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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柳樹,另一顆還是柳樹……表達了作者什么意思?啊?你告訴我這是閱讀理解題?” “當年我做民國任務時候碰到這作者,還真好奇問起了這篇文章……他明明說過這什么意思也沒有,就是白話寫著好玩兒!” “你再看看這命題作文,《我與鳥兒同飛在天際》,要憋滿800字,啊,怎么不叫《我的鳥飛上了天》?!” 系統:“再瞎逼逼給你打馬賽克了啊。” 凌逍義正嚴辭地轉移話題:“不是我想逃避。我只是想告訴她,如果這么重要的關頭都要靠別人,那么一輩子都會想要尋求依賴!新時代獨立女性怎么可以這樣!” 系統:……大魔王只是掩飾自己不想學習的懶惰吧。 但任務畢竟還是任務。凌逍辛辛苦苦幫著原主改變了死亡的命運后,又不情不愿地踏上了高考的硝煙戰場。 三長一短選最短……算了,好麻煩,還是干脆全蒙C吧。 然后在這個世界盡情地浪了兩周后,她接到了成績單。 一個字,慘。 凌逍:“……阿統,好阿統,小甜心,你能篡改下成績嗎?不然委托人回來后,可能要氣得去找上頭投訴我了。” 系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違法的事兒我可不干啊!” 這事兒實在是比搞定人渣要難上百倍。凌逍嘀嘀咕咕地脫離了世界,回到主空間還惦記著這回事,偷摸地窺視小姑娘回去以后的生活。 只見小姑娘一點兒也沒生氣,不哭也不惱,笑盈盈地撕了成績單,然后毅然轉學去重新讀了個高三。 她封起了電腦,減了短發,收拾好了行李,孤身一人來到了新的學校。 在那里,她碰到了頭發重新染回黑色,頂著寸頭,老老實實來上課的凌云。 兩個人成了同班同學,還做了同桌。白天一起認真學習,晚上偶爾會一起吃個飯,然后各回各家。 小姑娘不為外界任何事物所動,安靜沉穩、爭分奪秒地準備著屬于她自己的戰場。 六月流火,耀眼的陽光下,鮮花盛開。 直總及其副手、紀律主任、阿玉等因故意殺人罪、組織領導傳銷活動罪,被法院判處了無期徒刑與有期徒刑不等,阿杰等人也洗心革面交代了個徹底,關了幾天后被遣送回家。至于老程,他用賣房子剩下的錢買了個房車,帶著個小骨灰盒,開始環游中國。 凌云將這些消息告訴了jiejie。 “再過幾天就要考試了……”凌云想了又想,終于裝作不在意地問她,“你打算報哪所學校?” 她睨了弟弟一眼,隨后繼續做題。 “是不是心有靈犀我不知道……但估計會是和你同一所學校吧。” 她嗔怪道:“離遠點兒看書,警校可是需要視力要求的呢。” 凌云紅著臉,撓了撓頭。 “嘿嘿,你是我親姐!知道啦,你也注意哦。” 小姑娘再未說話,略略出神,透過窗,側頭望著湛藍的天空。 那漂浮的朵朵白云,無憂無慮地四處游走,捉摸不定蹤跡,就像已經離開的、還未來得及道謝的人。 突然間那云仿佛有意識一般玩心大起,調皮地組成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會是那個人嗎? 她不知道,但也由衷地回了一個開心的笑。 謝謝您,我現在過得很好。 我學會了認真活下去,學會了愛自己,也學會了堅強。 ———————— 凌逍再次醒來的時候,又是感覺到全身一點勁兒也沒有,頭暈、惡心、心臟跳得厲害,連骨頭縫里面都透著酸痛,仿佛三天三夜通宵搬磚后猝死一樣的感覺。 算了,習慣了。 “系統,什么個情況?” 系統劃拉一下自己的數據和任務欄。 “我看看,你現在是一個大學生,正在一個綜合性會所里面值夜班……嗯,你沒猜錯,連軸轉打好幾份工,怎么不會過勞猝死呢?” “總的來說,這是一出你最討厭的家庭倫理慘劇,重男輕女的父母、自私的弟弟、不斷被壓榨的女兒,無法逃離的原生家庭糾葛……等一下,我馬上給你發她的人生經歷和這次的任務啊。” 凌逍目測自己倒在了廁所里,渾身虛汗,甚至還有死后失禁的情況。她一邊等著系統傳資料,一邊虛弱地扶著墻,打算找到更衣間擦一擦,先換身衣服。 只見金碧輝煌、燈紅酒綠的豪華會所,男男女女,暢快飲酒作樂,大廳里就有人左右尋歡,還時不時有人互相摟著往樓上包房走去。 呵,這腐朽的資本主義世界! 凌逍穿著服務生的燕尾服,一邊打量環境,一邊循著箭頭往更衣室走。卻見一個西裝革履、面容凌厲、嘴角癱瘓、一看就是霸道總裁的男人,被眾多人簇擁著,迎面朝自己走來。 凌逍沿著墻邊,不動聲色地減少存在感。 男人卻緩緩停住了腳步。 他眼眸深邃,流露出精確統計的一分無畏、兩分不屑、三分不羈、四分嘲諷。 “再加一個她吧。” “現在,把她也送到我的房間來。” 凌逍:%amp;#……“也”?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去你大爺的! 肥頭大耳的經理立刻賠笑道:“好的,厲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