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陵園
幾人從陵園門口走進,周圍的場景有些荒涼,眼前雜草重生,不遠處的圍墻還頹圮了一大段。 林軒抬頭看著,陵園占據半個山的位置,大多數都是無主的孤墳,埋在草堆里沒人管,有的幾個干凈的,周圍都用石灰石澆筑,打掃的還算干凈。 今天并非寒衣,盂蘭的日子,整個陵園孤零零的,中間有一個用來燒紙是石屋。 “三爺,這個陵園在東海有些歷史了,目前是無主的地方,前幾年市里重新規(guī)劃了這里,聽說有宜大的分校區(qū)要遷過來,土地升值很大,目前我們集團正在招標。” 一旁的韓飛介紹道:“這里大部分的家族墓地都已經拆遷了,剩下的大多數是無主的,還有就是對拆遷賠償不滿意的人家。” “嗯!”林軒點了點頭繼續(xù)往前走。 不知道為什么,林軒感覺自己對這里有著模模糊糊的印象,胸中也不斷的涌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 很快一面打掃著干干凈凈的墓碑出現在他的面前。 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林軒猛地一震。 腦海中瞬間針扎似的疼痛,眼前一花,整個人似乎穿越了某種隧道,眼前浮現出模模糊糊的影響。 “憨子,你一路走好,仇我已經給你報了,你回家了,改天哥幾個跟你在下面相聚,咱么再把酒言歡!” “敬禮!” 在一片陰雨密布的夜色中,十幾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對著墓碑上的人恭敬的行禮。 “斷頭今日意如何?創(chuàng)業(yè)艱難百戰(zhàn)多,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旌旗十萬斬閻羅……。” 夜色中雷聲閃過,大雨傾盆而下,閃電在夜幕中劃過,一陣明亮的夜色中,林軒隱隱約約要看清眼前人的面容。 “三爺,三爺!” 這時候,韓飛在身后小聲的叫了他幾聲。 林軒回過神兒來,這才發(fā)現,自己站在墓碑前一動不動。 “族弟,溫宗之墓,庚寅年三月初九,立!” “溫宗!” 看著墓碑上的字,林軒皺了皺眉頭。 “三爺,您認識他嗎?”韓飛小聲問道。 林軒搖了搖頭,起身沿著墓碑走到旁白一處柏樹旁邊,抬頭看著眼前的這棵樹,蹲下身在樹根處摸了摸。 “挖開這里!”林軒指了指樹根下的一塊地方說道。 韓飛等人雖然有些納悶,但也沒多問,揮手叫來幾個人,用車里帶的工具挖了起來。 沒過一會,“當”的一聲輕響。 有人指著下面驚呼道:“有東西,韓總,有東西!” “什么?” 韓飛了丟掉手中的煙,急忙湊了過去。 只見,在柏樹下的深坑中,用一個木質的盒子,外面包裹著一層金屬鐵片,盒子已經腐爛不堪,微微用力便從中破開。 “這是什么玩意?”韓飛湊上去看了看。 林軒面無表情的上前,伸手在盒子上擦了擦,伸手將蓋子掀開。 “我去!” 圍在身邊的人看到里面的東西頓時嚇了一大跳。 盒子里放著的竟然是一個幾乎已經腐爛了的骷顱頭,上面隱隱的還有些蛆蟲在殘留的眼眶里蠕動,一股難以明說的惡臭從盒子的沖天而起。 “三爺,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個人頭的!”楊煜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個骷髏頭看樣子在這里做起碼已經很久了。 他怎么會知道在這個柏樹下面會有一個幾乎腐爛的骷髏頭。 難道他能掐會算,還是說……,這個人頭是他埋下去的? 可這也不能啊,明明剛才來的時候,林軒都是需要帶路才能找到這里的。 迎著眾人疑惑的一眼,林軒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從骷髏頭的下面,拿起一個小的盒子,輕輕的擦了擦后將其打開。 里面是一個銀色的吊墜和一個發(fā)黃的相片。 相片上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看樣子正是墓碑上的溫宗,和那位送花的溫婉的。 韓飛和楊煜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 龍三爺,難不成還跟這一家有什么關系。 林軒閉上眼睛長長的 吁了一口氣,現在他可以篤定,這段時間里每逢頭疼的時候眼前出現的各種場面,絕對不是醫(yī)生說的什么幻覺。 那些事兒,很有可能是實實在在的發(fā)生過的,是他腦子里揮之不去的記憶。 而這些他已經全數遺忘的記憶,很有可能便是他當兵十幾年中消失的記憶,此時在腦子里腫瘤的壓迫下,漸漸的開始蘇醒。 “走,我們去一趟天璽小區(qū)!” 林軒把手中的照片收了起來,開口吩咐道。 他有種沖動,想要弄清楚自己以前到底做過了什么,經歷了什么事兒。 雖然現在自己想不起來了,但是這些偶爾出來的記憶中,總有些面孔閃爍,也總有人會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三爺!” 韓飛等人沒有多問,幾人把眼前的人的墓地恢復原狀后,匆匆離去。 車隊迅速從陵園沿著主路掉頭,一路朝著宜城市郊的璽園小區(qū)行駛過去。 …… 與此同時,在一間昏暗的地下醫(yī)院中,窗臺上的燈一閃一閃。 在不大的房間里,空氣中滿是血腥和酒精的氣味,燈光映著幾個人影在房間里cao作,幾個帶著口罩的男人在房間里著急的忙碌著,不時的傳出痛苦的呻吟聲。 “滴滴滴!” 不多時,眾人身邊的儀器上傳來急促的警報響。 “5毫升腎上腺素,一分鐘靜脈注射。” 眾人一番cao作后,主刀的男人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手術刀丟在一邊。 隨手從旁邊拎起一瓶高濃度白酒灌了一口,又隨手點燃了一根香煙吸了一下。 “媽的,跟五爺說,這小子受傷太嚴重了,肚子里幾乎沒有一塊好的,能拖著他跑過來,已經是奇跡了,救不回來了,給他兩針安定,有什么遺言說說吧!” 說完,男人轉身離開。 在在房間外,一臉陰沉的喬五爺雙眼蒙著白紗布,手臂上也吊著夾板,高檔襯衣上染滿了血漬,正直愣愣的坐在沙發(fā)上。 窗外陽光已經西斜,周圍站著幾個年輕人,守在他的身邊,不過他已經看不見。 “喬五爺,十分抱歉,里面的人我已經盡力了,救不回來了,要不你進去問問有什么想說的。” 喬五爺點了點頭,在旁邊人的攙扶下走進了手術室里面,彎腰把耳朵低在譚輝的口中,聽他說了幾句話。 “喬總,給我兄弟打電話,跟他說,老虎的罩門就在腋下三寸,第三根肋骨旁邊,只要找到機會,就能一擊斃命,咳咳咳!” 譚輝用力的喘氣,伸手抓著喬五爺的胸口說:“還記得我當初給過你的那顆救命的藥丸嗎?” “就是你說這個東西?” 喬五爺想了想,伸手在懷里掏了一下,摸出一個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