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黃俊杰無奈地點點頭，然后坐下，拿起了筷子。

    在扒拉下幾口飯之后，黃俊杰將筷一扔，碗一推。

    “奶奶，我吃飽了。”

    “吃飽了？俊杰，吃這點怎么行？這餓壞了可不是小事。”

    “聽奶奶的話，再吃點。”

    黃俊杰惱了：“再吃點，再吃點。這喂豬的玩意，你讓我怎么吃得下？”

    老婦人徹底被噎住。

    許久之后，老婦人搖搖頭：“俊杰，這飯菜不符合你的胃口，是奶奶的不對。好了，不要生氣了。”

    “俊杰，隔壁你三嬸家今天包餃子，奶奶去要一碗，給你解解饞。”

    黃俊杰大怒：“要一碗，要一碗！奶奶，你嫌不嫌丟人？你當我是要飯的呀？”

    “我說吃飽了，就吃飽了，你別煩我行不行？”

    看著暴怒的黃俊杰，老婦人的眼中含著瑩瑩的淚光。

    老婦人擦擦眼睛：“俊杰，你嫌丟人，奶奶不去就是了。對了，昨天，我上街碰到了我原單位的老領導楊科長。”

    “雖然他跟我一樣，也退休了，但在單位至少還有一定的聲望。我呢，跟他說起你的事，楊科長答應替你去廠子打個招呼，給你找個活干，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黃俊杰頓時了興趣：“太好了，總算有賞識我的人了。不過奶奶，我這人雖然能力杰出，但是你讓我當什么廠長經理什么的，這壓力太大，我恐怕難以勝任。”

    “我看我還是先從車間主任開始干起吧！”

    老婦人頓時有些尷尬：“俊杰，你想多了。楊科長雖然有聲望，但畢竟已經退休了。再者，任命一個廠的廠長的這種大事，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

    “俊杰，楊科長的意思是，讓你先從基層工人做起。”

    黃俊杰大怒：“讓我做工人？讓我穿著那全是機油味，難看得要死的咔嘰布工作服，去伺候那些機器？這也太羞辱人了吧？”

    “俊杰，你別急，楊科長說只要你表現好，以后肯定有提職的可能。”

    “那還差不多。” 黃俊杰點點頭：“如果我去他們廠里，那我一個月能拿多少？”

    “俊杰，如果你上滿勤的話，一個月可以拿五百五。”

    “一個月才五百五？打發叫花子呀！”

    “俊杰，五百五不少了。要知道，這試用期的工人只有四百，而你一進去就可以拿到五百五的正式工的工資……”

    可是老太太的話還沒說完，黃俊杰已經是起身就走。

    “俊杰，你去哪？”

    “出去散散心。”

    “俊杰，你出去玩，奶奶不反對，但是你千萬不要和邱大海攪在一起，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黃俊杰終于不耐煩了，更是咆哮不已：“老婆子，你到底有完沒完？”

    黃俊杰一腳踹開凳子，大步而去。

    直留下可憐的老婦人暗自垂淚。

    ……

    黃俊杰來到一家典當行。

    黃俊杰將口袋中的一個由老舊絲帕裹起來的東西朝柜臺上一拍。

    “老朱，看看這些東西能典當多少錢？”

    一個戴著厚厚老花鏡的老頭趕緊將絲帕打開，發現里面赫然是兩根金條，一枚金戒指還有十幾塊袁大頭。

    老朱趕緊就要辯明真偽。

    黃俊杰不耐煩了：“老朱，別做那無聊事了。我什么時候拿假東西騙過你？”

    “黃俊杰，這話雖不假。但是咱既然干這一行，這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畢竟是在這一行做了幾十年，只是放在手中掂了掂，老朱就知道這些玩意絕對是真。

    “老朱，廢話也甭說了，開個價吧！”

    老朱點點頭，伸出一個巴掌。

    黃俊杰大喜：“五萬？夠爽氣！好，我……”

    “慢著！黃俊杰，你可能誤會了，我是說五千。”

    黃俊杰大怒：“這么些寶貝，你只肯出五千？老朱，你當收破爛呀！”

    “老子不賣了。”

    黃俊杰收起東西就要走，可是老朱卻是一把摁住。

    老朱冷哼一聲：“黃俊杰，這些東西應該都有好些年頭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應該是你奶奶當年的陪嫁。”

    “老朱，這他媽的關你屁事。”

    “黃俊杰，這是不關我屁事。可是我這人呢，嘴不嚴，這而萬一到處張揚，被你奶奶知道了，還不要氣死？”

    “要知道，你黃俊杰如今可是靠你奶奶那可憐巴巴的退休金養活，這一旦將她氣死，你還能指望誰？”

    頓時，黃俊杰面色大變。

    老朱繼續悠悠道：“還有，這警察如果知道這事，一定不會放過你吧？”

    黃俊杰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許久之后，黃俊杰咬咬牙：“姓朱的，算你狠。我可以賣給你，但你必須加錢，五千太少了。”

    “可以，頂多再加一千。”

    “不行，起碼五千。”

    “一千五。黃俊杰，你不要貪得無厭，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姓朱的，你他媽的少嚇唬人，要知道，邱大海和我可是鐵交情，你要是把我惹毛了，要不我讓他來和你聊聊？”

    當聽到邱大海的名字，老朱也是有些害怕：“俊杰，這種小事至于打擾邱大海嗎？我看這樣好了，四千，我再加四千。”

    “這下，你滿意了吧？”

    黃俊杰明白，九千的出價恐怕已經是對方所能承受的底線了。

    自己再不見好就收，萬一對方和自己徹底鬧翻，誰都討不到好。

    將九千塊錢揣在懷中，黃俊杰直接去往附近的一家飯館。

    在花了五百塊要了一大桌的酒菜，吃了個肚皮滾圓之后，黃俊杰更是豪爽地摔下兩百塊做小費。

    在被眉開眼笑的飯館老板點頭哈腰地送出來之后，黃俊杰更是吹著口哨，行走在大街上。

    “喲，黃俊杰，心情不錯嘛！”

    黃俊杰停下腳步，懶洋洋地看著關老三：“還不錯！對了，關老三，你找我有什么事？”

    “黃俊杰，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要不要？”

    黃俊杰樂了：“這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了？你居然會介紹發財的機會給我？有意思，說來聽聽。”

    關老三皮笑rou不笑：“你去給王磊一刀。”

    頓時，黃俊杰大驚，連連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