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報復(fù)
歐陽在質(zhì)疑我,盡管我很明白,三年沒見的朋友,哪怕曾經(jīng)關(guān)系再親密,也該有幾分生疏,但心里還是難免有種悲愴。 歐陽問完,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我也沒有回避一下,對他搖了搖頭,“我不欺騙朋友。” 說完我甚至還笑了一下,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管不到歐陽頭上,即便他今天不相信我說的話,我也依然會把他當朋友。只是那樣的話,曾經(jīng)一些很美好的東西就消失了,而且再也回不來。 歐陽聽完我的話,也跟著笑了,滿屋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也隨著他這一笑瞬間消失了,他恢復(fù)了大大咧咧的樣子,擺擺手說,“你當我是朋友就行,把這煞筆放了吧,打也打了,算是對他的教訓(xùn)。” 包間里其他同學(xué),隨著歐陽的話聲,一個個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都沒有開口說話。他們嘲罵我的時候毫無顧忌,但歐陽一句話說出來,他們只敢用眼神表達一下疑惑,沒人敢輕易質(zhì)疑。 我也看著歐陽,心里很復(fù)雜,歐陽話里看似相信了我,但他說讓我把陳力放了……他是真的相信我,還是暫時麻痹我的神經(jīng),讓我放掉陳力? 我沒多想這個問題,右手縮了回來,但手里的瓷片并沒有丟掉,依然緊緊握在手中。 陳力一下子從我身邊跳開,膽子終于恢復(fù)了過來,惡狠狠的沖我罵,“我cao,你他媽的給我等著,我現(xiàn)在就叫人過來,今天不弄死你,我他媽的跟你姓……” 他滿口的污言穢語還沒說完,便陡然被打斷了,因為……歐陽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 陳力被打傻了,呆呆的看著歐陽,臉上交織著憤怒與驚疑。 歐陽扇完一巴掌,沒再搭理陳力,而是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全部同學(xué)大聲說道,“這件事就到這里了,咱們這是同學(xué)聚會,我今天叫大家來是想敘敘舊,想跟大家一起玩一下。今天大家隨便玩,所有的錢都算在我身上,但誰要是再故意挑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歐陽走到我身邊,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笑著說,“好了,你打也打了,這氣也算出了,咱們繼續(xù)吃飯吧。” 自始至終,他沒再跟陳力說一句話,但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意思,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我。 我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走人的打算,但歐陽這么說了,我就重新坐了下來,把手里的瓷片丟到了一旁。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不再說話,之前信誓旦旦要跟我單挑的人似乎忘了這件事情,紛紛都在原本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只有陳力一個人站在那里,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此外,王潔依然坐在我旁邊,但卻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什么。 歐陽也坐了下來,招呼著站在門口,因為剛才的發(fā)生的事情不敢走過來的服務(wù)員,開始點菜了。 陳力這時候終于說話了,他滿臉的陰毒,看著我和歐陽這邊,聲音似乎憤怒到了極致。 “歐陽,你別他媽的太囂張了,我知道你牛逼,但你也別把我陳力當成煞筆,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 說完,他轉(zhuǎn)過頭,怒氣沖沖的走了。 歐陽根本沒再搭理他,甚至叫服務(wù)員的動作都沒停,似乎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他繼續(xù)開始點菜。 歐陽沒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說什么,隨著服務(wù)員開始上菜,剛才那件事情似乎被徹底遺忘了。 跟我攀談了一會兒,歐陽也只是問了下我初中的事,還笑著對說我,“你現(xiàn)在跟以前真不一樣了,剛才打陳力的時候,那氣勢,我看著都有點震驚。” 我搖了搖頭,“你不是說剛才那事不提了嗎?說實話,今天這場同學(xué)會我壓根兒不該來,你以后還想叫我出來玩,就叫我一個人好了,其他的同學(xué),我本來也不熟。” 不管怎么說,最后歐陽還是站到了我這邊,他把我當朋友,我自然也把他當朋友。 “是啊,今天本來只是想找你,但我翻著找你家電話的時候,翻到了其他同學(xué)的電話號,想著現(xiàn)在剛中考完,大家應(yīng)該都沒事做,就想著弄個同學(xué)會,沒想到最后弄成了這樣……說起來這事兒怪我,本來你跟其他同學(xué)就合不來,我就不該弄這個同學(xué)會。” 歐陽說話的時候依然笑著,但我能聽出來他的歉意。 我苦笑著說,“這事怎么也怪不到你頭上,你就別自責了,我跟那些人本來就合不來,等今天過了,那些人以后估計也沒啥交集了,沒事。” 我倆聊了一會兒,歐陽站起來,端著酒杯開始跟桌上其他的人喝酒,他從小心智就要比同齡人成熟許多,今天既然是他主張舉行的同學(xué)會,自然不會冷落別人。 他從自己的另一邊開始敬酒,一圈下來,即將到王潔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若無其事的說,“你們先吃著,我去其他兩桌上坐坐。” 說完,他就直接起身離開了。王潔原本帶著希冀的眼睛,瞬間變得怨毒起來。只不過她怨毒的眼神并未看向轉(zhuǎn)身離開的歐陽,而是直直的盯著我。 我他媽的招誰惹誰了! 我轉(zhuǎn)過頭,沒看王潔,自顧的吃飯了。 一頓晚飯就這么沉默的吃完了,等吃完飯之后,有幾個同學(xué)借口有事離開了,很明顯,剛才那件事還是鬧的很多人心里不愉快,不過讓我奇怪的是,王潔竟然沒走。歐陽招呼著剩下的十幾個人,說要去18k繼續(xù)玩。 我本來也想走,但歐陽非拉著我一起去玩。我這時候心情也恢復(fù)了不少,拗不過他,只好跟他一起往市中心去了。 到了18k,走到門口就能聽到里面巨大的喧鬧聲。以前我根本沒來過酒吧這種地方,其他絕大多數(shù)人也跟我一樣,走到門口的時候,心里還有點踟躕,不過在歐陽的招呼下,一群人還是浩浩蕩蕩的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巨大的音樂聲震的我耳朵都有些嗡嗡的響,鐳射燈閃的都有點看不清楚方向,其他人也比我好不到哪里,都呆呆的在歐陽的帶領(lǐng)下往里面走。 到了臨近中心舞池的地方,歐陽讓我們在一片空蕩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以前沒來過酒吧,總覺得酒吧這種地方跟龍?zhí)痘ue似的,是個很碉堡的地方,不過坐下來過了一會兒,也覺得這里沒什么,不過是音樂吵鬧了一點,還搞了點跳舞的節(jié)目啥的,也沒以前想象的那么神秘。 歐陽要了些啤酒,還有幾瓶不知道啥牌子的洋酒,我們慢慢的喝著酒,一邊看著舞臺上的節(jié)目,偶爾吼著聊兩句,過了一會兒,倒也覺得挺沒意思的。 吃飯時候,我沒什么心思喝酒,到這時候才逐漸放松下來,跟著歐陽一起喝了不少。不過喝的主要還是啤酒,洋酒瓶子看著很高大上,但味道很一般,跟北京二鍋頭差不多,我喝了幾口覺得難受就不喝了。 舞臺上的幾個女的這時候跳完了舞,音樂安靜了一點,歐陽笑著問我要不要去弄束花啥的給臺上的女的獻花。我當然是搖搖頭,雖然不知道獻花是啥意思,但這玩意兒肯定花費不菲,沒必要去浪費那冤枉錢。 在酒吧里坐了一個小時左右,我有點坐不住了,就跟歐陽說想回去,其他的同學(xué)也都挺拘謹?shù)模媪艘粫阂捕技娂姳硎鞠胱撸瑲W陽也沒再堅持,過去結(jié)了帳,跟我們一起出來了。 從酒吧里一出來,耳朵里瞬間安靜了許多,反而有點暈的慌,我正要跟歐陽告別,自己打車回去,但這時候,忽然一個耳熟的聲音傳了過來,“威哥,我說的就是這幾個人!” 我抬頭一看,酒吧門口的陰影里,走出來幾個人,當先的是陳力,他帶著十幾個人,一起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