,既然他是真喜歡人家姑娘,她這個做娘的哪能攔得住?容夫人撥動撥動算盤珠子,嘆了口氣。 迎進門來先看著,她作為正經的婆婆,看不順眼的地方,重新調教就是了。總是得隨了兒子的心愿……能遇上一個喜歡的人,也是不容易。 “兒女都是債,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伺候了容夫人半輩子的于mama笑道:“等謙哥兒娶了媳婦,夫人就能享清福了。” 容夫人笑而不語,她琢磨著,只要不是她娘家的侄女,容老爺應該會同意這門親,倒是不用去擔心他了。值得思慮的是,她們初來乍到,與本地的夫人還不相熟,做親總得請個中間人。她也不放心兒子那胡亂打聽到的消息,最好請個熟悉情況的才好。 這個人請誰好呢? “夫人,不如就請官媒吧?”于mama提議。 “也是,好歹我占著個縣丞夫人的名頭,料想那媒人也不敢用假話來糊弄我。”容夫人點點頭,打算明兒一早就去辦此事,她拖著兒子好幾天了,可禁不住他這樣一天一天的問了。 于mama暗嘆,她這個主子,對孩子也太寵溺了點。但愿謙哥兒娶了媳婦,人能知道些分寸,不要整天跟那些地痞無賴廝混才是。 等容夫人把官媒找來,和門房搭話的柱子轉頭就回了東廂。上次他把容謙給賣了,心里也是忐忑的,他怕把容謙的事辦砸了,到時候落得兩頭不得好。這邊得了消息,松了口氣,就喜滋滋的去給容謙報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