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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眼沒有看到守在身邊的人,心里一陣慌亂。 就在他打算起身下床尋找時,房門被推開,來人站在門口,外面的日頭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好看得迷花了眼睛。 “你起了。”辛蛟州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還痛嗎?我去廚房拿了些早膳,趁熱吃,暖暖胃,身子會舒服些。” 現(xiàn)在的她,滿眼只有他。 白離川眉眼彎彎,同明媚的春日:“嗯。” 辛蛟州來到他的身邊,將早膳放在案臺上。 沒有打算喂他嗎? 白離川心里生出小小的不悅,拿起勺子的手一滑,“啪!” 辛蛟州聽到動靜轉(zhuǎn)過身。 他抬起頭看她,眉尾低垂:“手,沒力氣。” “我……喂你?”辛蛟州試探地問。 對方答應得輕快:“啊——” 辛蛟州無奈地笑了笑,拿起勺子。 也罷,就當作是自己的弟弟寵著吧。 一碗紅糖蛋湯下肚,白離川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甜味甜到心尖尖。 他心情很好地瞇了瞇眼,還想要再吃點什么。 飽暖思yin.欲。 他抬起頭注視著她的唇,顏色有些清淡。外面春光大好,百花競紅裝。今天的湯很甜。 他微微傾身,剛剛有所動作,對方就站起身。 “我去送碗筷,花煥過會兒會進來服侍你。” 白離川若有所感,心中生出一絲不安:“那你呢?送完碗筷你要去哪兒?” 辛蛟州直言:“時日不多了,我該回教準備了。” 白離川明白她說的是武林大會的事,他也知道她的教徒需要她。 只是,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沒什么進展就又要分開了嗎? 他舍不得她。 他幾乎沒有猶豫:“我和你一起回去。” 辛蛟州收碗的動作微頓了一下,輕輕笑了笑:“好啊。” 她神情淡淡的,顯然并沒有把這話當真。 白離川氣餒,他感覺到了她對他是不同的,但是并不是女子對愛慕的男子的那種不同,而是像哄小孩子一樣的感覺。 她都要走了,他決定不再逃避,直截了當?shù)貑査骸靶两讨饕恢碑斘沂鞘裁矗俊?/br> 突然的發(fā)問讓辛蛟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么?” “大人認為,離川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觸碰的倌兒嗎?” 聽他這么說自己,辛蛟州心里一驚,馬上開口回他:“當然不是。” 白離川心里的起伏稍稍被撫平:“那為何大人抱了離川,卻沒有像尋常女子對男子那樣做?” 辛蛟州好奇:“尋常女子會對男子怎么做?” “尋常女子抱了男子,是要對那個男子負責的。” 他滿臉委屈,連話音都不穩(wěn)地顫了顫。 稍作調(diào)整之后,白離川繼續(xù)說:“可是大人碰了離川很多次,卻從未說過要對離川負責,娶離川。” 說到這里,對方已經(jīng)紅了眼眶,聲音哽咽。 “大人還說、沒有看輕離川。” 淚水在話尾滴落了下來,在玉白無暇的臉上留下兩行銀線,讓人心生憐惜。 辛蛟州皺眉,一面心疼又為難,一面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面對他,她總是無計可施,原形畢露。她干巴巴地說:“我并沒有看輕你。” 辛蛟州坐回榻上:“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身處浪尖,令人畏懼,也令人憎恨。許多人都想對我除之而后快。” “我的身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不測。危險無孔不入,防不勝防。我給不了萬無一失的保證,不希望再累及旁人。” 對方眼里還含著未落的淚珠,眼神卻異常堅定地看著她的眼睛:“我不怕。” “我不是尋常男子,我有自保能力,可以站在你的身邊。” 辛蛟州耐心地勸說道:“你與我不過才相識幾日,彼此對對方都不了解。現(xiàn)在的喜歡只是一時的沖動,不可當真。” 白離川:“情義的深淺不能用相識時日的長短來衡量,我對你的情意是深是淺,我會慢慢證明給你看。我對你的心意絕對不是一時沖動。” “你......”辛蛟州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么話來回絕他。 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半刻之后,花煥推門進來。 “主子、辛大人。” 兩人同時:“嗯。” “有一個叫風偃的公子來訪,說是來找辛大人的。” 辛蛟州有些驚喜,說話的語氣也忍不住流露出喜悅:“他現(xiàn)在在哪兒?” 花煥回答:“正在前院的廂房里候著。” 辛蛟州忍不住嘴角上揚,語氣輕快地吩咐道:“帶路。” 花煥感覺到脊背有些發(fā)涼,沒敢動作。 一旁傳來一道幽怨的聲音:“辛大人就這么迫不及待地丟下離川,去見自己的心上人嗎?” 辛蛟州沒有避諱地向他解釋道:“他不是我的心上人,他是我的師兄。” 白離川心情好了些,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既然是兄長,我也理應去見見。” 沒等辛蛟州來得及開口,他緊接著說道:“花煥,帶路。” “是。” 花煥緊張得下了一身冷汗,抬手擦了擦額頭,走在前面給兩位主子帶路。 廂房內(nèi),風偃好奇地把玩著房間里的各處陳設,試圖從中發(fā)現(xiàn)它與普通廂房不同的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